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卫晨不理他了,转身大摇大摆地往外走。Www.Pinwenba.Com 吧走到门口的地方,他突然回头看着许桡阳笑了一下,近乎挑衅地冲他挑了挑眉,“我还有一句,我喜欢谭东城更胜过你一筹,我奇怪,可儿怎么没选他?”
他这一句捅了马蜂窝了,将许桡阳的火气一下子又挑了起来,他冲着蓝卫晨的后背就吼了一嗓子,“你给我站住。”蓝卫晨转过身,看着他大肆地笑,“怎么许少?想留我吃午饭?”
许桡阳唬地站起身,从椅子上起来。绕过桌子,他直接走到蓝卫晨面前。他挺直了腰,目光带着穿透的力量从他脸上走了一道。他的目光比对方的还阴鸷,还凶狠,“我应该找你算笔账才对,”
他脸上的线条变僵硬了,颜色发青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拉着可儿去喝什么酒,如果不是你那位胜我一筹的兄弟趁可儿喝多了拉他到金阳开了房,占了她的便宜,我和可儿怎么会有今天?你把她当成你的小公主,我不仅把她当成小公主,我把她当成我的命。”怒火飞上了他的眉头,他咬着牙,冲着蓝卫晨吼了一嗓子,“蓝卫晨,你最好给我看清楚,谁他妈的不是君子。”
蓝卫晨愣住了,目瞪口呆地问:“你,你说什么?”“我说什么?”许桡阳更大声了,更暴怒了,更怒形于色了。“想知道我说的什么,问你的谭东城去,你问问她对可儿做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转身回到办公桌上,抓烟。身后,办公室的门打开又砰然关上,比刚刚的那一声更响,整个办公室都被震的摇晃了。
他咬牙,胸口的地方痛成一团。捂着胸口,他俯下身,突然怒火万丈地抓起电话整个抛了出去。话筒和机身连着电话线乱成一团地被甩到了地上。看看不解恨,他索性一股脑地将桌上的笔筒,台历本,记事簿,茶杯,还有一些装饰用的小摆设全都搡到了地上。
门口,小秘书诚惶诚恐地开了门,看见屋里的场景,吓得伸了伸舌头赶紧缩回了身子。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了光,许桡阳又去踢桌子,踢椅子,踢沙发,末了,他颓然地跌坐到沙发上,用手拄着额头,慢慢整个身子蜷缩着向沙发上倒过去。倒过去的同时,他嘴里无限痛楚地呜咽了一句:“宁可儿,宁可儿,我想掐死你。”
如果许桡阳和可儿这段时间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谭东城的日子绝对不比他们好过,甚至,他比她们更痛苦,更悔恨。除了每天派个人守在倚绿山庄的门口等着可儿出来之外,谭东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再做什么。他像一个患了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发病的时候,意念单纯,脑子里的影像只有一个。
于是,有许桡阳的地方就有可儿,有可儿的地方也一定有他。许桡阳怎么折磨可儿,可儿就是怎么折磨他的。他深陷在这个怪圈里,无意让自己拔出来,正如他所说,他就像一个吸食毒品的K客,明知道走下去就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却无法让自己回头。
中午的时候,员工都陆陆续续出去吃饭。有两个客户来,蒋奇过来请示他,他摆摆手,回绝了。他不记得有几天的时间了,他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所有的应酬能推的他都推了个干净,不认识的电话他索性连接都不接。只有一个电话始终牵着他的,他派出去守在倚绿山庄的人今早传过来的信息是,她又有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这样的情况有过几次,她再出来的时候,人更瘦了,更虚飘了,她就像一个定期蜕变的小动物,每每几天不露面,再出来的时候,她就又被褪掉了一层皮,抽去了几丝活气。他对她的这种变化简直心痛的要命,但是,却无力改变。她仍然排斥他,仍然把他当做洪水猛兽。他在一种无法言状的懊恼中暗自悔恨,怎么就让那件事情发生的?
办公室的门砰的被推开了。他拄着头的手移开,看见蓝卫晨满脸杀气地冲了进来。直接冲到办公桌前,蓝卫晨横身就将他的衣领扯起,直接扯到近前。他气势汹汹地直接问到他的脸上去。“你对可儿做了什么?”谭东城没有挣脱,任由蓝卫晨提着他的衣领,他定定地瞅着对方,表情矛盾而懊恼,却一句话也没说。
谭东城的表情给了蓝卫晨答案。蓝卫晨立即勃然大怒,照着他的下巴,就挥出了一拳。他被打的身子一个趔趄直接跌到椅子上连着椅子一起帯翻在地。蓝卫晨绕过桌子,在谭东城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扯起他的衣领,就又补过去一拳。
“谭东城,”他怒不可遏地骂:“你怎么能对可儿做出这种事?亏我还把你当成君子,你实在太卑鄙了,太他妈的不是男人了。你,”他怒极恨极,就左一拳右一拳地抡了过去。
谭东城始终没有还手,也没多说一句话。蓝卫晨一边打一边骂,谭东城光挨打不还手也不躲,人就吃亏了不少,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嘴角就出了血,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有员工听到了声音冲进来都傻了眼。那些男员工赶紧冲着蓝卫晨扑过来。两个男员工合力总算把蓝卫晨胳膊扭住,冲着谭东城问要不要报警。
谭东城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走到桌前,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他擦擦嘴角。看着员工们犹犹豫豫地出去,他冷静地注视着蓝卫晨,喘着气问:“你还要不要再打?我也想打我自己,可是,我下不了手。”
蓝卫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也呼呼喘着气,眉毛立着,怒火冲天地瞪着他,“你让我大失所望,谭东城,亏我还在许桡阳面前扔了那么一句,我宁可让可儿跟你,也比跟他强。”他咬着牙骂,“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竟然能把她拉到金阳去开房,你是不是疯了?”
谭东城也跌坐到了沙发上。他靠在那儿,神情沮丧而疲倦。擦完嘴边的血迹,他伸手到茶几上去抓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狠狠抽了一口,他吐了一口烟圈,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他苦恼而懊丧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蓝卫晨,我以我的人格向你发誓,我没想对可儿不利。”
蓝卫晨怒形于色地骂,“你的人格管屁用?就凭你看可儿的那个眼神,说你带她去开房,我根本不怀疑,”他气急败坏地踹脚,“他妈的,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当晚为什么没有自己去送可儿?说你不知道,我他妈的一点都不信。没有记忆?你怎么没把她往别的地方拉,偏偏把她拉到金阳?你把我当三岁的孩子啊!”
谭东城蹙起眉头瞅着蓝卫晨,“我干嘛要拉她去开房?得到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对我有什么用?我是喜欢可儿,但是,我没有更多的奢求。我知道她对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想和她做个朋友。大家偶尔见个面,吃个饭,聊聊天,足以。你可以做到心无旁骛,我同样也可以。那晚从酒吧出来,我们分了手,怎么到金阳的,我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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