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醒来

2018-04-15 作者: 墨尘
第六十九章 醒来

夏暖瑾没有拒绝地向超市走去,宫纯飞亦跟了上去。Www.Pinwenba.Com 吧

宫纯飞刚想开口,夏暖瑾已经率先说道:“前几天我见到了由钧。”

宫纯飞反应淡然:“嗯,他和由路住在一起。”

这是件夏暖瑾也知道的事情,夏暖瑾继续说道:“他似乎过的很不好。”

宫纯飞的眼神怔了下,随即亦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嗯”了下。

夏暖瑾见状只好接着说:“他是过的很不好,他很喜欢萌萌和无争,他还说他很后悔之前做过的事情。”

宫纯飞等夏暖瑾说完之后才说道:“是他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

夏暖瑾摇头:“不是。”

宫纯飞唇边含了一丝凄凉的嘲讽,随即又柔情地看向夏暖瑾:“不说他了。”

“哦,那我们之间再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夏暖瑾淡然开口。

宫纯飞定定地看着兀自向前走去的夏暖瑾,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冷冷开口:“他还真是有本事啊,想到了通过你来告诉我这些。”

其实夏暖瑾很想说,他的这点小手段和宫纯飞的比起来真的是太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口。

就目前这种现状挺好的,夏暖瑾也不想再和宫纯飞有任何的矛盾。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宫纯飞平和了声音看着夏暖瑾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他如果再找你的话不要单独见他。”

夏暖瑾觉得他有点杞人忧天了,但是还是说道:“嗯,好。”

宫纯飞原本酝酿出口的话因为这件突发事件并没有再说出口,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他不认为由钧会突然良心发现地对夏暖瑾好了,毕竟他曾经要杀过他的亲生儿子。

不管他接近由钧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再准许他伤害到夏暖瑾以及他们的孩子分毫。

第二天夏暖瑾听到消息宫纯飞已经不计前嫌地把由钧接回了自己的家里,对于宫纯飞的这件事情,夏暖瑾还是比较欣慰的,只是希望由钧真的想明白了一切,真的能开始把宫纯飞也当作他自己的儿子,弥补宫纯飞缺失了这么多年的父爱。

宫纯飞总是早出晚归、日理万机的,所以有保姆照顾着由钧的一切饮食起居,平时他们的交流也仅仅只是局限在短暂的扫视一眼而已,每次看着欲吐还休的由钧,宫纯飞总是有些漠然地走回书房。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如同宫纯飞不在的那段时间,夏暖瑾与由钧的关系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由钧的心态变了,只是宫纯飞似乎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有一天汪梦玲正在夏暖瑾家里的时候,汪黛伶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汪亚盛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流了很多血。

等到夏暖瑾和汪梦玲赶到医院里的时候,汪黛伶已经满身是血的在那里等着了,而汪亚盛也已经在手术了。

“姐姐,叔叔怎么办?叔叔怎么办?怎么就摔了?摔了……”汪黛伶浑身在瑟瑟发抖着,汪梦玲抓着她满是鲜血的手:“怎么会摔倒呢?怎么会摔倒呢?”

“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汪梦玲直直地手术室的方向,似在喃喃自语:“一定会没事的,他才不会有事,他才放心不下他的公司。”

夏暖瑾脱下外套给汪黛伶披上,安慰她道:“叔叔一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吴迪便赶了过来,汪黛伶见状立刻奔了过去拥到吴迪怀中,又嘤嘤地哭诉了起来。

吴迪却只是看着有些怔然的汪梦玲,夏暖瑾见状便走过去和汪黛伶说带她去洗洗手上的血,拉走了汪黛伶之后,夏暖瑾看着吴迪一眼,又看了汪梦玲一眼,吴迪会意地走上前去。

等夏暖瑾带着汪黛伶回来的时候,吴迪轻拍着汪梦玲的肩膀,似乎在安慰着她什么。

汪黛伶见状又要走上前去的时候却被夏暖瑾一把紧紧地拉住:“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她们两个就够了,叔叔手术好了你再过来。”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叔叔。”

“家里还有东西要让你收拾呢,”夏暖瑾本来只是想说汪亚盛从楼梯摔下来后撞碎的东西,需要好好清扫一下屋子,但是汪黛伶却浑身一震,立刻转身:“那我就先回家了,叔叔做好了手术我再过来。”

看着已经走出去了的汪黛伶,夏暖瑾上前和汪梦玲说了下便离开了,临走前并和吴迪说好好照顾下汪梦玲。

夏暖瑾陪着汪黛伶回家的时候,因为保姆受惊所以已经先回去休息了,所以狼藉的地面根本没有收拾。

夏暖瑾正想去收拾的时候,汪黛伶已经挡住了她:“你去帮我收拾一些叔叔住院需要用的东西吧,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

夏暖瑾只好去洗浴室先给汪亚盛简单地收拾下洗具用品,等到夏暖瑾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地面上和楼梯上都已经被汪黛伶擦拭干净了。

只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夏暖瑾把窗帘升了上去,打开了窗户,温暖的阳光投射进来,夏暖瑾才觉得身体舒畅起来,转身之际,眼前蓦地闪过一抹光亮,转瞬即逝。

夏暖瑾又转身,定睛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之后也就没在意了。

收拾好了东西去医院的时候,汪亚盛已经做了手术,看着全身上下无一不是针管的地方,夏暖瑾又想到了萌萌在医院时那段阴暗无光的天地,更觉得心中压抑的很。

医生说汪亚盛摔的很重,即便能度过今晚醒过来以后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夏暖瑾明显地看到汪梦玲的身体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

汪梦玲一直守在汪亚盛的身边,因为汪梦玲没有在自己爸爸的公司工作过,所以很多事情汪梦玲只能让汪黛伶帮衬着处理了,一切都等到汪亚盛醒来了再做决定。

刚开始汪黛伶并不答应,说是汪亚盛不希望她深入到公司的事情,如果她醒来后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汪梦玲劝慰了好一阵子,汪黛伶才勉强说自己试试看,吴迪也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他,至于夏暖瑾嘛,这些事情她早已无心参与了,只好留在医院陪着汪梦玲照顾汪亚盛了。

毕竟萌萌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汪梦玲几乎天天守在夏暖瑾身边的,她们之间,似乎本就是同根生了。

好在无争并不怎么闹腾,有夏尚洁一个人照顾已经可以了,当然,还有宫纯飞,夏尚洁有时候会陪汪梦玲住在医院里,那么宫纯飞就会去夏暖瑾那里照顾萌萌和施恩。

这期间宫纯飞也来医院看望过汪亚盛几次,只是每次来夏暖瑾都觉得他愈发憔悴了。

汪亚盛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在医院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终日里只是靠着管子输送营养,汪梦玲也消瘦了一圈,本来圆润的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已经有了瓜子脸的趋势,神情终日无光,即便是吴迪来了,她也不愿多和别人交流,看的夏暖瑾心中一阵抽痛。

有些时候汪亚盛会睁开眼睛,但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意识,但只是限于在瞬间,随即又会陷入植物人的状况,一句话都不能与汪梦玲说。

有一天夏暖瑾买了早饭过来的时候,她看到守了一夜的汪梦玲正在给汪亚盛擦脸,蓦地,汪亚盛苍老的脸颊上缓缓流出两行清泪。

汪梦玲静静地擦去:“刚才爸爸醒了,每一次我都觉得她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我看不懂他究竟要对我说什么。”

“医生说这是他一定会恢复的症状,”夏暖瑾安慰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把这碗豆腐花喝了吧,我等了一个早上才买来的。”

汪梦玲冲夏暖瑾感激地笑了笑,眸中却更多了苦涩与某些复杂的情愫。

只是勉强喝了几口,汪梦玲便放下了碗,无精打采的似一朵好没绽放就要逐渐枯萎了的花儿般。

正在这时,吴迪也买了早饭带了过来,他说今天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有助理在就可以了,夏暖瑾俨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无争最近有些感冒的症状,想回去带他去医院拿点药,让吴迪在这里好好陪着汪梦玲。

晚上夏暖瑾才过来,吴迪已经离开了,汪梦玲一个人坐在凉亭上发呆。

夏暖瑾坐了过去,紧挨在她身边,却又立马站了起来,垫了件衣服在下面才又坐了下去,不得不说,太凉了,可是衣衫单薄的汪梦玲似乎却并没有任何感觉。

夏暖瑾拥着汪黛伶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我还记得萌萌生病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日日陪着我,你总是和我说萌萌的一些糗事,很多都是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了,就是那些阴暗中一点点小安慰支撑我一直坚持了下去。”夏暖瑾淡淡地说道,余光瞅见汪梦玲的目光逐渐舒缓。

“后来证明诚信则灵,她真的安全度过了。”汪梦玲接了一句,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以前我多恨我爸爸啊,我从来不叫他爸爸,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不是她的女儿,我今生都没有见过他,而他就是上天派下来让我对亲情绝望的。”

汪梦玲看了夏暖瑾一眼,眸中有着一丝淡淡的清明,随即接着说道:“可是现在,我看着他躺在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真的是岁月如梭,他真的老了,我才发现他的白发,他眼角的皱纹,我才能去回想他也为我付出过,我才想起来每天晚上不管我回去多晚,客厅的灯都是亮着的,每次听到开门声,他都会出来凶我几句,每天他都会像个女人似的在我耳边叨叨个不停,现在突然听不到了,却突然觉得我的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了,静的恐怖,静的让我无所适从。”

夏暖瑾看着汪梦玲低垂下去的脑袋拍了下她的手:“你父亲一定是爱你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呢,只是他表达爱的方式让之前的你难以接受罢了。”

说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呢’的时候,夏暖瑾自然地想到了宫纯飞,想到了由钧,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相处的如何了,只是希望这一次由钧是真的发现宫纯飞是他的儿子的。

“有时候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应到他对我的感情,那一刻我才觉得他是我爸爸,我想和他说我不恨他了,我只是气他罢了。”汪梦玲淡淡地说着:“可是我现在却希望他醒过来。”

汪梦玲的声音有些哽咽,夏暖瑾轻拍着她的肩膀:“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定!”

在汪梦玲的细心照顾下,汪亚盛醒来的次数愈来愈多了,虽然仅仅只是只能睁开眼睛,但是还是有了好转的迹象。

汪亚盛住院的期间,汪黛伶来的次数寥寥可数,每次来也只是公司有事情要让汪梦玲决定,汪梦玲无心过问公司的事情,全权让汪黛伶自己决定,所以后来汪黛伶有了事情也不来找汪梦玲了,那么几乎后来就没再来看过汪亚盛。

而汪梦玲只当她工作忙,还愧疚把什么担子都压在了她身上。

这天吴迪和夏暖瑾碰巧遇到了一起去看汪梦玲,虽然夏暖瑾经常能见到吴迪,但是也只局限于简单的问候罢了,这次他们单独在一起,夏暖瑾突然有一种隔世的感觉,似乎好久没有见到吴迪了。

夏暖瑾把这个感觉告诉吴迪的时候,吴迪只是淡笑着看着夏暖瑾:“是不是该说我们都长大了?”

夏暖瑾用余光白了吴迪一眼:“我宁愿你说我们都成熟了。”

吴迪只是淡笑:“好久没有去看萌萌和无争了呢。”

蓦地,夏暖瑾灵机一动:“正好今天萌萌也没上课,我们先去我那把萌萌和无争接来再去梦玲那吧。”

吴迪自然明白夏暖瑾的意思,有小孩子在,能调节一下气氛,也不至于汪梦玲终日里总是无精打采的。

汪梦玲抱着无争都弄着他,而吴迪则和萌萌和施恩在一起玩,夏暖瑾坐在草地上看着一幕幕,唇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来。

萌萌骑在躺在草坪上的吴迪身上,趴在他的胸口竖着耳朵倾听着。

“你是在听叔叔有小宝宝了吗?”施恩打趣道。

萌萌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抬起头看着吴迪道:“叔叔,你的肾为什么没在跳?死了吗?”

额,肾死了那吴迪还能活到现在吗?

额,肾还能像心脏一样听到跳动的声音吗?

“那萌萌的肾呢?”说着,吴迪把萌萌从自己身上抱了下去,随即俯在萌萌的小身板上:“为什么叔叔也听不到萌萌肾跳的声音呢?”

萌萌白了吴迪一眼:“那是叔叔你耳朵的问题了。”

“……”

“施恩,”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施恩立刻跳了起来跑了过去,却是文连年。

“叔叔……”

文连年牵着施恩走到夏暖瑾面前:“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夏暖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淡然地问道:“施恩的外婆外公想让施恩去国外。”

施恩立刻挣脱来文连年的手:“叔叔,我不想去国外。”

文连年蹲下去摸着施恩的脑袋,随即又看着夏暖瑾:“这件事情我也是刚知道的,所以就立刻来告诉你了。他们晚上就能飞过来,所以提前打电话过来让我准备一下。”

被吴迪牵着走过来的萌萌有些疑惑地看着文连年:“叔叔,施恩的外公外婆不是在家里吗?”

她的意思是施恩的外公外婆一直都只是夏尚洁和李建华。

文连年看着萌萌说道:“是施恩的亲外婆,施恩亲妈妈的爸爸妈妈。”

萌萌有些懵懂地看着施恩,随即轻推了他一下:“你不是说你没有妈妈的吗?”

施恩只是站着看着萌萌不说话,他是说在他的印象里根本就不知道他妈妈长什么样子,对他的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他也是他妈妈生下来的啊。

夏暖瑾看了吴迪一眼,示意他带着萌萌和施恩先去一边玩,看着走远的他们夏暖瑾才继续问:“为什么他们现在要把施恩带走呢?”

“当年施恩父母结婚的时候,他的外公外婆是不祝福他们的,所以他们就回国隐婚了,后来他外公外婆知道了他们还留下一个儿子,所以就想施恩能出国去陪他们,安度余年。”

夏暖瑾静静地听着文连年的话,心里却纠结地说不出话来。

随即萌萌又跑了过来:“妈咪,我们把施恩买下来吧好不好?”

--只是,施恩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啊,人家毕竟是他的亲生外公外婆。

文连年看着夏暖瑾说道:“我也舍不得施恩,毕竟从小把他养到现在的,只是,我也没有办法。”

夏暖瑾自然知道文连年的为难之处,随即看向施恩:“施恩,你愿意和你外公外婆去国外吗?”

即便施恩说不愿意,想必他的外公外婆还是要把他带出国外的吧,毕竟,施恩是他们的亲外孙,施恩的身上留着他们的血。

施恩却看向文连年:“叔叔,我能不去吗?”

文连年摸着施恩的脑袋:“晚上等你见了你的外公外婆再说。”

晚上施恩的外公外婆便来到了夏暖瑾家里,两位老人一见到施恩便立刻搂着他痛哭起来。

夏暖瑾立刻安抚两位老人,好一阵子,他们才安定下来,却一直拉着施恩不松手。

施恩看着躲在门里面的萌萌立刻挣脱开两位老人跑进屋里拉着萌萌的手对两位老人说:“外公外婆,这是萌萌,我最好的朋友。”

两位老人对萌萌自然也亲热起来,萌萌看着近在眼前的两位老人,突然说道:“你们能不把施恩带走吗?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他了,再也不说他把我画的丑了,再也不和他换裤子穿了,再也不让他吃蛋黄把蛋白留给我了……”

夏暖瑾擦了擦脸颊,一把拉过满脸泪痕的萌萌:“萌萌乖,以后施恩还会回来看你的,你若想他了妈咪就带你去看他。”

“我不要,”萌萌从夏暖瑾怀里挣脱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两位老人:“要不然你们就住在我们家吧,妈咪一定会答应的,这样你们就能见到施恩了,施恩也不用离开了。”

夏暖瑾为难地看了两位老人一眼,随即看了夏尚洁一眼,示意她把萌萌抱到屋子里去。

施恩也立刻跟着萌萌进了屋。

文连年趁机说道:“小孩子,感情深,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们别介意。”

两位老人感激地看着夏暖瑾:“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施恩这么照顾,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们也不是不讲清理之人,只是,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外孙,我们年龄又大了。”

夏暖瑾自然能体谅他们,文连年看了夏暖瑾一眼,走进屋子:“我去看看萌萌。”

两位老人见文连年不在里,从包里那吃一个厚厚的信封出来:“微薄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们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们就太惭愧了。”

夏暖瑾正了神色,把信封又推回他们那边:“我们疼施恩,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并不是为了报酬来的。”

“我们知道,只是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罢了。”两位老人立刻接着说道。

夏暖瑾淡然:“施恩也算是我们的孩子,和萌萌一样,这样与卖孩子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两位老人看夏暖瑾态度坚持,面面相觑着,随即夏暖瑾又说道:“你们收回去吧,就当作是我们给施恩的路费了,我就借花献佛一次了。”

夏暖瑾这么说,两位老人才没有拒绝夏暖瑾,把钱接了回去。

两位老人毕竟不是文连年,如果是文连年要来要施恩,夏暖瑾早就拿扫帚把他哄出去了,对于他们,夏暖瑾有那份心思,可是却下不了手。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