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她今日所做的事情,龙辰会不知道,龙辰既然能知道她去了椒房殿,自然也该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可是他刚刚说什么?
說,他对她今天的做法很满意,这是什么意思?上官虞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如果说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岂不是……上官虞兰没敢往下想,她怎么觉得怎么那么诡异呢?
然而还未等她将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弄明白,她就感到胸前一凉,原来早在她愣神的时候,龙辰就已经开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了。
一室春风,红鸾翻飞,上官虞兰和龙辰又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清晨,,龙辰带着满足去上朝了,留下还没有睡醒的上官虞兰。
沐丞相已经身死,这件事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沐丞相,那是炎龙的中流砥柱,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朝堂上一个震荡,那整个炎龙还真就是内忧外患了。
椒房殿当中,沐雪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眼中划过一抹深思,考虑再三,沐雪最终还是将那块令牌收了起来,沐寒天的死,对沐雪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尽管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忍耐,但是那滔天的怒火还是将她灼烧个透彻。
上官虞兰醒后,换了衣服,正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此时娆儿急匆匆的从屋外走了进来,上官虞兰见此,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去了。
上官虞兰好心情的把玩着手中的青黛,脸上露出妖媚的笑容,“怎么样了?”
“回娘娘,一切正如娘娘所料!”
“那就好!”
一晃,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而此时沐雪的孩子也有了五个多月了,小腹高高的隆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圆圆的大球一样,很是可爱。
半个月之前,沐寒天的尸体便被运了回来,原本沐寒天的后事当由沐云秀来处理的,沐雪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经是死去了的人了。
但是,任所有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沐云秀在哪里,沐寒天的后事也不能耽误,最终这件事是由龙辰出面处理的。
下葬那天,沐雪在椒房殿哭成了泪人儿,她挣扎着想要去看沐寒天的最后一眼,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如今的沐雪再不是当初的沐雪,面对侍卫的刻意为难,她也毫无办法。
上官虞兰得知这一切之后,心中不知有多欣喜,侍卫的为难,是她刻意吩咐了的,她知道沐雪的真实的身份。
也知道这一天,沐雪是说什么都要去的,可她偏偏不让她去,连她父亲最后一面,她都不会让她见的。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沐雪再次晕倒的消息,上官虞兰因此更是赏了虞兰阁上下一个月的俸禄。
而这一个月当中,有了上官虞兰刻意的“照顾”,沐雪这日子过的也是极其的艰难,加上,这一个月沐雪都沉浸在丧父之痛当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黑暗当中,整个椒房殿透露这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上官虞兰是不会允许沐雪还住在椒房殿这么好的地方的。
但是龙辰已经下令了,她也不好更改,故而便让人将椒房殿搬空,如今的椒房殿比起冷宫,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了,许多地方都已经开始腐败。
也正因此,夜色下的椒房殿总透着些许阴森恐怖,吓跑了不少附近巡逻的人,尤其是那是不是传出的女人哭声。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沐雪发出的,但是在这夜晚之下,还是挺骇人的。
椒房殿的次卧内,齐笙正睡的香甜,沐雪意味复杂的看了眼睡在床上的齐笙,心中很不是滋味,片刻之后,她走到齐笙的面前,将一颗棕色的药丸放到了齐笙的嘴里。
吃了药丸的齐笙头一偏,睡的更死了,沐雪见此,替齐笙理了理被子,这才走出门外。
“派人好生照顾他,另外,本宫要的人到了没有?”
黑暗当中,一个黑衣人落到沐雪的面前,“启禀少主,已经来了!”
沐雪看了看身后,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我们走!”
随后沐雪便消失在那漆黑如墨的夜色当中,空气当中那抹紧张严肃的气氛也跟着消失了,儿在沐雪离开不久之后,椒房殿主卧内,“沐雪”再次爬上了床,沉沉的睡去了,床上的人儿和沐雪有着一样的身姿,一样的风貌,举止头足之间,全是沐雪的风范。
就连沐雪本人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照镜子。
沐雪的离开并没有惊动皇宫当中的任何人,这一次她启用的是沐寒天临走是给她留下来的暗卫。
她原本只想安然的把孩子生下来,但是现在已经有人容不下她了,那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几个月所受的折磨,她可是历历在目。
更何况,她想要在皇宫当中生下孩子,比登天还难,整个椒房殿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上官虞兰的狠辣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她绝对相信,到她生产之日,上官虞兰一定会给她造一个小意外,最后一尸两命。
远离京城的郊外,一辆马车平稳的在大道上行驶着,马车当中便是那刚从皇宫中跑出来的沐雪,驾车的正是那晚回应沐雪的黑衣人,林风,他是整个暗卫的总队长,也是最忠于沐寒天的人。
林风尽量让车行驶的平稳,以保障沐雪的安全,毕竟现在的沐雪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
“少主,我们现在去哪里?”
沐雪那冷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去原寒冰国的都城!”
虽然不知道沐雪去哪里做什么,但是身为暗卫队长的林风还是没有多问,主子说去哪,他就去哪。
寒冰行宫内,满脸胡子拉碴的宫澜歌正在忙活着手中的木雕,他的旁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雕像,而这些雕像全都是一个人。
她曾经的好姐妹,宫澜歌的爱人,这寒冰国的主人,慕容羽幽,一想到慕容羽幽,沐雪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宫澜歌似乎是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多出来的人一样,依旧,自顾自的雕刻着手中的木头,那温柔,珍惜的表情,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一块稀世珍宝。对于宫澜歌而言,这木雕还真是稀世珍宝,因为慕容羽幽就是他的稀世珍宝。
沐雪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宫人哪里了解了宫澜歌的情况,自从两年前,天下统一之后,宫澜歌被沐雪圈禁在这寒冰的行宫当中,宫澜歌便一度陷入颓废的状态。
整日与这些木雕作伴,也不打理自己,累了,便是昏天黑地的喝酒,据宫澜歌说,他只有醉了,醉了,就能在梦中见到慕容羽幽了。
沐雪拿起一块木雕,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轮廓,“两年不见,你竟成了这个样子,羽幽能得你如此深情,我倒是替她高兴呢!”
宫澜歌只抬头看了眼沐雪,便又低下头去,专心做他手上的事了,“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沐雪笑笑,“你怎知本宫不是特意来探望你的?”
宫澜歌自嘲一笑,“这天下皆知,皇后因为触怒了皇上,现如今的椒房殿已经被封宫了,皇后现在自顾不暇,本公子可不认为皇后还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大老远的跑来看我!”
沐雪轻轻的放下慕容羽幽的雕像,“宫澜歌不愧是白虎国的世子,慕容羽幽能得你,也是她的福气了!”
“不,你错了!”
“哦?我哪错了?”
“得到她是本公子的福气!”
沐雪笑笑,“好吧,都是你们俩的福气,既然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明说了,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的才华,更需要你的势力!”
宫澜歌冷笑,“沐雪啊沐雪,你凭什么我会帮你,你觉得我有帮你的可能吗?我恨不得杀了你,吃你肉,喝你的血,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对你下杀手,安安稳稳的待在这寒冰行宫吗?那是因为羽幽……”
一提到慕容羽幽,宫澜歌的脸上,便只剩下了柔和,“因为羽幽生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愿意相信你,她都要保护你,我在她面前发过誓,她想做的,我都会帮她做到,她想要保护你,这是她一生的宿命,她想要你幸福快乐,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想到慕容羽幽的死,宫澜歌就不禁悲从中来,要是他能够早点到,早一点的话,羽幽就不会死了。
“你杀了她,你伤害了她,所以,对你,我只能做到不闻不问,其他的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想要我帮你,我看你找错人了,当初你不是为了你那个丈夫,连自己的好姐妹都牺牲了吗?
既然你觉得你丈夫能给你幸福,又何必来找我?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帮你的,有因便有果,你当初做的因,现在就结的什么果!”
听到宫澜歌说慕容羽幽一生最大的愿望竟然是想要保护她,沐雪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有生以来最大的错事。
对于宫澜歌的奚落,沉浸在对慕容羽幽的愧疚当中的沐雪并没有当回事,也许就像宫澜歌说的那样,这便是她作的孽吧。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又怨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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