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原涵江回来了,你们会让我和他在一起吗?”
脑海中,浮现出金艾洛若有似无的那个微笑,如果他知道,会怎么样?
他在乎我吗?
他冷漠的心好不容易才慢慢的暖起来,会为了我有任何的转变吗?
我依偎在苏婶怀里,难过的掉下眼泪。
我预感到,我和他,身处在白雾之中,看不到前面的路,谁都不敢冒险跨越出去。
如果失去他,我的生命中还剩下什么呢?
没有快乐,没有想要向往的东西,没有生活的方向,只有脆弱。
他让我感受到,为一个人不求回报的付出,即使自己身处逆境之中也会想让对方开心,他的一个简单微笑,比什么都好。
“无论是谁给小姐带来快乐,只要你喜欢他,比什么都好。”
听见苏婶这么说,我心里暖暖的。感觉到似乎只有苏婶才能明白我。
“苏婶,过段时间就是我的生日了。金艾洛跟我,是同一天生日,我想在那天给他一个惊喜。我想在庄园里给他举行生日宴会,你能帮我告诉所有庄园里面的人吗?让他们也来参加。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帮我把屋子后面全部种上樱花树。樱花纷飞的样子,是他最喜欢的。”
上次在樱花小道间,他眼中闪现的熠熠光辉,不胜欣喜。
“洛少爷也是那一天生日?”苏婶感叹,“小姐,喜欢洛少爷对吗?”
我低头,有这么明显吗?
“诺少爷,他虽然能言善道,到心却很孤寂。慕小姐跟他很像,有着相似经历的两个人会走在一起……而洛少爷,他外表虽然冷漠,但他的心是热的,有时候,连我都会注意到洛少爷的目光会追随小姐。我想,洛少爷也是喜欢小姐的吧。”
他真的喜欢我吗?因为失去自己的家园,他变得象冰霜一样,除了他在乎的人,其他的毫无感情可言。
“等过了生日,我就回来住。”
苏婶笑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房间。”
“可是还早啊。就算我不在,我的房间一直都很干净啊,因为你每天都在打扫啊。……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和苏伯一起去旅游好吗?苏婶喜欢去哪里呢?”
苏婶诧异的说:“旅游?小姐为什么会想着去旅游呢?”
因为,我怕时间不多了。想用仅有的一点时间来陪陪你们——
还有就是,逐渐的从原涵江的视野中淡出。
在你们没有看见他的时候,我会尽量的和他保持距离。有时候,我能隐隐的感觉到,他很危险——
那无辜的笑容背后,一定掩藏着什么故事。
离开庄园,我来到了蛋糕店。
白朵拉依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在看。长长的乌黑头发编成长辫子整齐的垂落在劲项间,安静美好,她像是婴儿一样,安静的吸允着大拇指。
长长的睫毛装饰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朵拉。”
她回过头,对我甜甜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姐姐,你来了。”
“你在看什么?”
她指着杂志上的某一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明天在丹帝学院有一场《歌剧魅影》的歌舞剧。但是门票已经没有了。”
我拿过杂志,上面印着的门票票样跟品昕给我的很像——
“你很喜欢吗?”
白朵拉点点头,“我姐姐很喜欢……所以我也很喜欢啊。这个剧团好不容易才来中国的,我第一次看《歌剧魅影》的时候是十一岁,我姐姐带着我去巴黎歌剧院看的,第一次看见那些人穿着华丽的衣服站在台上,舞跳得好美,歌也很好听。那时候对于只有十一岁的我来说,感觉已经看过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过可惜已经没有了,不然我会请姐姐你一起去看的,姐姐也一定会很喜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崇拜之意。
我不明白的问:“你一直以来都以你姐姐为主吗?”
“是啊。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小时候我摔伤了或者是生病了,姐姐总会守在我身边,陪我说话,喂我吃药,……虽然有时候对我很凶,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因为我的性子比较软弱,她不想我被人欺负,所以就像让我自己保护自己。那时候我好笨,总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可我现在懂了……她也不允许别人欺负我,她还为我打过架。”白朵拉的脸上全是笑意。
“你有这样的姐姐,真好。”我不禁羡慕的说。
“走吧,我们去做蛋糕。”
白朵拉浅笑着说引领我走到蛋糕制作房去。
白朵拉是一个安静充满自信,而且又讨人喜欢的女孩,她的姐姐一定是个爽朗,率直的女孩吧。
“你姐姐有下落了吗?”
她仰起头向我调皮的眨着眼睛,“我姐姐一直都陪着我,她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相信她会没事的——”
换好衣服,我站在已经摸好奶油的蛋糕前,准备上花样。不可否认,白朵拉是一位很有耐心,很好的老师,我已经学会了做蛋糕的基本功夫。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学造型,就差那么一步,我就会做出一个完美的蛋糕在金艾洛生日那天送给他了。
白朵拉认真的做着手里的花样,干净的脸庞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能有她这样的一个妹妹真好,可以每天吃着她亲手做的美味蛋糕,她还这么乖巧,这么听话。
她也相信,自己的姐姐完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跟你姐姐像吗?”
正在拉花的她手忽然抖了一下,浓郁的巧克力掉在铺满乳白色奶油的蛋糕上,远远一看,像是一块污点。
白朵拉抬头,呐呐说:“你就是姐姐呀。”
我扑哧笑了起来,“可我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啊。你一定会找到她的,对了!我可以帮你,你姐姐叫什么名字?也姓白,对吧?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白朵拉放下手里的活,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
“其实,这不重要。我姐姐……过得很好。”
“你知道她在哪里?”
白朵拉点点头,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远远的看着姐姐,她过得比以前开心了很多,我就觉得这是上帝给予我最好的礼物。我每个星期都会都会去教堂祷告,让上帝帮我守在姐姐身边,只要她平安,什么都好。”
我好奇的问:“你是基督教?”
她默认的点了点头。
我又重新审视了她一番,确实看不出出来。
这就是亲生姐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吗?
我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白朵拉立马关切的问:“姐姐,你怎么了?最近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放下手里的粉红色奶油剂,心情很沉重的说:“我也不知道。几天前,我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在美国遇到了车祸,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可却只记得我——但我,没有办法想起之前跟他的一起的事情。三年前我因为做了一场手术的关系……不记得身边的人,我知道那之间有多痛苦……好像只有你一个人飘浮在这个世界上。你努力的想要想起来,依然是一片空白……”
白朵拉端着一杯水走来,声线轻柔,像是湖面上荡漾的水波。“他——他是谁啊?”
“他叫原涵江……”
“哗啦!”白朵拉手上端着的杯子骤然滑落在地上,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碎片四处飞溅,她慌忙的蹲下身去捡。“瞧我……笨手笨脚的——我重新……再去端一杯来。”
她站起来,手里捧着玻璃碎片,低着头面色暗灰匆匆往外面去。
“朵拉!”我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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