清晨,微风里夹杂着细雨刮在玻璃窗上,顺迹滑落滴落在我的手心里。微冷的感觉刺激着手心让指头慢慢收紧。
空气里弥漫着树木清香的气息,欧式风格的公寓的外墙在雨水的清洗下干净了不少,窗外的树木耳目一新,清脆的鸟叫声盘旋在这个清晨中。
换好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敲他们的门,等他们一起走。所有的人都还在睡梦中,我静静感受着一个人的安宁。
撑着伞漫步在细雨中,雨滴顺着手指滑落,湿漉漉的感觉像是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拿掉伞,让雨水滴在脸上,接受它的洗礼,赋予我昕的力量和生命。耳边响着雨滴和树叶拍击的声音,就像是身处在诗意烂漫的境界之中,让人沉醉,这一切是多美的美妙。
“喂!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居然不叫我们!”
品昕那娇蛮的声音意外的出现。
转身,却是两个贵族少年和一个娇俏活泼的女孩站在屋檐下,神态各异。
品昕撑着伞过来,“幸好我醒得早到窗外看了一下,你最喜欢在这里微雨中散步,不然让我扑了个空,连拷问你的机会有没有了。”
金艾洛两兄弟各自撑着伞,散漫的走在后面,他低着头看着脚下雨滴砸出的水坑,金利诺的目光锁在品昕身上。
“什么拷问。”
品昕恶狠狠的说:“说!昨天你干嘛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篮球馆里,知不知道那个储藏室有多恐怖!到处都是乌压压一片,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说完,还不忘打了一个寒战。
“秘密,不能告诉你。”摸了摸脸上的雨滴,刨开粘子在脸上的头发,但雨水似乎很多。
一方干净的手帕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愣,抬眼望去,修长而关节明显的手指轻握着白色的手帕,灰色的校服在他长长的手臂延伸开,消瘦的下颚微微错开,侧脸的轮廓富有起伏的曲线更加明显,眼神不经意的看着我。
“谢谢。”
我接过手帕,贴在脸上低下头窃窃的笑了。
他撑着伞走到了前面去,离我稍稍有那么远的距离,他停下来站立了一会,伟岸的身体就像是路标,他侧过脸,眼角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我,又压着脚步慢走,似乎是在等我。
我抬脚跟上去,品昕一把拉住我:“我还没说完,你干嘛?”
于是,我一路听着品昕的教育到达学院门口,金艾洛的行走路线很直,像一棵伟岸的松柏,沿着他走过的路线甚至都能感觉到我和他的脚上都绑着一根细细的红线,我的脚随着他的脚在走。
我停下脚,抬头看着学院的大门旁立着的石块,上面金灿灿的写着丹帝的名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学校多了一个人。
我想起着原涵江昨天说的话,他失忆的事情——
“喂!白果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的走神换来了品昕的河东狮吼。
我连忙捂着耳朵,她尖锐的声音快要穿破我的耳膜。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去哪里的时候都要跟你打一声报告,每五分钟跟你汇报一次情况。最重要的是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绝对不能离开你半步——上厕所你也跟着吗?”
“白果筠!”品昕气得火冒三丈高。
我捂着耳朵赶紧往前跑,品昕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衣领。
“放开——放开——要勒死我了。”我挣脱开她的魔爪。“注意形象!”
果然,她收敛起张牙舞爪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温柔淑女起来。
“淑女是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撒泼的。还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肯定会参加名媛宴会的,告诉那些人你正式的通往名誉之路。”
在我生日一个月后,就是她的生日了。
“名媛?”品昕轻笑起来,“在我的看来,名媛就是被珍奇珠宝;名牌手袋,什么LV、香奈儿、路易威登、迪奥;华美的服饰所堆砌出来的,随便一个人只要有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名媛。他们,不会在意你的内心,只看你的外表。你所说的名媛之路,根本——就是一场假面舞会。”
名媛,就是灰色地带,褒贬不一。有些人,用尽方法和手段想要进入那里;而有些人,很想逃离;
或许是品昕从小就跟着她妈妈跨进那个圈子,所见多问让她有了自己的主见。又加上她的性格是隐形的逆叛,就注定总有一天会爆发。
“可是在这里怎么着,都得注意吧。不然可就辛辛苦苦毁掉你三年来塑造的形象了。有加上毕业在即……”
我得意的对她挑挑眉,迈步朝教室走去,楼梯口边的柱子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人,他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他的背景孤寂又冷漠。
他像是感受身后的目光,转过头来,他的侧脸完美突出整张脸的结构,温润如玉,带着的黑色眼镜框更是添加了不少温文尔雅的气质。
我拉着品昕赶紧转身就走,思绪飞快——他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完了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品昕说。
“你干嘛?”品昕不解的看着我,“教室在那边,干嘛啊?你怎么了?”
我想了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忘了告诉你,金利诺说让你去音乐教室等着他。他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时候说的?刚才他都没有告诉我啊。”品昕疑惑的说。
“因为……因为……哎呀!都说了是惊喜了怎么会让你知道啊!”我推囊着她,动作又不敢太大,怕原涵江会看见。
品昕脸上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笑容,“真的吗?”
“是啊!快点去吧。”我推了她一把。
她那抹倩影消失在我面前,让我彻底松了口气。
音乐教室是在完全相反的反向,这样她就能避开看见原涵江。
身后猛的响起略带窃喜的声音。
“果筠。”
原涵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这么巧啊。”我低着头,不自然的说。
“我一直在等你。”
他坦言直白的话让我尴尬的笑了笑。
“啊?哦——我要去上课了。”
“等一下。”他拉着我的手,完全不顾及周围的同学异样的眼光。
“怎么了?”我不着痕迹的抽手。
他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神情。
“哦,明天下午礼堂有一出歌舞剧。你会来吗?”
可是,下午我要去学做蛋糕。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可能不行——”
“没关系。”他失意的转身走了。
忽然心口一阵揪痛……
双腿一软,身子朝地上跌坐。
“果筠,你怎么了?”
原涵江及时扶住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气。耳边回荡着他细腻关切的询问声,他的面容有些模糊。
我抓着他的袖口,“去……去……去人少的地方。”
他扶着我走到了河边去,坐在长椅上。
胸透疼痛的时间比往常持续的时间长了很久。
“有没有好点?”
我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没事。”
“经常这样吗?”
“也不是,偶尔……”我扶额,汗水已经沁投了额前的发丝。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浓浓的香味让我闻到有些窒息。
“瞧你满头大汗……”
——“瞧你满头大汗,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去踢足球?你不怕被你爸爸骂吗?”
——“哼!我才不怕呢。我还要学骑马!涵江哥哥,你教教我怎么骑马吧,上次我看见你坐在马背上好威风啊!”
——“不行,骑马太危险了。”
——“不要!你一定要教我!我要学骑马!”
——“女孩子应该文静一点的好,不如我教你弹钢琴。
——“我、要、学、骑、马!”
“……果筠……果筠?你怎么了?”
眼前迷眸了一下,原涵江在叫我。
“你会骑马马?”我脱口而出。
他蹙眉,“骑马?!你记得我以前会骑马?”
他反问我。
刚才,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小女孩拉着身高比她高很多的男孩要求学骑马,那个男孩很温柔的声音跟原涵江很相似。
我不知道以前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他的记忆并不是完整。可是他宠溺的笑容,亲昵的举止——
我不知道!大脑里一片空白!
对了!回去问问苏婶,她会知道吗?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站起来,急忙朝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了没多久,品昕也回来了。娇美的脸颊上绯红一片,宛如盛开的桃花,她神秘的走到我面前,“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谁啊?”
“金利诺啊。”
“哦。”那不是我用来骗她的借口吗?“你在音乐教室里看见他了?”
“是啊。”品昕点头,“他还给了我这个。”她拿出两张票。
“什么啊?”我接过一看,黑色的封面上画着一张红色面具,空洞的双眼里让人充满遐想。
是歌剧魅影的门票,而且地点就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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