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每每看着些书的时候,都觉得想睡,但又真觉得书中良言许多,强迫自己看书。
而公司方面,徐磊也开始着手让我管理员工了。
我能感受到大家对我这个新上任的副总经理都是面上恭敬,心里十分不服。公司里六十多人,我就能感受到五十个这样的目光。
创A目前手里的项目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帮一家医院做在线咨询APP,还有一个是研发某购物网站。而这两个项目都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最多再多一个星期就会搞定。
那么现在公司里最需要的就是再接一个大单子!
谈项目这个事情我并不陌生,之前在宏业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做这个。我苦思冥想着怎么谈下一个大单子让人对我刮目相看。
我的心思大部分都扑打到工作上去了,甚至为了谈项目合作,还时常加班,这导致我和陆明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约会过了。
于是在项目谈下来这一天,陆明森将我从创A直接拉到了电影院,不由分说的塞了一桶爆米花在我怀里,然后干脆利落的将我的手机关机。
我被他弄得一脸懵逼,只得心急如焚的看完了据说十分恐怖的鬼片,然后风风火火冲出电影院准备回去继续加班。
陆明森拉着我的手不放,满脸不悦,“乐以南,你又要跑去哪里?”
我停住脚步,这才反应过来某人是不高兴了,我扬起笑脸对他说,“我不去哪里。”
陆明森点点头,脸上带着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他干咳了一声说,“刚才那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我光顾着想下个月的工作安排,根本没怎么看,但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能如实说呀,于是我做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太恐怖了,咱们下次看电影还是别看恐怖片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陆明森揽住我的腰,“饿了吗?请你吃甜品。”
我拉起他的手看了一下表,两点十分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吃什么甜品!我心里着急,我这还没过试用期呢,怎么能迟到呢!虽然老板就站在我旁边勾引我犯罪,但公司里可还有五十多个人看着呢。
“甜品啊,要不改天吧。”我冲他讨好的笑。
陆明森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然而阴沉了下来,他说,“请假。”
我只好像徐磊形式的发了一条请假消息。
结果甜品还是没有吃成功,余莉的一通电话让我火急火燎的敢了过去。
她出月子半个月了,我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有去看望她,只是没想到再见她时会是这样的场面。她脸色惨白,站在墓地前眼睛红肿。
墓碑树立,上面刻着慈母慈父的名字,目前摆放着孤零零的一捧白花。冬天的寒风呼啸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上去糟糕透了。
陆明森将车停在了外面,他也不方便进来。我陪着她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我无所谓,身上穿着厚厚的大衣,可她身上只有件单薄的风衣。
我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
她泪如泉涌,先是呜咽,然后是嚎啕大哭。她说,“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爸妈会离我而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世界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拍着她的背,她单薄的快要被寒风吹倒。
余莉哭了很久,直到哭雷了才在我的劝说下离开了墓地。她带着我回到了和她父母的家,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人气。
余莉感冒了,而且特别严重,她打死不去医院,我只得让陆明森叫了家庭医生来,给她挂了退烧的水。
她精神奄奄,“以南,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其实还是懵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父母怎么就突然去世了。
她用没有输液的手臂挡住红肿的双眼,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哦错,是我任性妄为。我不应该非要嫁给左呈,更不应该为他生下孩子。如果我当初听他们的话,随便相个亲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生子,他们现在一定不会这样……”
余莉的讲述断断续续,颠颠倒倒,一会儿是左家,一会儿是左呈,我听了许久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左家一直不认同她这个儿媳妇,觉得她们家的条件远远配不上左呈,是余莉非要生孩子要挟左呈,两人才结了婚。于是左家这几个月一直在动用B市的人脉和财力打压余莉家的生意。
余莉的爸爸到处求人借钱想要继续办厂,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借了高利贷,数额惊人,厂子却活不了,于是在前几天的晚上留下一封遗书跳楼自杀了,余莉的妈妈悲痛不已也撒手人寰随他而去了。
余莉得知父母的死讯还被蒙在鼓里,直到办完丧事看见被左呈偷偷藏起来的遗书。
“我在想,我的爸妈是被我一手害死的。”余莉哽咽着说道,她嘴唇苍白。
“别这么想。”我拉下她的手,看见她血丝满布的双眼,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别这么想余莉。”
她看着我,眼里又有眼泪涌了出来,“我怎么能不想,如果不是我任性,左家又怎么会对我家下手呢。”
我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房间里一片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说道,“我要和左呈离婚。”
我被她坚定的目光惊到了,“离婚?”
“他们家步步紧逼,我怎么能恬不知耻的继续呆在害死我爸妈的仇人家里!”余莉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从床上坐起。
“你冷静一点,你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说不定左呈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我按住她的手,试图让她重新躺下。
“左呈一早就知道的,他非但没有阻止,还藏着我爸的遗书想隐瞒我!”余莉大吼道,“我在他眼里一定是个傻子!”
她因为用力过猛,输着液的手上回血了。我连忙按住她扎针的手,“别急别急,我们先把烧退下来,身体才是本钱不是吗?”
余莉似乎也折腾累了,躺在床上终于睡下了。我走出房间给陆明森打了个电话,让他别在楼下等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开车离开了。
我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开远,叹了一口气。
余莉挂完水之后,高烧退下来了,我给她擦了擦脸,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陷入沉睡。
余莉除了自己的爸妈以外没有别的亲人,现在又和左呈闹翻,除了我还真没有人会照顾她了。
她一觉醒来,就对我说饿,我下楼去给她叫了外卖。她似乎好多了,乖乖吃下饭然后吃药,躺下在床上休息。
“以南,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余莉看了看手机对我说道,“都晚上八点了,陆明森在家里肯定要担心你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他知道我在你这里。”
余莉低下了头,又说,“你回去吧,我真不需要照顾,你看我不是已经好了吗?”
她确实不哭不闹了,可失魂落魄就写在脸上。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余莉坚持地说着。
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们家,自己打了个车回到小窝,陆明森看见我有些吃惊,“怎么回来了?”
我放下包无奈地耸耸肩,“那小妞非要让我回来,说是想一个人呆着。”
陆明森点点头,我凑到他身边将我从余莉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说给他听,他听完以后给左呈打了电话。
电话挂了以后,陆明森对我说,“左呈这事做的确实不对,不过你也别太操心他们的事情了,他们自己心里有底。”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我第二天一早给余莉带了早餐,她很明显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看见我来了,也不邀请我进屋,而是拉着我走出房子关上了门,还带着我从小区偏门走了出去。
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开车师傅说,“去火车站。”
我吃惊地看着她,“你干嘛!”
车辆开动,余莉一言不发,到达车站以后,她去柜台换了班次,距离发车还剩二十分钟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看着她拿出手机抽了里面的电话卡丢进垃圾桶里。
这变故太大了。
“左呈昨晚在我家门口守了一整晚,你来之前我骗他说想吃豆腐脑,他就去买了。”余莉收好手机,手里只有一张银行卡,“我准备先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我会去那里。”
她说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车票是到H市的,但我可能在途中就会下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反正我回来以后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她上前抱住我,“好姐妹,你要幸福。”
她说完就转身跑进检票口,速度快得我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余莉走得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征兆,她什么东西都没带,甚至连用了十几年的电话卡都扔了。
她太决绝了,原来她之前说要和左呈离婚,并不是一时冲动。
我从车站回到公司继续上班,晚些时候和陆明森一起回到家里,就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是带着满身酒气的左呈。
左呈看见我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抓住我的手腕吼道,“乐以南,余莉到底去哪里了!”
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左呈就被陆明森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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