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烘托的他更加贵气,他的臂弯中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他的嘴角含笑,眸中只有一人身影。Www.Pinwenba.Com 吧
随着他们身后走进来的,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一个可爱,一个冷酷,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
真是……好幸福的一家人……
赫连宸拥着路念悠站在了台上,按着台下的宾客,从司仪手中接过了话筒……
初宁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支持痴痴的凝视着他的身影。
许久,他却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以他的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目光,只是他的心中无她,所以眼中更没有她的身影。
她苦笑着,刚要举起酒杯,就感到手中的酒瓶被人夺走,随即转头,看到翼正拿着酒杯大口的饮着酒……
她很少见到翼情绪外露的模样,除了面对路念悠的事情。
她知道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爱碰,所以,她刚才举起酒杯和酒瓶的时候,他每一样都拒绝了,因为他认为她已经碰了那些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从她手中夺走了酒瓶,大口的喝起来,因为面对路念悠,所以他忘记了自己所有的习惯了吗?
涩然的笑了笑,她甚至很阿Q的想,她比他还是幸福的,至少她不用每天都看着赫连宸和路念悠在她面前恩爱情浓,可是他却不行。
在德国,他遵守赫连宸的命令,帮她铲平道路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他,可曾想过离开赫连宸。
他什么都没说,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机。
她知道,他的手机上有一个他心中的秘密……
无法离开,又不会离开,所以……他注定要比她痛苦一些,因为看不见,至少可以假装。
她想笑,可是笑意到了嘴边却化成了破碎的呻吟,她连忙咬住下唇,双眉紧拧在一起,不由的用力握住酒杯。
翼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看着那张温柔的笑靥,在他心中盘桓的依然是那海边一夜,那灿烂的笑容。
他下意识的想要掏手机,下一秒,动作顿住了。
即使非常浅,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初宁,虽然她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可是紧拧的双眉和苍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痛苦。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礼服的腰腹处,一片暗红。
“你受伤了。”
没有起伏的声音,只是淡淡的陈述。
对于他如此的平淡的声音,初宁也回以平淡的微笑。
“嗯。”
一来一往,两人简单的五个字,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空气中血腥的气息家中,翼轻蹙双眉,邢司傲那个家伙总是说,手术中闻惯了血的味道,所以,即使让他浸在血水中,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只是这个习惯他却养不成,这么多年来,他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却总是无法习惯它的味道。
转头微眯双眸,看着初宁腰腹处暗红的印记越来越大,他站起身。
“我去帮你找医生。”
他刚走起来,突然手上一阵温热,顿时愣住。
低头,只见一只沾着血迹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心中下意识的抗拒,想要甩开这只手,他不喜欢沾满血腥的东西碰他,这会让他觉的恶心,正是因为如此,每次执行任务后,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洗澡。
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和触碰,却做着血腥的生活和杀戮,这,就是他,翼。
只是在他付诸行动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不由的出现那一晚,很多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赫连宸陪着路念悠在手术室里,而他在手术室外,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惊慌,十多年来未有的惊慌。
当时有一双小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本是一个曾经拥有无限呵护的千金小姐,可是她的手上却有着厚厚的茧,那一刻,他明白,这个女人曾经为赫连宸做到什么地步。
这一刻,他的手再次被这样一双长有厚茧的手握住,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份支持,也许是……因为她此时眼中晶莹的哀求,他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动。
“现在你能走吗?”
闻言,初宁已经知道他不会再去找医生了,即使他做的再隐秘,赫连宸还是会知道,他知道了,路念悠自然也会知道。
今天晚上是赫连宸特地为路念悠准备的生日玩会,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担心。
努力的勾起最佳,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从他手中慢慢的收回了手。
她怎么会没有看到,刚才在她握住他的手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厌恶的额眼光看着,即使那个人不是故意。
深吸口气,她慢慢的站起身,刚要走路,觉感到腹部的伤口似乎更痛了,她几乎站立不住,身子向一旁倒去。
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翼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施以援手的打算。
再次倒在长椅上之后,她涩然的笑了笑,她怎么会以为他会扶住她呢,她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太久,但是却知道他讨厌血腥的习惯,所以,她不会怪他。
只是……经过她的这番动作,腹部的伤口似乎裂的更大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腹部流出。
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容颜,又转头看了看楼下的赫连宸,以他的经验,可以判断出她受伤不过三天,应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只是为了见到赫连宸一面,她从德国感到了这里。
浑身有些没力气了,可是初宁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再让呻吟溢出口,在不怜惜你的人面前,任何的痛苦都只是淡出的痛苦,无法引起任何共鸣。
她脸上的倔强让他有些恍惚,她的容颜和另外一张容颜重叠在一起,让他心中猛地一震。
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打横朝他刚才走出的房间走去,他知道那里有医药箱。
待两人刚刚走进房间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跑向了楼梯,目光左右搜索。
“咦,怎么会没有了呢?我先前明明把那瓶酒放在了柜子的最底层啊。”
邢司傲一边找,一边拧着双眉,倏地,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长椅旁那瓶红酒,许久,才大步的朝红酒跑过去,拿起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瓶子,看着上面自己做的记号,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讶。
是谁……
看到翼拿来的医药箱,初宁无力的笑了笑。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处理了……”
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走去。
他在外面的客厅等了半个小时,估计初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她所在我是走去。
只是当他敲了好一会儿房门后,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心里升起一道不好的感觉,他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房间中的情景后,翼立刻紧拧双眉,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出房间。
只是当他转过身,当那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入耳中时,他却觉得身体紧绷不已。
多年受伤的经验,他也可以自如的包扎伤口,只是……想到刚才匆匆看过的一眼,小腹又是一阵紧绷,对于自己的反应,他脸上升起一抹寒色。
他是一个自制的人,可是此时去发现几乎就要无法控制自己。
他浑身已经开始绷得难受,不行,他必须离开,必须马上离开,他又怎么会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情况。
但是当那股夹着女子幽香的血腥的气息冲入他的鼻间时,他瞬时清醒了不少,混沌的眼神中,换过一道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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