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撕心裂肺的伤感1

2017-08-26 作者: 五爷
第14章 撕心裂肺的伤感1

亓元磊看到,也许只是感觉到女王向放在他身后的椅子伸了伸手,他就在那椅子里坐了下来。他本来行一个表示感恩的礼,但看到女王一脸的慈祥也就做罢了。

“要不是这场瘟疫,我们差不多已经拿下了垣城。你说呢?亓将军。”女王的声音深不可测,在没弄明白她的真正意思之前,切不可乱说话。

亓元磊清清嗓子,以示庄重。“陛下说的对,军士们早就蓄势待发了!”

“那打完这场仗你有什么打算吗?”女王问道。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亓元磊的大脑失去了判断力,一片乱糟糟的。她不是要看刀法吗?可刀被解在了大门口,现在又让他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她这是要干什么?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亓元磊说了真话,在捉摸不定别的意思时,自己最好老实点。

“那你对这次出征,又有几分胜算呢?”女王穷追不舍的问道。

“在陛下的决策下,臣有九分胜算。”此时亓元磊有点恢复过来了,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好,我在这里和你打个赌吧!”女王说道。亓元磊微微的抬了一头,他敢说没有人见过女王这么平易近人的样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眼前这个让他不敢正视的女人,却在自己的床榻旁召见过林洪呢!那个不幸的宠儿。

“如果我们不幸战败了,我要你们项上人头。如果上天眷顾,我们胜了,而你又活着回来了,我就赐你一等侯爵的爵位。怎么样?你要保证在战场上像以前一样勇猛,也要保守这个密秘!”女王说。亓元磊心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

亓元磊退了出去,吉娅又看到了吉伦那双嘲弄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是不可能有秘密的,但一切密秘到了她那里也就到了终点,这点吉娅很放心,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她从不让她离开自己左右。

“你还是没变,最终也不会放过你想要又不敢要的东西。”吉伦冷冷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仁慈一点!”在这个世界里,也只有自己敢和她这么说话,这点吉伦在中午的谈话中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不会伤害任何人,如果真的不行,那我就试试改变,自从瘟疫肆虐以来,我时常的想起父王,总感觉我不会重复他的命运,我还有的是时间来玩这场游戏!”

林洪才不管什么禁令呢,他每天都要去张丽那里,两个人的关系比以前更进了一步,当然不是还没有达到在进入破碎之城之前的那种程度。僧侣留下的神密罐子被打开,除了沓精薄光洁的纸张,别无它物。那些纸张关不吸引人,所以他们很快就把它忘了。终有一天,他们会重新想起这些,那时上面将会密密麻麻的布满前世今生的命运,有他,有张丽,有吉娅,有张娜……不同的命运将被束缚在同样的结果之上。

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六年之后,张娜发现在离去之时让她留恋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除了那种撕心裂肺的伤感之外,她两也找不到其它感情。平日里显得雍肿不堪的家,其实没几样东西。

母亲和孩子成了张娜最大的行囊。母亲现在已经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不想、也没有力气再重新回来了。昏聩的思维、呆滞的眼神、蹒跚的步履,这就是生与死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时的表现,身体的机能还没有完全退化,而支撑生命的灵魂早已死去,张娜有时透过母亲那又浑浊的眼睛,看到的是死亡世界的永久黑暗和无限的孤独,这也是人类之所以惧怕死亡的原因之一。

新家由张娜和黄建两人一起布置的,搬家的时候黄建因为脱不开身,所以都是由张娜一人指东划西的安排的,什么的东西该留,什么东西该扔,什么东西该送给邻居,张娜有管家治业的天赋,在做这些的时候,那从容又果断的决定让搬家公司的人着实目瞪口呆了一把。她的藏书,她在厨房要用的一应器皿,还有那两幅画,这是她不会割舍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意义,要问她,她也回答不出来。女人的内心因为太简单而让男人无法窥视。她不能放弃的东西并不是太重要,但在她睁开眼睛就要用到这些东西,这也许就是理由。

这套按揭的六居室,不比以前的那座类似别墅的两层小楼,在十六楼上,视野更加开阔,仿佛这座城市能尽收眼底。孩子们的卧室窗户正对着太阳升起的东方,张娜和黄建的房间是主卧,最宽敞,采光也最好。张娜的母亲的房间和黄明浩的只有一墙之隔。新家是激动人心的,它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黄莹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对黄明轩的依赖愈加明显。来到这里,刚没过几天,黄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学,不是像以前那种寄宿式的学校,“而是每天扩学都可以回家的那种”黄建对着女儿解释道。“你每天都可以回家,妈妈每天都会去接你的!”这才打消了才五岁多一点小姑娘眼中流露出的恐惧和委屈。不过接黄莹这件重任没有落到张娜头上,在黄建转身走开的时候,黄明轩挺着他那像鸽子一样的小胸站在了张娜面前:“妈,让我去接姐姐吧,你送她上学的第一天带上我就行了,一次我就能认得路!”看着黄明轩满满的自己信,她不忍心拒绝他,还有女儿在一旁帮腔,“妈,你就让他去嘛!”

“好吧!不过我在监视你两次!”张娜满含笑意的盯着黄明轩说道:“你懂什么是监视吗?”

“就是跟踪呗!”在张娜看书的时候,黄明轩就时不时会缠着她让她给自己读上一段,这倒是让他的词汇量大的和他的年龄有些不相符。

最安静的永远是那一老一小,黄明浩总是喜欢和姥姥一起坐一个角落里,不声不响。张娜很担心儿子得了自闭症,带他去了几次医院,他都不像在家里时那样沉默,医生一问他,他就驴唇不对马嘴的开始喋喋不休,活像个小话唠。这让张娜很尴尬。一回到家他就又成了老样子,拿他没办法,也只好由他去了。以后长大点上了学应该好一点。张娜总是在心里这样想。

几天过后,经过几次“监视”,张娜放心了,黄明轩真的一次就记得了那条路线,这个小鬼头!黄明浩和姥姥静坐的范围也不只是局限在家中了,小区公园里的长椅上经常能见到这一老一小的身影,不过上午他们是不会去的,他们不喜欢这个阳光还没有把这座城市氤氲的空气变的干爽时走进那个潮温的空间里,下午他们就会走出去找个树荫掩盖的长椅坐下,整个下午他们随着阳光的挪动而迁移,像一对侯鸟。

日子平淡的像流水一样消无声响的逝去,那无边的满足又填满了张娜的心。黄建依旧忙不停,可她也不想像以前那样苦苦思索他这么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吃过早饭,黄莹会在黄明轩一起踏上上学的道路,傍晚,黄明轩会准时的在大门口等侯,一路上他们又唱又跳,他们会不由自主的延长这段时间,“你什么时候才上学啊?”黄莹毫不掩饰她的这种急切心情,不止一次的这样问道。

“妈妈说明年就可以了,可我知道她是再骗我,应该后年就可以了。”黄明轩总是这样回答。仿佛时间在他们的生命里停了下来,一天天过去,他们还是觉得两年好像永远也过不完。

时间是公平的,这是老生长谈。但我们对它的认识是不同的,不同的年岁对时间有着不同的见解。孩提时,时间就像一座顽石,一成不变的伫立在那里,今天去看是那个样子,明天还是一样。中年,我们会感到自己离以前在脑海中盘旋的梦越来越远,时间像闪电一样一闪而逝。老年,时间的概念就会变的模糊,就像透明的空气一样不复存在了。

有一次,黄莹在上学时把书包忘在了家里,到的学校被老师好一顿说,一整天她的沮丧极了,放学时,黄明轩看到她不开心,也陪着她难过,谁都没怎么说话就在路边坐了下来。两个孩子看着渐渐西沉的日暮,从路基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摇摇晃晃的向家里走去。敲了两次门,不像住常一样,妈妈会满脸微笑的打开门,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第三次,门开了,开门的是那个从来不说话的姥姥。走进门,他们大吃一惊,“强盗来了!”这是黄明轩第一个在头脑里闪过的念头。

那天,张娜从一家美容院做完脸出来,又到菜市场买了点菜,开车着车驶进小区,透过茶色的车窗,她又看到了儿子和母亲的身影。在这个家里,能理解母亲并让她得到一点安慰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孩子,假如没有这个孩子,母亲是不会愿意在她家里住上一分钟的。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说,这一老一小真的你一对饱经苍桑、历尽磨难的老夫妻。但这就是张娜的感觉。

打开门的一刹那,张娜以为走错了房门,我定了定神,一声惊呼。过去的一幕惊人的重现,推倒的台灯像一具被截去四肢的僵硬的死尸,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搬家时,她不舍得扔的降紫色真皮沙像个麻风病人一们布满了小孔。茶几被掀翻,倒在一旁。书房中书架上的藏书的命运更是惨不忍睹。厨房中,锅碗瓢盆满地都是。这不是偷窃,家中东西一样都没有少,这是纯粹的破坏,如此彻底。张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是心疼这些东西,而是对这样做的那个人的痛恨和失望,他是那么灵利乖巧,曾一本正经的向自己保证以后不会再淘气了,可是这一切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如果知道张娜爱那个孩子爱的有多深,就会知道顺着她那像大理石一样苍白的脸颊流进嘴角的泪水有多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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