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郝思佳还是低估了祁一辰的忍耐力。
或者说,是她低估了祁一辰面对季慕粼时的忠犬属性。
作为一个生理心理都完全正常的男人,祁一辰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居然仍旧能够保持清醒。
郝思佳才刚刚将手放到祁一辰的身上,立刻就被他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贱人。”
祁一辰的双眼通红如同恶魔。郝思佳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害怕起来:天啊,她做了些什么?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祁一辰却一句失去了理智。他伸出手去一把捏住郝思佳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往旁一推:“给我滚!”
酒吧保镖拖着失魂落魄的郝思佳离开,经理则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要不要给你喊以前你喜欢的那几个女人?”
“你也给我滚!”祁一辰红着眼睛吼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地往酒吧楼上的小包间冲去。
这家酒吧虽然是正当营业,但是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大多比较开放,自然,酒吧也顺与他们的需求提供了私人房间,免得将场子里弄得乌烟瘴气。
祁一辰关上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脑袋伸到了冷水龙头下。可是郝思佳到底为这小小一包药粉大出血几千块,药效自然不是什么路边摊的货色能够媲美的。
冷水只是短暂地让祁一辰恢复了一些理智,然而,身体里那令人疯狂的灼烧感却在不断挑逗着他的神狙。
……
季慕粼睡得正香,却无端地被手机给吵醒了。微信的通话请求震耳欲聋,差一点让季慕粼直接从床上翻到下来。
“喂?”
季慕粼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她今天刚刚帮白帆打完第一天的官司,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强奸案的陪审团永远像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白痴 封建主义者,季慕粼整场庭审都以惊人的自制力忍住了没有对着陪审团和辩护方破口大骂,以至于官司打完她累得像是刚刚跑完12分钟跑。
不过总算结果尽如人意。法官裁定的罪名是强奸罪。
但是季慕粼知道重头戏是在调查取证之后真正的大陪审团审判上。只有将那些人说服,白帆才真正能够得到公平的待遇。
但此时此刻季慕粼只想要好好休息。
然而,祁一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危险的杀人犯:“我在夜皇冠。你现在立刻过来。”
祁一辰说完不由分说就挂上了电话,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头简直快要爆炸了。
短短的十几分钟对于祁一辰来说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门外终于响起敲门声,酒吧经理的声音远远传来:“季小姐,就是这里了。门没有锁。”
说完,经理像是有恶鬼在背后追逐一般落荒而逃,留季慕粼带着不详的预感站在走廊里。
房门忽然间被打开,一只滚烫的手捏住季慕粼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对不起,宝贝。”祁一辰用沙哑的声音道歉,手上却已经粗暴地拉开了季慕粼的连衣裙。
季慕粼尖叫一声,这才看出祁一辰的状态不正常。他的动作虽然不算粗暴,却也绝对不如平时那么怜香惜玉。狂风暴雨般的爱抚让季慕粼喘不过气来,最后沉沉地拖着酸痛的身体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季慕粼的第一反应就是对着祁一辰狠狠扇了一巴掌下去:“你这个混蛋!”
祁一辰吃痛醒来,尚没有回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和荒唐,就被身边的小女人一脚踹下了床。
季慕粼恼羞成怒地一手将身体用被子护住,一手指着他痛骂:“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妓女吗?你被人下了药就一个电话找我来?亏我还真的担心你!”
季慕粼说了几句话之后,眼眶都红了起来,那可怜的样子顿时看得祁一辰没有了半点火气。
仔细想想他的确不是东西。
昨晚的记忆逐渐恢复。祁一辰的确是不想要便宜了其他人、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忠诚所以才把季慕粼喊来的。但是他对待季慕粼的动作却的的确确没有半点尊重。
他回想起季慕粼害怕地求他住手的模样,真是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混蛋。
“我没有什么能解释的,你生气的话就打我吧,打到你出气为止。”祁一辰心疼地捏住季慕粼的手,想了想,直接从橱柜里找到一瓶酒递了过来,“砸我头上你会不会消点气?”
季慕粼拿着手中沉甸甸的酒瓶一下子愣了:祁一辰不是玩真的吧?这一瓶子下去他铁定皮开肉绽,她可舍不得。
季慕粼气恼地将瓶子扔在了地上:“油嘴滑舌的,都是跟谁学来的?我不管,我肚子饿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祁一辰现在完全没有半点大少爷的姿态,反而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的萨摩耶。
季慕粼的眼睛一转,道:“地地道道的申海市本地早点——不许让别人去买,你自己去!”
“好,好,我这就去。”
只要季慕粼开心,祁一辰什么都不会管。他急匆匆地披上衣服就离开了,连自己的随身物品都没有管。
季慕粼盯着祁一辰落在地上的手机,心跳渐渐加快起来。
这可是唾手可得的情报啊。祁一辰的手机和邮箱直接绑定并且自动同步,就连他的手机解锁密码季慕粼也是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卑鄙,但是要接触祁家的秘密季慕粼就只能够从祁一辰身上下手。
她轻车熟路地进入了祁一辰的邮箱,快速地将自己的邮件地址绑定了上去:这样一来,祁一辰邮箱里所有的内容都会在季慕粼的邮箱里同步,不论是过去的内容还是以后收到的邮件都会在季慕粼的监控之下。
对不起了。
季慕粼将手机抛回了原先的位置上,刚刚重新躺下,祁一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油条豆腐脑,最经典的本地早餐。”祁一辰腆着一张脸靠近过去,将手中的食物一一在桌上放好。
季慕粼就这么裹着被子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脖子露出来的部位一片惨不忍睹的青肿痕迹,看得祁一辰心疼不已:“对不起,我昨天是不是弄伤了你?”
“哪有那么金贵啊?就是这些小草莓会要几天才能够消掉而已。”季慕粼对他笑了笑,搓搓手端起热乎乎的豆腐脑来,“你也吃啊。”
“你不生气就好。”祁一辰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抓起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季慕粼一边吃东西,一边顺口问道:“话说我的新工作怎么样了?”
祁一辰差一点被油条呛住,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那个……”
“不行就不行啊,你别勉强。”季慕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但祁一辰只是自顾自地义愤填膺:“我真不明白我爸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对你根本就是有偏见。”
“祁老板本来就不喜欢我啊。”季慕粼微微一笑,“我之前还答应他要帮忙收拾那个姓林的,可最后也没有做到。难怪他信不过我。”
祁一辰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只是那样倒好了。我觉得我爸对你的成见根深蒂固,似乎有好些年头了似的。他说得很清楚,只要他还在就不会让你踏进祁家的门。”
季慕粼一愣,咔嚓咬了一口油条:“不进就不进呗,真以为我稀罕啊。”
但是她的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祁天耀果然是做贼心虚。他应该是知道季慕粼的身份,所以才死活不敢让她接近!
不过,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高枕无忧么?真是太天真了。
季慕粼笑了笑,说:“祁一辰,你可不要忘记你和我交往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可千万不要本末倒置啊。我还等着看你把祁家的财产都握在手中呢,到时候我不也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什么鸡犬升天,你也未免把自己说得太不堪了。”祁一辰对于季慕粼的措辞简直哭笑不得,“我现在的目的不一样了不行吗?我想要你——只想要你。”
“如果是那样,你就更加要努力成为祁家最大的话语权啊。”季慕粼温柔地微笑着,凑上前去在祁一辰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只有你那样你才能给我想要的,才能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会被欺负,对吧?”
祁一辰无奈地一笑:“有时候我会觉得,你那么强势真的还需要我的帮助和支持吗?”
“当然需要。”季慕粼认真地点头。
她要复仇,首先就需要祁一辰的帮助。不仅如此。如果祁一辰能够独当一面,那么就算季慕粼将祁家连根拔起,祁一辰自己应该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一刻季慕粼很后悔。如果早知道祁家是自己的仇人,季慕粼一定会在一开始祁一辰说要争夺祁家大权的时候就开口阻止。因为季慕粼有一种预感,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不仅仅是祁天耀。当初父亲的死亡给祁天耀带来的好处很可能是整个祁家的发家根基。
如果祁家的根基真的被季慕粼摧毁,那上面的万丈高楼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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