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朗当然也看到了,电视机里的莫小鱼双目熠熠生辉,犹如夜空里最璀璨的星子,逼得他背如芒刺、面如死灰。Www.Pinwenba.Com 吧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站起来走了几步,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电话:“高婧,现在我该怎么做?”
手机里传来高婧银铃般的娇笑声:“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天晚上你怎么没有收敛一点?”
“高婧,不要再取笑我了,好不好?”白焱朗哀求道,“我不后悔,一点也不。我只恨**苦短……高婧,我什么时候才能……”
“白焱朗!”高婧的声音一下子冷峻下来,“你觉得你做得够好了吗?”
“可是,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怎么知道这个莫小鱼那么厉害?这一切本来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那么说,舆论就会对尚书文造成压力,那就是我的武器。如果他们对我降职处分,网民们就会认定了他们官官相护,那么害死许丽娜的凶手自然非尚书文莫属了。如果他们没有任何措施,又恰好暗合了我的言论,尚书文同样无法独善其身。这一招计中计,本来是天衣无缝的。我哪里知道莫小鱼会突然站出来,开什么记者招待会啊?”
“白焱朗,我想你真正想说的是,莫小鱼怎么会变得那么漂亮吧?你自以为对女人不会看走眼,没想到却看漏了一个莫小鱼。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那天晚上没有对莫小鱼下手却便宜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了?”
白焱朗语塞,他的确后悔了,如果早知道莫小鱼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他怎么样也不会选择高婧。高婧的确是个女人中的尤物,但莫小鱼却是女人中的精品,两相一比较,他真的吃亏吃大发了。
“白焱朗,你真猥琐!”
“不是,高婧,我怎么会后悔?莫小鱼再怎么七十二变,那怎么能跟你比啊?我只是担心,她这么一搞,我受处分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如果我没了发言权,那你们的事……”
“白焱朗,你居然敢威胁我?”
“不是,高婧,我怎么敢威胁你?我这不是想要把事情办好吗?”
“那就好好去办!”高婧阴森森地发出了一串冷笑,“白焱朗,既然你对莫小鱼心有不甘,为什么不真的发生一次呢?”
“真的发生一次?”白焱朗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一股热流涌遍周身,全身都热了起来。真的发生一次?和莫小鱼?如果那样的话,不仅可以让莫小鱼的言论不攻自破,而且说不定还真的能弄假成真,和莫小鱼做夫妻呢?到时候,他进可攻,退可守,有了尚书文做靠山,他还要顾忌高婧做什么?
“怎么样?以你的手段,要摆平这么一小姑娘,应该不在话下吧?”高婧怂恿着。
“可是,她还会跟我出来么?”白焱朗讪笑着。
“道歉,赔礼……切,白焱朗,你这种招数还嫌少么?”
白焱朗的脑子里走马灯般出现了追女人的手腕,突然,有一丝灵光闪过:“高婧,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和莫小鱼真的有一腿?你和莫小鱼有仇吗?”
高婧又咯咯娇笑起来:“白焱朗,你想多了是不是?我和莫小鱼根本不认识,哪来的仇和恨?我这不是在为你想办法吗?爱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
手机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白焱朗冲着手机恶狠狠地骂了过去,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自从许丽娜跳楼后,儿子就住到外婆家去了,这个家,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对于许丽娜的死,他一丝一毫的内疚感都没有,谁叫这个女人自己出轨了呢?白焱朗虽然自己男女关系非常开明,但那是对自己,绝不包括对自己的老婆!老婆敢给他戴绿帽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许丽娜能够选择自杀这个途径,说明许丽娜还算个明白人!否则,他一定会叫她生不如死。
不过,眼前,这个家的确是清冷了点。白焱朗环视了一下客厅,这个家当年装修豪华,现在却不值一文,听说莫小鱼在城内的中心地段也拥有一套房子,如果两套房子合并一下,可以买一套别墅了。到时候,尚书文再赞助一下,他的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啦!
咳,早知道,那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上莫小鱼了。那么好的情境,那么好的机会!莫小鱼喝了咖啡,他只是装装样子,他怎么会鬼迷心窍被高婧这只狐狸精给迷惑了呢?真是活活便宜了别人!
人,不能走错一步啊!
对了,那个占有了莫小鱼的男人,是谁呢?高婧一直不肯说。莫小鱼呢,肯定不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是幕后主使吧?如果他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会不会更有胜算呢?
白焱朗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该怎么约莫小鱼出来了。
莫小鱼从体育馆回来,快要到家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挡在她面前。
“谁?”莫小鱼警觉地停下了脚步。
黑影慢慢走出了树影,淡淡的月光映出了他的面容。
“白焱朗!”莫小鱼惊讶地望着这个男人,他比电视上见到了还要消瘦和憔悴,没有刮脸,下巴上青青的一片,既苍老,又脏兮兮的。他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看到莫小鱼,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把烟蒂远远地丢了开去。
“莫老师,我想和你谈一谈。”白焱朗抬起头,呆滞的目光露出哀求的神色,尽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神经质,但他下颚上的肌肉仍在不断颤抖。
莫小鱼退了一步:“有话你可以明天到学校来找我。”她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些什么,准备绕过他离开。
“莫老师!”白焱朗的声音仿佛要哭出来,“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我。”
这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刹那间从莫小鱼头顶心贯穿而入,直达脚底板,把她整个人都震了个通透。
“莫老师,我不想害你,更不想得罪你。求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白焱朗苦苦哀求着,因为瘦而显得更宽的肩膀微微佝偻着,越发显得卑微而可怜。
莫小鱼望着他,心底慢慢地钻出了一丝怜悯。这个男人,本来是多么意气风发啊!他从一个中学教师做起,努力工作,成功调入教育局做了个副主任,正当大展拳脚的时候,却遭遇了这么一下滑铁卢!
蓝鸟咖啡馆,受害者不仅仅是她莫小鱼啊!白焱朗才摔得更惨,妻子死了,他情绪难免会失控,面对记者们的质问,发一些言不由衷的牢骚,情有可原……怜悯渐渐变为内疚,白焱朗最大的错误,就是给莫小鱼做介绍!认识了莫小鱼,白焱朗的灾难才会接踵而来,如此说来,她莫小鱼才是白焱朗的瘟神呢!
莫小鱼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呢?”
白焱朗惊喜地上前一步:“你肯听我解释?”
莫小鱼本能地后退一步,警惕心又滋生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白焱朗自觉地退了开去,和莫小鱼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莫老师,我无意冒犯你。真的,我和你连半点肌肤之亲都不曾发生过,我发誓。”
“为什么这些话你不和警察去说?”莫小鱼怀疑地盯着白焱朗,疑虑一旦上来,想要一下子根除是很难的。白焱朗脸上的喜悦让她的心很不安,仿佛那里面隐藏了什么阴谋。
“和警察?莫老师,你确定吗?这事和你有关,我觉得最好由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想要去警察局,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我一定会努力为你做证。”白焱朗热诚地说道。
莫小鱼看了看他,看不出什么异样:“到底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有些头晕。这时,我看到你晕了过去……”白焱朗说到这儿,有一对情侣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两人奇怪地瞧了他们一眼,似乎认出了他们,两人扭过头去嘀咕着什么。
莫小鱼的脸红了,白焱朗也不做声了。
情侣走过去老远,还在回头张望着,神情颇有些兴奋。
“莫老师,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白焱朗搓着手尴尬地建议,“我个人倒不怕什么,反正也声名狼藉了,但是你……莫老师,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像花儿一样,怒放青春!”
莫小鱼的手臂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这个白焱朗,一有机会就大肆炫耀他的文艺腔。这样的书呆子,做坏人都不够资格。
她对白焱朗的戒心稍微缓解了一些:“那,我们去哪?”
白焱朗沉思了一下:“这样吧,莫老师,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茶室,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
莫小鱼不吭声,她现在对咖啡馆严重感冒,以至于殃及一切馆啊、室啊!
“莫老师不愿意去,那就算了。”白焱朗讪讪的,“那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瞟着两人。
莫小鱼站不住了:“好吧!”
茶室果然就在附近,两人走上二楼,找了个小小的包厢,里面有一张长方形桌子,两张沙发椅子,还有一台小小的电视机。
白焱朗为莫小鱼点了一杯菊花茶,他自己要了一杯绿茶。他还想张罗,莫小鱼叫住了他:“白老师,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哦,是,是!”白焱朗巴结地笑着,坐到莫小鱼对面,“不好意思,莫老师,我想女孩子总喜欢吃点水果什么的。而且,我钱也付过了,这个……”
莫小鱼只好点点头,白焱朗立刻陪着笑脸说道:“那,莫老师你稍等片刻,我很快回来。”
不一会儿,白焱朗端了一盘瓜子,一盘水果,一杯牛奶,一杯冰激凌回来了。
“莫老师,我也不知道你爱喝什么。牛奶和冰激凌你选一样,还是两样都要?”
莫小鱼拿走了牛奶。
白焱朗这才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莫老师,你不介意我脱去外套吧?”
莫小鱼摇了摇头。
白焱朗把大衣搭在沙发椅背上,低头喝了口绿茶,看见莫小鱼没有动静,连忙说道:“莫老师,你吃啊!”他抓了一把瓜子放在莫小鱼面前的桌子上,又拿起了水果……
“白老师,你说吧!”
“哦,好,好!”白焱朗还是把水果送到了莫小鱼面前,自己又喝了口绿茶,清了清嗓子,“莫老师,那天晚上,我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有些头晕。这时,我看到你晕了过去,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也趴在了桌子上。这时,老板娘走了过来,低下头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自己头晕,还指了指你。我想问她是不是咖啡有问题。老板娘很不高兴,说我们自己体质差,怎么能赖咖啡有问题。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就提出躺一会儿。老板娘把我搀扶起来,一直搀到了床上。”
莫小鱼紧张地听着,紧张得嘴巴都发苦了,她拿起牛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白焱朗一直盯着莫小鱼的动作,看到她喝了咖啡,眼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后来呢?”莫小鱼放下杯子,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我觉得浑身发热,就搂住了老板娘,和她……那个了。”白焱朗故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连忙补充道,“所以,我不可能和你再发生那种关系,有些男人一个晚上也许很强悍,但我清楚自己,我最多只能来个一次……”
莫小鱼皱了皱眉,这个白焱朗,干嘛跟她讲这个,她又不是来听这个的!
“我呢?后来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盯着白焱朗,“你不是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白焱朗摊了摊手,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茶杯浅了,他站了起来,拎起热水壶,“莫老师,你喝茶呀!”
莫小鱼喝了一口菊花茶。白焱朗连忙为她满上了,这才给自己的杯子也注满了水。他把热水壶放回原处,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莫小鱼有些生气了。
“我没有这么说啊!”白焱朗很无辜,“我只是说那天晚上和你发生关系的男人不是我。莫老师,我没有说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啊?我还想问你呢,你知道和你发生了关系的男人是谁吗?一般而言,女人应该会知道谁和自己发生了性关系。那个男人搂住你,亲你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他的脸吗?”
莫小鱼茫然地摇摇头。
“不可能啊!莫老师,我也喝了咖啡,但我还是有感觉的。你怎么会没有感觉呢?”白焱朗生气地责问莫小鱼,“理论上我们的症状应该一样才对,难道那个男人进入你的身体,你都毫无知觉?还是你根本沉浸在里面,所以顾不上了是谁了?”
“白焱朗,你说什么呢?”莫小鱼霍的站了起来,陡然间一阵晕眩,让她又坐倒在沙发椅子上。
“莫老师,对不起,我是太急躁了,可是我太想知道真相了。莫老师,你怎么了?”白焱朗站了起来,走到莫小鱼身边,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身体不舒服吗?”
莫小鱼的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难耐的燠热让她忍不住要脱了衣服。
“莫老师,热的话把衣服脱掉好了。”白焱朗体贴地建议着。
很好!
莫小鱼伸手去扯她的大衣。
“莫老师,我帮你吧!”白焱朗及时地为莫小鱼脱去了大衣,露出了里面紧身的毛衣。白焱朗盯着莫小鱼的胸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莫小鱼果然很有料啊!
“莫老师,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啊?”白焱朗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了莫小鱼,带着她往外走去,他熟门熟路地走过一条走廊,进入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床。
床!
莫小鱼打了个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一下子推开了白焱朗。白焱朗猝不及防,踉跄着栽倒在床边。
莫小鱼回身就跑。
“莫老师,你跑什么呀?”白焱朗想要爬起来,可是他的腰重重磕在了床框上,咳,这种地方的床,设计还真是差劲,一点都不为顾客考虑。白焱朗的腰本来就有问题,这么一磕,又酸又疼,哪里还站得起来。
他嘟嘟囔囔地诅咒着,眼看着莫小鱼越跑越远,却无可奈何:“莫小鱼,你跑吧,跑越快,药发作越快,我看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个乞丐都能上!明天你就等着丑闻满天飞吧!到时候我看还有谁来信你的鬼话!”
莫小鱼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楼梯,身体越来越热了,头也越来越晕了,望出去每个男人都像是带着不怀好意的下流的笑!脑子里却出现了陆逊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噢,不行了!
莫小鱼抬起手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怎么好像感觉陆逊咬着自己一样,莫小鱼痛苦地嗯了声,一瞬间,画面上尽是她和陆逊双人运动的样子,那么尽兴,那么放荡,她渐渐迷乱了心智,身体处于极度渴欲的状态。
“陆逊,陆逊……”她喃喃地叫着,伸出手,抓向身边的人。
“小姐,你怎么了?”被她抓着的服务生惊讶地望着莫小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位漂亮的小姐似乎很不对劲,好像吃错了什么药?难道这位小姐竟是个瘾君子?
见莫小鱼站立不稳,服务生伸出手想要扶住她。
“放开!”耳畔传来一声低喝,服务生吓了一跳,不及侧头细瞧,那个喝住他的男人已经抢在他之前一把抱起了莫小鱼,向门口走去。服务生只看到对方高高的挺直的背影,很快,那个背影就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服务生摇了摇头,正要上楼,刺耳的警笛由远而近,在茶室门口响个不停,不一会儿,门外冲进来四个警察。
“警察,执行任务!”为首的警员向服务台亮出自己的证件,一挥手,四个人如狼似虎向二楼扑了上去,服务生慌忙贴着栏杆站定,不敢做声。
很快,四个警察就带着一个男人下来了,男人一边痛苦地挣扎着,一边嚷嚷:“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非法逮人,小心我告你们。”
为首的警员喝道:“白焱朗,有人告你用迷药对付单身女孩。我们在你身上搜出了迷药,有什么企图,你到局里去申诉吧!”
男人一下子蔫了,垂着脑袋被警察们带出了茶室。
警车呼啸而去,茶室里几个服务员相互望了望,白焱朗,这个名字听着好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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