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势所趋

“嗯。父亲我来把这些账本拿给您过目。”碧重霖拍了拍放在桌角的那一堆账本说道。

“好，就放那吧，我一会再看。”碧墨宗没有理会账本，还是细细的观看着自己写下的字。

碧重霖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了：“父亲，您和张伯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碧墨宗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碧重霖有意试探的脸。没有想到碧重霖会这问这个问题，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但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哦？你怎么会这样问？”碧墨宗反问道。

“对不起，我今天无意间听到了你和张伯父的对话。”碧重霖很坦然的承认偷听的事情。

“哦……是这样！”碧墨宗释怀一笑。

“其实今天你若不来找我，我也预备找你谈谈的。有些事情为父就是想要告诉你。”碧墨宗指着旁边的椅子，说‘来，坐！’示意他坐下聊。

两父子对视而坐。碧墨宗缓缓道来

“早些年间，你祖父当初刚开始做铸铁生意那会，天下太平，百姓都安稳度日。我们碧家也就造些个刀具用品。然而如今，时局动荡不安。皇上不理朝政，太子又无能无德，天下没有能主事的人，朝廷的势力便各怀鬼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乱，而在这样一个局面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碧家这块军需肥肉。碧家这些年积累的财力和江湖势力，已经让我们无法置身事外。如果这些落入了别有用心的人之手，那我们就将会沦为助纣为虐之人。我万万不能愧对碧家的列祖列宗啊。所以为父为何会写下那‘匹夫有责’四个字，霖儿，你可能明白？”

碧重霖听完父亲的一番话，对父亲的心意已然心知肚明。既然无法置身事外，为了防止落入别人的圈套，被人利用，还不如主动投诚，找一方靠得住的朝廷势力，为之所用，也算是尽了碧府的绵薄之力。碧重霖知道父亲心里必定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父亲，孩儿明白！那父亲心中的这根‘良木’乃是何人？父亲可是想好了？”

“这个嘛，霖儿你来猜一猜看。”碧墨宗见儿子完全能懂自己的意思，倍感欣慰。

碧重霖皱了皱眉头，细细的想了想，如今朝廷的势力大致主要分为了皇上一派，太子一派和以张丞相为首的一波态度中立的老臣。靖王失宠消沉更没有希望，五皇子，六皇子都还小。碧重霖摸不清父亲的想法，坦然问父亲人选是谁。父亲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人正是靖王殿下！”碧墨宗笃定的说道。

碧重霖大吃一惊，心想父亲莫不是糊涂了！他不解的问父亲：

“为何是靖王？我听说他终日无所事事，醉意消沉。如此这般的人，如何能够成就大业？又如何能够心系百姓呢？”

霖儿，这正是为父我要告诫你的，凡事不能看表面。在这种明争暗斗的世道里，你要记得时刻要用你的行动去查证事实真相。用你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善恶，切不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

早在年前，我便派人注意了这个靖王的动向，表面上你看他是经常混迹一些不入流的地方，见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但这其实是他在用他自己渠道和独特方式方法在打探现在的世道，了解世事。而且我他时常救济难民，帮助弱小。所以我能断定这个靖王绝不是泛泛之辈，他只是在韬光养晦，百般隐忍罢了。

碧重霖听完父亲的话，，倒是对这个靖王另眼相看，也对自己的片面感到羞愧不已。

“孩儿自当牢记父亲的教诲，也尊重父亲的决定！只是孩儿有一点不明白，支持靖王这件事情跟张家和雪儿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呢？”碧重霖不解的问父亲。

碧墨宗也纾解了碧重霖的困惑。他告诉他，张谢中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也一样有意向要投靠朝廷，结合两家的势力能更好的辅佐靖王。

至于婚事，碧墨宗一来是觉得张弘文这个人实在，确实不错；二来，入仕之后，世事难料，为了防止以后雪儿会无端卷入到朝廷纷争中来，乘早的给予婚配，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父亲的今日的一番话让碧重霖觉察到了世道的风云莫测。出了书房后，碧重霖痴痴的望着天空发呆，天随时会变。

他们就像是大海里的船，随波逐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个浪打来，将他们这些人一一卷入深海里。

身为男儿，他义不容辞，但他希望着祈祷着，雪儿永远不会牵涉其中，在他心底，他别无所求，只希望雪儿可以开心快乐，平平安安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