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杨戈远下得楼梯,四下找不见雒洛儿,慌张之下正要推门去外面找的时候,抬头就见门外站着六个黑乎乎的身影。由于月光迷离,他又猛然间从点着蜡烛的屋里出来,一时间没看清六人的面貌,只觉是自己从来没见过,心下大惊。急忙要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然而直到摸上衣袖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外袍还在楼上,短剑自是不可能带在身上。看了看短衣长裤,杨戈远心中懊恼至极:“以后千万要将短剑带在身上,不然遇到敌人可就没辙了!”当下警惕地望着六人,口中喝道:“什么人?”
见六人齐齐向前走近,以为是不死心的盗贼来寻仇,他急忙偏过头,想要呼喊楼上的孙三娘赶紧走,却听见了几乎让自己下巴掉地的一句话:“飞天六档头参见少主!”
杨戈远生生收住冲口而出的呼喊,疑惑地转身问道:“什么,什么少主?飞什么天?我不认识你们啊!”却见当头那人低头向躬腰他行礼,说道:“老主人已将钥匙交给少主,属下等自是从此听从少主调遣!”杨戈远皱眉想想,道:“没人给我什么钥匙啊!你们找错人了吧?”那人解释道:“就是昨日里老主人交给少主的那个小包袱!”
杨戈远恍然大悟:“哦!可是当时我们说话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啊我记得,你们是怎么知道师傅交给我那什么钥匙了呢?”
六人听了他这般话,心下大是怀疑老主人将代表进入财富和智慧之门的钥匙叫给他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但老主人既然已经将钥匙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作为属下,自己便只有好好辅佐他了。
当下领头那人答道:“平时飞天不在老主人身边的,只是分散各地,主人有事相召,飞天才会来到。近日属下正好听从召唤赶来听老主人调遣,岂料赶到的时候,正是少主接受钥匙之时。当时得老主人令,让属下等不必营救,属下只好隐藏一边。所以少主不认得属下,属下自是见过少主。至于这五人,是今日得属下传讯才赶来与少主相见的。还有几个正在快马赶来,估计明日少主就能看到他们了!”
杨戈远回想和老者说话时,老者曾摇头示意,自己那时候心里一片慌乱,也就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在感叹自己命不久矣而已,岂料会是这么一回事。此时听完那人说话,他心中暗忖我自己的事情都理不过来,哪儿来的精力理会这帮人。况且听口气他们的人数还不少,不知还有多少。带着一帮下属,自己可做不了,便只是想想就头疼。
当下摇头说道:“当时我只答应替师傅报仇,又没有答应要接受他的一帮人。你们哪儿来就那儿去吧!”想要出去找雒洛儿,又担心自己转身一走这帮人发起狠来对孙三娘不利,权衡之下,只好进屋里坐了。
六人见了他这般说辞,心里俱各讶然,又见他光棍地要他们该干嘛干嘛,却自己径直进了屋不理会他们,均是好气又好笑,左右只是要跟着他了,索性跟着进去,见少年坐在案几之后,便一言不发只拜倒在地。
杨戈远坐在案几后面,心里暗暗着急雒洛儿,却见六人直直跪拜在那儿,心下也是好气好笑,心说:“得!还和我耗上了!”便也索性不理会他们。
由于几人在屋外说话,楼上说着话的母女两人也没有听到楼下发生的事情,下的楼来便只看到杨戈远苦恼对六人的情形。
听得楼梯脚步声响,杨戈远抬头望去,见雒洛儿和孙三娘相携下了楼来,虽不解明明看见雒洛儿下了楼去,又怎么能再从楼上下来,也将对她的担心销了下去。又见她们对突然出现的六人迷惑不解,随苦笑解释:“他们是来找我的!”
母女两人立时失色,也道是山贼来寻仇的。孙三娘当时娇喝:“好大胆贼子,莫非强闯民宅不成?”雒洛儿拉了一下她衣袖,示意她看六人的姿态。其实她听到娘色厉内荏的呼喝,在心下也暗笑不已:“山贼这么规规矩矩强闯民宅,来拜寿么?!”
孙三娘得到女儿的示意,回头看看六人跪拜的样子,心下也好笑自己的色厉内荏,心知女儿心里肯定也在笑自己,便剜了女儿一眼。心中大惑不解:“小远儿难道认识这些人?莫非小远儿是哪个大家的小公子,心痛娘亲逝去,偷偷跑出来,现下家里人追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可怜的孩子,不用再露风沐雨担惊受怕了!”忽然心里又一紧:“还想让小远儿和洛儿在一起多呆一阵子,好培养点感情。要是现在给带回去了,那,那几年之后小远儿还记得洛儿么?听小远儿的口气,他的爹爹对他不好的紧,依照小远儿的脾性,几年之后,不定小远儿成什么样子了呢!”
刹那间眼前出现一个画面:呼呼的北风正紧,夹杂着巨大的雪花飞舞在空中。就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正裹紧了褴褛的衣衫,口中唱道:“哆嗦嗦,哆嗦嗦,寒风刺骨冻死我!大爷大娘,可怜可怜我这没爹没娘的孩子,赏口热饭吃吧!”唱完,手里端着一个破碗,又往远方去了。那蹒跚萧瑟的背影,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单薄。
看到这儿,孙三娘心下立时大怒,喝道:“杀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又柔声说道:“小远儿别怕,姨姨,还有你的洛儿姐姐疼你!走,咱们回家去!”忽然觉得袖口一紧,回头看去,见是女儿悲痛欲绝血潮上涌满脸潮红的样子,那抖动的双肩不正是伤心哭泣的表现么?于是更加怒火中烧,叫道:“女儿莫哭,你领着小远儿回家去,你们便再也不分开了!娘去杀了那个丧尽天良的狗贼!对自己的孩子都这样残忍!”
说完,转身对着惊愕莫名的杨戈远柔声说道:“小远儿,跟姨姨说,你爹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哪?姨姨去杀了他!”见到杨戈远越发惊讶的神色,心头一酸,说道:“小远儿,不认得姨姨了么?你仔细想想……”
她正要循循帮杨戈远回忆“过去”的事儿,忽然感觉身后一个颤抖的软绵绵的身子贴了上来,在他耳边叫道:“娘,您又神游啦?”激灵灵回过神来,见女儿爬在自己肩膀上,正笑得喘不过气儿来。脸确是是潮红的,可那是压抑笑声憋得绯红;双肩颤抖,那也是拼命压制笑意弄的!
她急忙狠狠摇摇头回过神来,看见杨戈远愣愣傻傻地望着自己,赶忙凝神看去。只见衣衫确是褴褛,因为没有穿外袍;神色确是惊讶,因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手里也有个东西,可哪里是什么破碗,那是几上的茶壶!
正要解释,忽然听得“呼呼”一阵声音传来,转眼看去,原来是跪拜着的六人抖动双肩,想来是他们也憋不住笑声弄出来的!登时心下大恼,喝道:“笑什么?小远儿虽然不得那狗东西的疼爱,可总归是你少主……”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六人立时大声唱道:“夫人英明!我等对少主敬若神明,不敢有...[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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