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余笙顿了脚步,迟迟没有推门进去,她在门口足足站了两分钟才抬手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余杭,也在她推门而进的同时,余杭抬起头,四目相对,她在余杭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讶。
确实是惊讶,毕竟她五年没有踏进过这里,也五年没有再见过他,每一次余杭也都只能隔着屏幕看到余笙,所以这一刻,他是意外的。
两人保持着四目相对的动作,余杭签了一般的文件顿了顿,这一刻他从来没有想过。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余杭,他意外的问:“你怎么来了?”
余笙讽刺一笑,反问:“你是不是很惊讶或者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不希望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
余笙讽刺的说着,在她或者其他人的眼里,余杭跟关秋曼还有曲知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她只不过是那个不曾露面,也没有存在感的正牌余家大小姐罢了。
“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看得出来,余杭是忍着脾气的,说话时脖子的青筋已经爆出来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余笙只觉得很好笑,好笑的同时又觉得不悦,他凭什么以父亲的姿态教训她?
“父亲?我以为你该知道我不愿意回来,也不愿意见你的原因。”余笙本以为她能很平静的面对余杭,很平静的问出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但是没有,她甚至比自己以为的要激动得多。
话落,余杭没了话,看着余笙的眼神慢慢的由生气变成了愧疚。
这些年他对余笙一直很愧疚,或者说从他知道将有余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就能确定,自己注定有愧于她。
余笙根本就不是她母亲所说的那样,是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余杭娶她母亲只是因为迫于长辈的压力,生下余笙更是因为层层的压力。
所以他对不起的人不仅仅是余笙,更是对不起余笙的母亲,那个爱了他一辈子,最终得到他的人,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的女人。
“我是对不起你母亲,但是我自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从你是出生的那一刻,我也是把最好的全都给你。”
余笙笑了,她不是她不认同余杭的说法,而是她觉得余杭的很可笑,他自以为给了她所有他能拿得出最好的东西,但是唯独没有她们想要的爱。
余杭的话让余笙后悔这一次回来,她以为会看到跟五年前不一样的余杭,但是还是一样,甚至更让她接受不了。
“我不想跟你谈论我妈。”她甚至觉得余杭不配在她的面前提起她母亲。
余杭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直接问:“那你想跟我谈论什么,那个唱歌的小子还是薄商洛?”
听到余杭就连庄言的名字都不屑说出的时候,余笙恼了。
在余笙的心底,最不能提起的人除了她母亲就是庄言,而今天余杭一连提到了这两个人。
就算再有好脾气的余笙,这一刻也恼了起来。
她看着余杭,吼道:“你不配提起他!”
如果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庄言更不会,但是这个始作俑者却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能让她不恨。
话都不想再跟他说了,余笙转身欲要离开,却听到余杭在她的身后说:“薄商洛很优秀,但是你了解他吗?”
听到关于薄商洛,她才顿了脚步,才回过头来看着余杭,讽刺意味十足的说:“所以呢,你要做什么?再一次用你五年前的伎俩吗?”
“可惜,他比你有钱,更比你成功。”余笙看着余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但是余杭给她的反应却比她以为的要平静,又或者他已经承认了自己跟薄商洛的差距。
余杭平淡的说:“这一次余氏能跟薄氏的合作,也是因为你吧?”
他早就猜到了!
余笙没有回答,她不想让余杭误会,她担心余氏是因为他。
“你心里能有余氏我很开心,但是……”余杭看了余笙一眼,认真的说,“我不需要你因为余氏才跟薄商洛在一起。”
余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又或者他对余笙的了解太少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会为了达成自己的某个目的而出卖自己的人。
再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自己跟薄商洛的关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没有想过薄商洛会想要得到她而帮助余氏。
“你低估了薄商洛,更是低估了我。”余笙意识到,她今天是不可能从薄商洛的嘴里得到任何消息了,所以她选择离开这里。
想着,她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去,无论余杭在背后怎么叫她,她都没有理会。
走出书房之后,在走廊里,她看到了关秋曼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她猜关秋曼是在等她,为了昨天晚上的那一通电话。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女主人看客人的样子看着余笙,嘴角上扬,余笙却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嘲笑,她知道总归不会是善意跟欣慰。
“你说让我今天过来签署解除父女关系的协议,但是我看,他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对于我的出现更多的是意外跟惊讶。”余笙嘴里的‘他’指的是谁,她们心知肚明。
推门走进书房,看到余杭惊讶的那一刻,余笙就猜到,让她回来很可能只是关秋曼自己的主意,而非余杭。
关秋曼挑了挑眉,这不屑的动作跟曲知的一模一样,让余笙看了心里反而更堵。
她倚靠在扶手边上,斜着眼犹如贵太一样看着余笙,讽刺道:“我只是想让你回来一趟,别无目的。”
余笙眯着眼瞧她,想要从她眼里看到一丝的算计,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关秋曼比她想象的要坦然许多。
“那你的目的达成了,我也就不奉陪了。”自从踏进余家的第一步,她就觉得这是个错误,或者说是讽刺。
她居然还想要从余杭的嘴里知道关于薄商洛的事情,真的是想太多。
余笙直径向着关秋曼的方向走来,绕过她,直接向楼下走去。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关秋曼动作不变,只是扭转了头,说,“你爸,一直坐在椅子上。”
话落,余笙心里一怔,顿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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