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季慕粼总算还有足够的自控力,并没有喝得烂醉如泥。
祁一辰因此松了一口气:他不介意季慕粼喝几杯小酒放松自己,但是他很反感女人酗酒。
说他传统也好,大男子主义也好,祁一辰始终觉得女人家还是应该要有基本都矜持和素质。如果真的要借酒浇愁那就买好东西回家去放肆,在外面买醉的行为在祁一辰看来实在恶心。
幸好,季慕粼即便是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也仍旧有着严格的自律性。
祁一辰忍不住勾起嘴角,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越来越频繁地将季慕粼与自己的理想女性进行着对比。
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可能向季慕粼求婚似的。
祁一辰将季慕粼送回了她的新公寓,明明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口,最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季慕粼今天喝得虽然不多,但明天醒过来多少也还是会觉得头疼难受。
祁一辰记得她说过明天要和被告的辩护律师见面,如果宿醉醒来,到时候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祁一辰将季慕林抱到了卧室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服一一褪去。
年轻女性完美匀称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这一次祁一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不该有的想法和反应。如此正经绅士的结果连祁一辰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她虽然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喜欢女人,尤其喜欢漂亮的女人,更喜欢剥光了的漂亮女人。
就算不一定要发生什么,就算只是看着,季慕粼的身体也足以让任何一个生理健全的男人心猿意马。但是,此时此刻祁一辰却冷静得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医院某个难以言说的部门了。
祁一辰一边无奈地想着,一边找到了季慕粼的睡裙替她换上,又仔细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如果季慕粼此刻醒着,她一定会惊讶于祁一辰照顾起别人来的驾轻就熟。但是对祁一辰来说,这却曾经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
他的母亲被赶出祁家之后立刻就抑郁成疾。加上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不久后就卧病不起。
所以在杭城的三年,祁一辰时时刻刻照顾着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对谁都是笑脸想要。但只有祁一辰知道自己的母亲活得多么辛苦。他总是觉得母亲的心里似乎一直藏着某个秘密。那个秘密如同一条血吸虫一般盘踞在她的体内,一点一点将她的生机夺走了。
可是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祁一辰的母亲都对那个秘密守口如瓶,甚至祁一辰都不知道那个理论是否只是自己的疯狂妄想。
祁一辰回过神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的母亲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忽然会想到她。
祁一辰扭头看着季慕粼熟睡的身影。她翻了个身,此刻整个人睡在床铺边缘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即便在睡梦之中她也仍旧五官不展。祁一辰看着看着忽然明白过来:季慕粼的表情和自己母亲生前竟然有几分神似。
她的身上也背负着一个无人可知的负担吗?
可是季慕粼才只有23岁,她哪里来的负担?
祁一辰摇了摇头,心想大概也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今天晚上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
季慕林的公寓是两室户,所以卧室被她布置成了工作室的样子。在大量的资料文件当中,是一张工作沙发:扶手的位置可以拉起来变成桌板,也可以将靠背放平变成一张单人床。
祁一辰此刻就在这上面合衣躺了下来,只是一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稳。无数的梦境纠缠着他,苏醒过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一辰头疼地按了按自己脑袋,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季慕粼,转身往厨房走去。
……
季慕林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吵醒。宿醉让她晕头转向,窗外投入的阳光如同利剑一般让她痛苦地发出呻吟。她的身体灼热而沉重,呼吸的时候只觉得空气都是滚烫的。
呃啊……
季慕粼像是废人一样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起来今天自己安排了和被告律师见面,顿时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都是祁一辰不好,害得她昨天晚上也抑郁起来了!
季慕林挣扎着爬起身,想也没想地抓过床头柜上一杯满满当当的水全部灌了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床头会有一杯水那么恰到好处地等在那里?
就在这时,季慕粼的鼻子捕捉到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她好奇地抬起头,却看到穿着围裙的祁一辰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那赫然就是让季慕粼食指大动的香味的源头。
季慕粼见鬼似的瞪大了眼:“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祁一辰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季慕粼!你满脑袋到底想些什么东西!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没人性的人吗?连你喝醉了都不放过?”
季慕粼一愣,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裙,不由得红了脸:“那我的衣服……”
祁一辰微微一笑:“怎么了?害羞说啊?又不是没看到过。”
季慕粼愈发面红耳赤,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祁一辰已然将粥碗递到了她面前:“快一点喝掉,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喝一点暖和的东西你的宿醉就不会太难受了。”
季慕粼低下头去一看,发现手里的是一碗香菇虾皮干贝粥。她知道这种粥很费时间,尤其是干贝要提前一晚上泡好才可以。
她试着尝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融化了!
太太太好吃了吧!
季慕粼简直目瞪口呆:“这是你煮的?”
“是啊,我妈的家传秘方。”祁一辰微微一笑,温柔地拍了拍季慕粼的头,“快吃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季慕林看着祁一辰转身向浴室走去,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祁一辰对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呢?
季慕粼低头喝粥,只觉得暖流从胃里一直钻进了心里。
果然如祁一辰所说的,热乎乎的粥喝下去让她的身体舒服多了。
季慕粼细细品味着这一碗粥,只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舒服得不得了。
她记得杭城奶奶住的那条街上有一户人家,住那里的阿姨就特别会熬粥。可惜后来她几年没有回杭城,后来回去的时候才知道那户人家都已经不在了,具体下落也没有谁知道。
季慕粼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粥喝了个干干净净。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然后很快就有薰衣草精油的香气飘散出来。
“好了,去洗吧。”
挽着袖子的祁一辰走了出来:“去买食材的路上买了精油,可以放松肌肉的。”
“好。”季慕粼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浴室门口回过头来对祁一辰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真的有一点想要当你的女朋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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