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谁为号,青山绝点埃。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
美酒如诗,石瓶如冰。
朋友如玉,兄弟挚诚。
美人如香,氤氲纵横。
酒酣畅饮,淋漓忘情。
许鬼、露儿盼盼、施岗、李将军、唐云。
五人高举玉瓶,敬天祭地,一饮而尽。
百里坡上百里草,五玉瓶底五玉心。
“滴,系统提示,您获得了十件稀有物品——绝版盗匪首领用酒!”
这种消息,是唐云喜闻乐见的。
“飞壶”、“雪山”、“天龙”、“凋英”、“马啸”、“江湖”、“书剑”、“一图”、“碧血”。
九个玉瓶,九瓶贡酒,闪着亮光,出现在包裹里。
唐云点检了一回,这九瓶酒水,都没有说明。
这种来历不明的物品,不懂行的人,是完全不明白它的具体信息的。
周晓彤的天赋技能看来派上了用场。
唐云双手连发,“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全部发送图鉴,求“宝物鉴定”。
顺带发送了自己录制的盼盼出嫁录像。
酒罢,许鬼抱起盼盼,“兄弟们,我许鬼,你们的二当家,今天娶媳妇,谁给我抬轿子!哈哈哈!”
许鬼抱着盼盼放在轿子里,水贼们拿过备好的红布把青帘换掉。
这时,取下青帘之后,人们才发现它前后铺衬着一层细密的锁甲。
许鬼、施岗见状大悟,李将军哈哈笑着,让军士收起那锁甲。
看来即使一人单射,盼盼也应高枕无忧。
这世上,有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忧伤,叫做——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若不自宫,也能成功。己经自宫,才现正经。”
……
这李将军,果然是个滑头。
这边,一众水贼己经抢着把轿子抬了起来。
另一些水贼把刀剑入鞘,从腰间拿出唢呐、铙钹、锣鼓,铿铿锵锵、滴滴哒哒,就地吹奏。
左手剑,右手刀的人不可怕。
一味的杀戮,终有力尽。
左手剑,右手喇叭的人,才可怕。
翻译一下,就是——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唢呐一响,沼泽中顿时喜气洋洋。
人们纷纷祝贺。
“盼盼,我们回家!”
“将军,盼盼父母与寒潭城共亡,至今盼盼没有去祭过一柱香,一壶酒,盼盼生是寒潭城的人,死是寒潭城的鬼,我做梦都想着寒潭城外的柳树如烟,兰水河中的鱼鲜,和沼泽地中你捕猎回来的鳄鱼肉
!”
许鬼大声说,“盼盼,我这就带你回咱们的柳林,去吃兰水河的鱼鲜,再捕沼泽中的鳄鱼解馋!兄弟们,我们走!”
他转回头看着施岗和唐云,“施老鬼,大当家,你们两个不喝我的喜酒,我许鬼可不答应!”
施岗哂然一笑,“许鬼,老夫坏了你十一年好事,今天是由衷地替你高兴,替盼盼高兴,喜酒刚才己经喝过,我就不去扫你的兴了。铃音堡中还有化兽坊的弟兄,己经等了我这么久,我也是时候离开,
去找我的弟兄们去了,咱们后会有期,有缘再见!醉客小兄弟,你倒是可以去几日,我在堡中相候便是。小兄弟出人意料,虽非属我化兽坊,不过一路而来,你的琵琶管弦,深受百姓喜欢,希望你不要
留恋山水,早日归来,若有他志,不复巡演,也传书信过来,施岗就此告别!”
“施老鬼,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
“大当家,你出财、出计、出力最多,你是我和盼盼的贵人,你就万毋推辞,务必去咱们水寨游玩几日,看三天大戏,就让施老鬼在堡中等你,你看如何!”
欲待推却,许鬼,水耗子、丑子都上前力邀。
盛情难却,唐云应允。
钱大壮抱着虎子走了过来,在唐云面前,倒头便拜,“大当家,你从水寨回到咱铃音堡,也务必到我的酒店去一趟,我知道大当家一掷百万,不缺钱粮,但是大当家救了虎子的命,也就是救了小老儿的
命,我钱大壮身无长技,酿得一口糙酒,还要请大当家尝尝!”
唐云心道,我不缺钱粮——
我刚挣到手的10万大米,还没捂热乎呢……
搀扶起钱大壮,又扶着他抱着虎子,上了马匹。
李将军见此间事了,向唐云、许鬼一抱拳,带着施岗,打马回程。
百里坡上,寒潭崖众扬眉吐气,吹吹打打,喜地欢天,抬着喜轿,踏上返程。
自为大当家,待遇一改往昔地被抖S。
唐云这次骑在一匹小矮马上。
“滴,提示,您己能功发动宠物技能:骑术。”
“滴,提示,您拥有一个专职用于骑乘的宠物:小矮马。负重:200-300斤;速度:每时辰30-40里。”
他己经学会了在荣耀中骑马。
虽然只能骑温顺的马。
骑术是一种在平衡木上找重心的小游戏。
重心是一环闪动的光圈。
只要保持不脱离光圈,马匹跳跃时就不会掉落。
很简单,很容易。
虽然不再坐车,然而这一路也需时日。
看看时间,七点十分。
饿了。
退出荣耀,起身找吃食。
冰箱里空空如也,看来晓彤和格格巫牵着球球还在遛。
这样一想,顿觉浑身发紧,不行,缺乏运动,我也去锻炼锻炼。
换好衣服,唐云顺着林荫,一路慢跑。
不知不觉,转到中心公园。
手机响了,周晓彤打来的。
“哥,我们回家了,给你带了饭——你在哪?”
“晓彤,我出来活动一下,早饭先放那,我一会回去吃!”
快八点了,公园中晨练的人己经少了。
老年人练太极的地方,只有一个老头在练功,一身宽松的白色功夫服,姿势飘逸俊秀,拳脚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三白老哥!
唐云跑了过去。
“三白老哥!”
三白散人气沉丹田,收式站住。
“唐小弟,这几日不见,依旧红光满面。”
唐云笑着,“是吗,我面色这么好?经常熬夜,能好到哪里,不过仗着年轻。倒是您三白老哥,年纪比我大,皮肤保养得是真好,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
“诶,这个唐小弟你算说对了,练功夫嘛,就得调节呼吸,肺功能一好,皮肤就干净。”
唐云听后说,“就是说,习武就可以美容喽?”
“对喽,而且还不分男女老少,只要用心,只有练得对路,肯定有效!”
“三白老哥,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心急难奈,马上就想修练上乘武功,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什么的!或者那个飞花摘叶、皆可伤人,隔山打牛,哈哈哈……”
三白散人也不打断他的长舌,静静听他说完。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年轻时的样子,哈哈哈,真的是一摸一样。”
“三白老哥,一看你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年轻时,有什么故事,让我这个小弟,可以引以为戒?”
“唉,四十五年前,我和你一般大,二十岁,痴迷武术,一问心思就是要拜师学艺,爹妈却不同意,也要我学艺——就是学门手艺,怎么办,我就偷了家里仅有的一点钱,离家出走。
开始是走,走累了就坐车,有什么车坐什么车,拉米车、拉粪车、小驴车、拖拉机,还象铁道游击队一样,扒了许多次火车皮,终于到了少林。
进了寺中,我就说要拜师学艺,有位老师傅看了看我,说道——三个月后,施主你就会回家,然而既和我寺有这三月之缘,现在就住在这里吧。
我当时满心欢喜,认为这就是拜师学艺的开始,谁知先是吃了几天闲饭,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扫地点灯,点灯扫地——后来就让我跟从典座,让我去运水搬柴、割豆磨面,一干就是两个多月。
我实在受不了了,心道我是来学武的,我要当名扬江湖的大侠,不是来干粗活的,这样下去,能学到什么武,我的大侠梦,哪年才能实现?
于是,我就求教那位老师傅,求求师傅发慈悲,让我早日学到武功!
老师傅听完我的求告,连眼皮都没抬,坐在那里,等你把水运好,柴搬完之后,自然就教你武功!
当时我年纪也小,一听这话,立时就急了,说运水搬柴、运水搬柴,我不是干了六十多天了吗,难道这就是练功?
如果这就是练功,我去伐木队不是练得更快?
那位老师傅这次抬了眼皮,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终究是年轻气盛,耐不住寂寞,不适合在我这里,去后山找我师弟去吧,他爱调伏猛兽,也许他有办法教你。
说着,给了我一封介绍信……
这就是不教我嘛,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我气鼓鼓地拿着信就奔了后山。
来到后山,找知客询问了一下,告诉我说,这个老师傅的师弟不住寺里,住在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就山洞,我立即寻山洞而入,花了五六天时间,才在一个偏僻的山洞中,找到老师傅的师弟。
当然见面就叫师叔,拿过信去,他看了看,也不说话,指了指山洞里的用具,然后就一个人发呆。
我当时欢喜异常,满洞里找被他降服的猛兽。
结果一无所获。
除了他,就是我;除了我,就是他。
如果说有谁被降服了,那就是我这头自投罗网的猛兽。
我在山洞里过了两天,他就只是做饭、拜忏,拜忏、做饭,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指了指嘴,又指了指洞壁。
我过去看了看,洞壁上原来用柴灰涂抹了两个字——“止语”,怪不得他不说话。
既然他不说话,我也只能干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醒再吃,,憋得急了,我只好去找树上的鸟说话。
后来实在无事可干,就开始学着他的样子,也拜拜,以为过几天,师叔还不教我点功夫?
谁知这样连着过了十多天,都记不得具体的日子,象个野人一样了,他还是一言不发。
我的脾气又上来,在一天早上,又求他教我功夫,他摆了摆手,要我拜忏。
这是什么降服猛兽的高人?
我当时又急了,说我是来学功夫的,天天拜拜拜,难道这就是功夫?
如果这就是功夫,鸡天天这样啄米,不是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师叔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捏了捏,然后装在我的包里,转过身去,再不动作。
我心想,在这里看来想学到我的大侠武功,是没有缘份了,不如早走。
拿定主意,就对着他的后背,磕了头,离开的山洞。
又回到寺里,找到最开始的老师傅,告诉他我要走了。
老师傅也没有说话,只是给我的包里塞满了干粮,说你和这里缘份己了,能教你的人不在这里,你走吧。
走就走,我给他又磕了头告辞。
离开山门一刹那,我心里一动,掰着指头一算日子,从进寺那天到离天,正好三个月。这时觉得这个老师傅有点门道,然而话己出口,年轻气盛,断不肯再回头的,还是要走。
一时不知去哪,寺里早把我的情况说给了公安,家里的派出所打来电报说我父母急找,我也就动了想家的心,踏上回家的火车。
在车上,吃的是老师傅给的干粮,也吃完最后一块干粮,也一脚踏进家门。
爹妈问我,在寺里都吃什么,我说就吃这样的干粮,伸手一掏,干粮都被我吃光,哪里还有?却掏出了师叔给的那块石头。
我爹惊奇地问,你在寺里吃这个,用手一拿。
谁知这一抓,原来看起来象整块的石头,一下就成了碎末末。
我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我爹,我爹说孩子,人家是个高人,是你肉体凡胎,有眼不识金香玉啊,这下你死心了吧,既然对面不识真人,以后还是好好学个手艺,就安心守本分,做个俗人吧。
我也懊恼不己,看来果然不可强求,就听了爹妈的意见,学了照相的手艺,开了个照相馆,后来娶妻生子。
在生活中,虽然也一直自学些武术,但也只限于套路,用今天的话说,练的是舞术,而不是武术,就象现在的你一样。
直到我四十岁,孩子大了,有了点闲钱,才又起了学武之心,既然无脸再回少林,就奔了武当。
这次去后,虚心求教,哪怕对方只有十几岁,二十岁,象你一样大,只要功夫好,我都求教,慢慢学了太极拳、太极剑,虽然花拳绣腿,总算有模有样,能给人显摆显摆了。
这下起了骄傲之心,到处说自己多么厉害,到处找人切磋。
当然,这期间也遇到不少骗子,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大师,什么什么高手,什么什么印证,什么什么传功,总之各种形色,教了你一点套路,就开始各种收费,而且说和我学,别的你都不要学,我这里就
是武术的最高,供养好我,你自然就功夫高。我还好,有些年轻女孩子,更是被骗财骗色。唉,当初我也花了不少冤枉钱,最后发现除了钱越来越少,我的功夫却没有越来越高,就离开了他们,他们还
说我心不诚。
唐小弟,你以后如果见了这样的人,不要听他说什么,默默、私下观察他的行为,就能发现端倪。
被骗得多了,怕了,想起了山洞里的师叔,就又开始访道。
有一天,访道在一个小观。
观里只有一个看观的居士,七八十岁,听力不好,总是打岔,我说我“四十多”,他就问我“石狮子多啊”?眼睛也不分明,点灯把火捻子总捅到一边。
就这样一个人,我又和他大吹,我功夫如何了得,还一会表演个下大叉,一会来个一字马,一会一个青龙出水,一会又一个懒扎衣,他只是笑着,用没牙的嘴说些我听不清的话。
到了晚上,要推碾子——小伙子,你知道碾子是什么吗?山里没有电,总之各种东西都很原生态,油灯、石磨、石碾,就是一种把米弄成面的工具,懂了?”
这三白散人真是健谈,一番话说了这许久,才想到还有个小朋友在身边。
唐云说道,“三白老哥,我老家是农村的,小时候见过石碾子……一个大石柱,圆滚滚的,在一个大石头上绕着一个中心的柱子转!”
“真的吗,那你就好理解了,那个老居士推着石碾子碾米,我说我年轻,我来吧,他用跑风的嘴说“喉啊”,这两个字我倒是听得真。
于是我就接过手来,开始几圈还可以,越推越觉得那碾子重,不过几十圈,就累得汗都下来,要坐下来喘气。
我当时大为惊奇不解,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体力竟如此不堪?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个铁石做的碾子,而且有些扁,格外沉重!
那老居士接过手去,七八十岁耳聋眼花的人,推着铁石大碾子竟象跑马灯一样旋转,一口气就把整袋子的米都碾完。
我当时心下叹服,因为当年错过两位高人,心下警觉,当时跪下,说你一定是个高人,我要和您学功夫。
老居士说我老了,如果你能在这观里住三年,再说。
我当时同意,就和妻子孩子通了消息,他们也阻拦不住,我就在观里住了下来。
老居士越来越老,第三年秋天,有一天月圆之时,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对我说,你来这里三年了,今天以后,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我问他,我是来这里三年了,可是您什么也没有教我啊?
老居士用干瘪的嘴,哈哈笑着,说了几句话,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唐云看着三白散人,“老居士说了什么,您住了三年才有幸聆听,我想我是没有这个福分的,一定是惊天动地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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