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最好别缠者她

2018-04-15 作者: 泽无旁代
第六十九章 你最好别缠者她

清晨的阳光带着别样的亮度照着许桡阳的脸。Www.Pinwenba.Com 吧他直视着前方,稳定地握着方向盘,脸上那刀削一样的棱角被车前窗洒进来的光线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度。

某人的手机被他拨了无数遍,始终没有开机。

“小懒猪,小笨猪。”他忍不住在心里无比温暖地骂了一句。“肯定在睡懒觉呢!”他的脸色从来没有过的好,唇边那不知不觉漾出的笑容被朝阳染上了一抹奇异的嫣红。

看着前方的街道,他的情绪激荡,眼前无法控制地跳出那样一个画面,她那纯粹如琥珀一样的小身体斜斜地搭在他的身上,那长长的睫毛紧紧地闭着,胳膊依赖地搂着他的脖子,嫩嫩的嘴唇,贴着他胸口的地方,呵着暖暖的热气。他的身子被搅得热了,有抹崭新的亢奋的情绪在他的血管里汩汩燃烧起来。

心情好,今天的路况竟也跟着出奇的顺,所有的车辆都走的规矩。所望之处,秩序井然,人流平缓。这样的心情中,那逸翠园的售楼处没多久就跳进了他的视线。

来早了,售楼处还没有人上班,落地窗里面,沉寂的没有人影。门前的停车场上空空如也,清洁工人尽职地清扫着砖逢里的尘絮,几个晨练的老人在那慢悠悠地打着太极。

许桡阳把车直接停在了售楼处前面的停车场。然后,他摇下车篷,点着了一支烟,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时不时地,他会抬腕看看时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慢过,每一秒走过去都带着拖沓的回音。

千等万等,上班的时间总算到了。落地窗里面已经开始有人影晃动,楼门前的车辆也多了起来。空旷的停车场被内部的,外来的车辆一个个填满。门口似乎热闹了!他耐心地坐在那儿一眼不眨地望着售楼处前的台阶,只等着那小小的人一出现,就拦腰将她抱走。

终于,阳光放晴,天色大好。楼门前,期待的人依然杳无影踪。逐渐地,他有点坐不住了,明明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她的人竟然还没有出现,她的手机依然关机。他等不下去了。

抛出烟蒂,他拉开车门下了车,直接走进了售楼处。一个长着鹅蛋脸相貌姣好的女孩热情地过来和他打招呼。“宁可儿呢!”他问了一句。眼睛同时四下打量,他的本能反应,是不是她已经来了?

丁月注视着她面前的男人,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就是前两天那个一坐半天,等着宁可儿的那位。“宁可儿没来,她好几天没来了。”

“没来?”许桡阳的声音都变调了,脸色也跟着变了颜色。“她为什么没来?她怎么会没来?她没来去了哪里了?”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她不会真的藏了?消失了?不见了?人间蒸发了?

这些念头吓了他一跳,他来不及等丁月的回答,转身就往外走。丁月盯着他的后背急急地跟了一句话。“她外公可能快不行了,她请了假了。”

许桡阳的脚步及时收住。他折回身,望着丁月,随即,他的脸色一缓,眼睛里的光泽度提亮了许多。“也就是说,她没有藏起来,没有消失,没有人间蒸发?”他说的没头没脑,丁月听的稀里糊涂,被眼前这个男人那乍然转变的脸色弄得发愣了。还没有等她回答,许桡阳就已经转身拉开那落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谭东城的车正缓缓停在许桡阳的车边。熄火,开门,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完结之后,两个男人在他们各自的车头前两两相对了。他们同时抬起了下巴,直视着对方,目光里带着程度不同的警觉和敌意,仿佛是两只即将决斗的野兽在做博弈前的对峙。

稍许,是谭东城先开了口:“难得,怎么到我这地盘来了?是来观摩的还是来指导的?”许桡阳翻了他一眼,错开身,要往车里坐,“我现在没空理你。”“许桡阳。”谭东城在他身后喊了一嗓子,阻止了他下面的动作,然后,他的声音紧跟着又响了起来,“可儿是个好女孩,她不同与你以往找的那些,如果你不能给予她她想要的,你最好别缠着她。”

许桡阳收回了脚,停在车门边了。他慢慢转身回来,蹙起眉头盯着谭东城,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你在说什么?”他的目光黑黝黝地在他脸上走了一遍,“关你什么事?”

谭东城拿着车钥匙,肩膀一耸,冲他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宁可儿是个好女孩,你不要误人误己。”许桡阳重新走回谭东城的面前,目光深黑带着透视的触角死盯着他,半晌,他沉声问了一句:“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她。”

谭东城嘴角向上一挑,似笑非笑地说:“你怕了?怕斗不过我 ?怕再被我抢了去?”许桡阳脸色黑下去了,声音粗重了。“你觉得我给不了她的,你就能给是么?”谭东城唇边的笑容敛走了,他脸色正经地直视着许桡阳,从来没有过的正经,“我也给不了,”他说:“所以,我没想动她。希望你能跟我一样境界。”他看了许桡阳一眼,转身往售楼处里走过去。

许桡阳重新坐上车,瞪着谭东城的背影闪进售楼处的大门,他胳膊拄在车门的窗棂上,深思了几秒钟。然后,吸了口气,他将车子发动离开了停车场。

几乎有好几天的时间,对于可儿来说完全没有白昼与黑夜的区分。殡仪馆,墓地,医院,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带着一丝人气的,她像一个走马灯一样机械地跟着母亲,跟着晨子后面转。

从来不知道原来死亡与她有如此近的距离,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十几天前,外公在她面前还是鲜活的呢!尽管他意识模糊,话说困难,但是,他毕竟是活着的。只要活着,就是真实的。但是,突然间,他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没了喘息,没了心跳。然后,被卷进了一个熔炉,成为了一捧灰白的尘沫被装进了盒里。可儿被吓住了,彻底被吓住了。

终于,所有安葬的事情办完,外公入土为安,相依为命的三个人守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面面相觑,一下子小小的屋子就变得异常冷寂和空旷了。可儿一下子就悲从中来,好几天都没法哭出的眼泪全部攒到一块了。

她伏在那张小小的桌子上,哭的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中又少了一个,心口的地方又被撕裂了一块,实在是痛。

她痛,宁雪也痛,但是,到底是成年人,经历的事情,看过的事情多了,就有了解脱的能力。何况,在父亲那日积月累的病患中,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份预想早就在脑子里成型了。所以,看着那一老一小在那抹眼泪,她只能劝完老的,劝小的。老的被劝住了,那小的还哭个不停。

她还想再劝,门口有人敲门,她毫无思想地去开门。一连几天,她家里的门就没停过。不论你有多么薄的人情,死亡在即,身边曾经冷血的人一下子也变得热心了。所以,这几天,来她家里帮忙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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