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Www.Pinwenba.Com 吧”可儿叫住她。有些烦恼,有些沮丧。“妈,”她心情低落地叫了一声,眉宇间有份忧郁和纠结的神色浮上来。“有些问题,不是第三者可以帮助解决的。”宁雪转头审视她。“那要看是什么问题。”她的目光变得深刻了。“很严重么?”
可儿摇摇头,一声不吭地往沙发里坐过去。宁雪没立即往下追问,怔怔地看着她。她藏在沙发的深处,橄榄绿的外套,紧身的牛仔裤,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深处,纤弱的可怜。这个仅仅三天时间没有见面的小女儿走的时候那份欢愉几乎全都不见,眉头轻颦,唇角微蹙,忧郁满身满脸罩的都是。
可儿的外婆跟着坐了过来。“是什么问题到了分手的程度?”她深深沉沉去看可儿,分析着。“仅三天的时间,不可能脾气性格不合适。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闹这么大的意见,只有一个可能是因为第三个人。”
可儿怔了怔,转头去看外婆。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有足够的生活经验和阅历来判断她的烦恼。“看你的样子,就知道问题不是出在你的身上,那就是出在他的身上了?”外婆看了她一眼,哼哼。“我就说,这男孩子长得不能太好,太好就容易招蜂惹蝶。再加上家世好,被人盯上也不奇怪。”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腹心事地踱步到厨房里去。一边走,一边叽咕:“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宁雪移过一个小凳子,面对着可儿坐下来。她握住可儿的手,焦急地问:“是桡阳出了问题么?可是,我不觉得他对你有二心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要不要两个人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不是误会。”可儿摇了摇头,更忧郁了,更沮丧了,更烦恼了。她抬眼去看宁雪,对方眼里有关怀,有了解,还有智慧。一时之间,她无所遁形,避无可避,就忍不住地冲口喊出来。“邵佳佳,邵佳佳怀了孕,是许桡阳的。”宁雪脑子里轰然一响,脸色发白了。心口往下一沉,她失声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邵佳佳?”她皱起了眉头,“就是许桡阳逃婚的那个?”
“是邵佳佳,我没想到许桡阳又和她搅在一起了。还让她怀了孕。邵佳佳死活都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反握住宁雪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了。“妈,你说我和许桡阳还有未来么?我现在恨死他了。”
宁雪惊愕地往后坐过去。事情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桡阳在外面有个孩子,这远远比他在外面有个女人还可怕。“可是,”她有些不解了,“当初,如果桡阳喜欢她就不必逃婚,既然不喜欢她,怎么又和他扯到一起了呢?”
“我不知道,”可儿用手抱住了头,烦躁地低喊:“我不知道。他说他喝多了,邵佳佳对他一脑门子热乎,想都不用想是他没抗住诱惑。妈,”她扬起头来,满眼的泪,去看宁雪。
“我真恨他,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即使他们家里反对,我也不觉得有问题,我总相信时间可以让他们会接受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个孩子横在那儿,她会经常用这个借口来接近许桡阳。”她颓丧地松开了手,心灰意冷地侧身躺倒到沙发里,捶着沙发的靠背。一叠声地诅咒着,“我真恨他,我真恨他,我真恨他。”
她一连声说了好多个我真恨他。宁雪深沉地看过去,阅读着那口口声声满嘴咒骂的人,满目烦躁,却没见哪里埋藏一点的恨。她爱他,天,她真的爱惨了那个许桡阳。她即使在如此愤恨的咒骂下,她都是满目满脸的爱。
这一时间,宁雪混乱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就像可儿说的,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根本就无法介入,更没有能力来帮着解决。她的小女儿,她跑回家来,这代表着结束,代表着两个人从此以后不再有牵扯了么?她惊惧地怔在那儿,心里的隐忧越扩越大,越来越觉得脊背发凉,而额汗涔涔了。
黄昏的时候,宁雪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可儿带回来的消息抽走了她的平静。她心事重重地淘好米,把米放到电饭锅里,按下键,她就软软地靠着门口的小凳子上坐下来。脑子里千头万绪地想着,越想越烦恼,越想越担忧,不知道可儿接下来应该怎么走?那两个人如果分不开,未来又加了另一个女人和孩子进来,生活会安静么?会好么?想着那未来,那无数个可以看见,可以预见的问题,她就坐立不安而心神惶恐了。
卧室里的闹钟响起了定时音乐。五点钟了。她惊觉地回过了神,站起身,准备洗菜,耳朵里下意识地听着卧室那边的声响。
卧室那边,可儿不安地转着圈子。五点钟了。许桡阳这个时候应该快回家了吧!公司没有正式上班,所以,他不会等到六点钟才回去。他即使有应酬也会在这个时间通知她。他没有发现她关机,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打电话?他还没有发现?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回家?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为自己心里那份模糊的隐隐的期待而懊恼了起来。决定离开了怎么还会这般没出息?要走就走的干净利落,宁可儿,你总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可是,她提的起,放得下么?不,不能想了。管他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她像针扎一样地从地上跳起来。“妈,晨子还没走呢吧!我去晨子家。”她逃一样要往门口冲。
宁雪的身影立即从厨房门口探出来,迟疑地去看她。“不要去找他了吧!免得晨子妈又问东问西的。”也是,可儿缩回了身子,在客厅里打起了转。可是,不去晨子家,又干什么呢?总得找点事情做做。
她透过厨房的玻璃望着西天边,太阳已经往下落了,金黄色的光圈由深到浅地向四周晕染开来。看着宁雪在水龙头前洗菜,她捋起袖子。“妈,我帮你洗菜吧!”人刚走到厨房的门口,有人敲门。同时,宁雪抬起头来,看着大门口的地方,有辆红色的出租车开过去。“谁呢!”她自语了一句,“去开门。”
管他是谁呢?这个时候,谁来了都可以换一下屋里的空气。可儿冲到门口,未多想。一把将门拉开。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她像被点了穴一样目瞪口呆地定在那了。
门外,许桡阳直伫在那儿,看见她开门,他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即刻,眉头狠蹙,眼珠上冒火地盯着她看,唇角的线条动都不动,僵硬地横在那儿。她的腿有点发软了,在一种模糊的酸楚的喜悦的情绪里,喉头吐字困难了。“你,你怎么来了?你,你怎么来的?”
“你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来的。”许桡阳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他眯起眼,咬牙切齿了。“你真行,宁可儿,你又来这套,你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宁雪从厨房奔了出来。看见许桡阳,又惊又喜又混乱地喊出口。“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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