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粼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可以这么小。不过转念一想，《全球时尚》的确是世界上最大最劝慰的多样性时尚杂志。祁一辰的手下可是有专业的模特公司的。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为了能够成为杂志在中国分刊的模特，恐怕都已经削尖了脑袋在竞争了吧。
季慕粼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签署的协议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祁一辰好笑地勾起嘴角：“真的？季慕粼，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可是法务文件。你又不是我们这边的律师，张口就要机密文件是不是不太好？”
季慕粼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一点过分：不论在哪一家公司合同都是最高机密。季慕粼这么开口简直就像是直接问祁一辰要他们公司的财务报表一样夸张。
祁一辰笑着一挑眉头，说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么，你是我的女人，那只要随便说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过这些东西毕竟太敏感，如果我那么做的话和周幽王也没有区别了。”
呵呵哒。
季慕粼扯扯嘴角简直无力吐槽：好像祁一辰一直以来的形象比周幽王好多少似的。果然是纨绔大少爷一回头，苍天都要抖三抖啊。
她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味增汤，说道：“别闹了，你到底要干嘛直说好吗？拐弯抹角也不觉得累。反正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只要是我能够帮得上的我本来就会帮你的。”
祁一辰说道：“你应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这里有一个女孩子吃亏了吧？”
季慕粼点了点头：“地产局局长对吧？”
如果不是多亏了那一茬，她还拿不到林老板和地产局局长同流合污的证据呢。当时季慕粼就说了，如果有需要她会为祁一辰全力提供法律援助。
祁一辰点了点头，说：“我说过，绝对不会让我自己手下的女孩子吃亏。他们如果不洁身自好惹上了麻烦我不会姑息，但如果是别人让她们吃亏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大落牙齿和血吞。”
季慕粼立刻露出了专业的态度来：“那姑娘的立场是什么？要告强奸么？当时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的？”
祁一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件事情里面我也有责任。她当时是去参加一个半私人型的小型演出。这个演出是她自己私自接下的的，就是我知道之后也没有阻止。我知道那种小型演出的尺度多半比较大，但是那个女孩子才刚刚出道，如果她觉得艳星是一条不错的路线的话，我觉得也可以让她一试。”
季慕粼不禁咋舌：“这年头娱乐圈都那么重口味？”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说的不是那种艳星……是纯艺术性的。”祁一辰翻了个白眼，伸手从季慕粼的面前抢走一块烤鳗鱼。
季慕粼灵巧地半路将自己美味的食物抢救下来，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听祁大少谈艺术，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别闹了你。”祁一辰哭笑不得，宠溺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么热，喝多了吧？”
“几小杯清酒而已。”季慕粼拍开他的手，“你才是，不要趁机吃豆腐好不好？”
祁一辰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总之，私人表演的尺度虽然比较大，但是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他们不是第一次从我这边拿人，知道我手里的艺人不是廉价鸡。但是，我没想到那天晚上他们倒是真的叫了特殊服务来。偏偏地产局局长喝高了六亲不认，竟然把我的那个小艺人当成了那些人。她的个子小力气也小，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季慕粼点了点头，仍旧保持理智的心态。她并不会因此就觉得那个小艺人是自作自受。三百六十行术业有专攻，就因为那个小艺人上台跳了一场脱衣舞，不代表她就活该被人侵犯。
问题是，这样的案子的确是不好打。她知道检控方一定会从对方的职业和当时的环境上面做文章。即便季慕粼明理，其他人却未必。刑事案件肯定是打公开庭审，那种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的思维早已经深入人心，而季慕粼也相信辩护方一定会很小心地选择陪审团。
季慕粼叹了一口气，说：“你需要明白。如果我真的帮你打这个案子，到时候我就不是辩护方，而是检控方。”
祁一辰愣了一下：“不是都一样么？你又不是检察官，为什么会变成检控方？”
季慕粼张张嘴，对于法盲祁一辰已经放弃了治疗：“总之，你就记住。如果我们真的告对方强奸，这就是一场刑事案件。到时候不存在原告方，而只有检方和辩方的差别。”
祁一辰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资格为她辩护？”
季慕粼却微微一些笑：“我是没有检察官的资格，但是路易斯有啊。他现在可是我的员工。到时候大不了我做他的助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祁一辰却骤起眉头：“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打官司又不是个人英雄秀。”季慕粼哈哈大笑起来，看到祁一辰那一脸为自己鸣不平的表情，只觉得他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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