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临门

休息室距离储藏间这边的出口有一段距离，辛辰背着焦雅左转右转感觉自己跟进了密集分布的胡同一样，而空调的调节系统似乎出了问题，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制冷中，焦雅赤着脚走在路上又觉得自己冷的不行，借口又跳回到了辛辰背上，应该说：的确暖和。

如果没有焦雅的领路，辛辰就只能从管道里钻来钻去才能碰到这个休息室了。好在这附近还有一个范围地图，辛辰在这张地图上找了找才发现自己已经位于钟楼西北方向的地方，垂直在地面上就已经超出了学校的范围，辛辰估测地下基地的位置应该已经进入到山区里，这样子的好处就是不会被划入规划圈子里，想怎么建造就怎么建，坏处就是非常难以建造这么大的一个基地，虽然这里地质石头很脆，但仍然难点多多，实在无法想象这里是怎么修起来的，而且似乎并不缺乏物资。

焦雅的休息室里很乱，被翻找过的痕迹非常的明显，显然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混乱不堪，以至于和焦雅住在一起的女生安雯胡乱收拾东西立马就离开了休息区。焦雅脸上忧心忡忡，皱着眉头又肆虐了一遍自己的柜子，在休息区里转悠了一圈之后，哭丧着脸对辛辰说自己黑卡被安雯拿走了。

辛辰似乎发现了更多的痕迹，忙着在一旁确认，没有过去安慰焦雅，她作为正常人观察痕迹只能局限在视觉上，就算只有视觉也非常有限，因为她的观察并不仔细，而辛辰却不一样，从检查机器人的时候他就好像开启了一扇窗户，他的嗅觉能力非常强，此时就像是开启了一个新能力一样有些新奇。

不过他此时专注的原因并不是玩，而是房间里的味道有问题，有两种味道虽然不明显但很顽固，是那种淡淡的却滞留不去的味道，其中一种很熟悉，是焦雅身上长留的生物化学试剂以及被掩盖了的体香味混合在一起，另一种依然是一种体香，更多的是化妆品融在一起的气味，体香也就是人体分泌的体味，有的人身上就是狐臭，但放焦雅身上隐隐传来的气息，辛辰觉得是香。第三种味道很清晰明显，但分布却不均匀，而且在很快消失中。是人？还是其他的？他嗅到一种和那个安雯的化妆品粘连气味，以及化妆品都无法掩盖的发酵后的臭味。

什么东西！？

好像不像是人？

辛辰心下嘀咕甚多：“怎么我一来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我都21了！才碰见一个初恋容易么我！？”

焦雅看辛辰巡视几圈之后没空搭理他就开始自顾自的检查都有哪些东西丢掉了。辛辰只是在焦雅路过的时候将她白大褂身上掉落的头发摘下来收集在一起，焦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正想开口辛辰却没理会，而是继续做他的事情，在他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外界的刺激都会变得轻微起来。

他把焦雅房间里的空调栅板顶起，将头探入其中，通风管道里一如既往的出现了机油味道和冷凝液泄露的微量气息，除此之外的就是通风口被清理之后的样子，干干净净，近期有人从这里进出过，但无法判断进出多少次以及进或者出，空调系统将很多痕迹抹除了。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聪明人，一个能令人进出的途径更是无法独享，辛辰还打算就用通风管道和焦雅来往，只是有些贼偷的感觉，猥琐还脏，不过现在他有更好的法子，蓝色线条其实并不是另一种生命存在的外在表现，辛辰觉得更像是嗜能体开发出的一种功能，至于线条的出现，更像是嗜能体再熟悉这种功能的运作方式，从某种角度看，更像是蓝线章鱼的隐匿方法，但辛辰有着‘辫子’的存在，这种能力在嗜能体的作用下，被开发到了极致，成了真正的隐形能力，而非是改变环境色的隐匿，前一种只能靠墙在生物的思维惯性之下躲着，后一种却可以真正的站在敌对方面前而不被发现。

如果是之前，辛辰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将焦雅给‘弄’出去，而不是留在一个如同火山口一样的监狱里，但现在，他觉得或许焦雅也可以待在这里，因为就当前来说，智能体更像是在发脾气，而不是和人类直面对抗，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而是好几个数量级，就基地此时的资源状况，根本不足以让智能坐大，而且智能体永远是智能体，就算有了情绪也只是可以适当的理解人类，而不是真正的存在创造能力，相对应的就是智能体的学习速度超出人类千百倍。

所以目前，看上去智能体会对基地造成一系列的破坏以及人员的伤害，但形势已经在急转而下了。

而这件事情过后，基地的安全会成倍增加，可以说，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即便是核爆炸都不可能威胁到这里，而如果真的发生和爆炸，这里以及防空洞会形成一个新的生存方舟。

当然，是在事情被解决之后。

而辛辰还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帮你们解决问题，或者直接将你们的问题带走，应该不算对不起你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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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雯带走了焦雅的黑卡以及在柜子里面压了一年之多的零用钱，很显然，她或者她们准备离开基地，同时混淆视听。辛辰和焦雅现在来说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寻找大部队的聚集地，据焦雅所知，基地里每个区至少有五十人以上，还不包括下面的保安，而送餐机器人一般都是每个区域配备八个算一个基数，就算是绑住手杀人也杀不了多少吧！而且辛辰到目前为止还未嗅到丝毫的血腥味。凭他的嗅觉能力，距离半公里内的伤口逃不出他的鼻子，而考虑到空调，那就更远了。

第二个选择就是焦雅跟着辛辰一起。

这是辛辰之前强烈反对而焦雅坚持的。

“去找大部队吧，人多的话应该会好一些。”

“虽然我认识你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但你就这么舍得丢下我一个？”

“怎么能说是一个人？你不是说你们实验室六个人么？”

“那不一样。”

“丫，听话。”

“就不！！”似乎是辛辰的固执最终惹恼了同样坚持的焦雅，他最后碰了个钉子。不过最终先服软的却是辛辰。

他把焦雅的头发用出现很短的利刃削下一部分放在从焦雅柜子里找出来的收纳盒里。同时滴了一滴焦雅经常用的洗发香波。用他尖利的指甲刺了四个窟窿，随后放在了休息室门外的天花板缝隙里。这是他的路标。

“我们一起，但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首先，你要先走出去，做出朝聚集点走过去样子，让摄录头发现，并且录下来，懂么？”焦雅满脸疑惑的点了点头。辛辰大概的解释了一下自己无法被发现的特征。

“然后我们朝这里走的时候你要在我后面二十米左右才行，知道么？”辛辰点了点桌子上地图的中央空白地段。

“最后，就是你回到宿舍，我，会从通气孔爬出去。”辛辰刚说完焦雅就忍不住问了。

“你为什么非要出去？为什么又要丢下我？”辛辰恍然，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

“先声明我可没骗你啊。我是叫陈新，但也叫辛辰，我在边境和国外都用的陈新的名字，我护照都有的！”看着焦雅一脸怒色，辛辰着急的连自己护照号码都给背出来了。

“原来你根本就不是这儿的人！那张请假卡谁的！”

“东方睿。。。”他有些小气的说。

“说人话！”焦雅双手叉腰怒瞪辛辰。

“我偷的！”辛辰脖子一梗充滚刀肉。焦雅直接被噎的顿了顿。

“说男的女的！”嗨！感情她以为是东方蕊了，辛辰缓了口气。

“男的，一个好像被手雷炸了的屌丝男，满脸漆黑爆炸头的那个！”焦雅有印象了，辛辰也算是过关。

辛辰给焦雅换上一些比较保暖的衣物，自己穿上了那件顺来的白大褂，等焦雅化妆了很长时间才依次走出了房间。洗掉眼影和粉底之后的焦雅透出一股清新的气息，让辛辰看得只想将她抱在怀里。被焦雅嘴角弯弯的瞪了一眼才醒了过来：“呆子！”

好嘛，呆子就呆子，辛辰的适应性还是非常强大的，身体和精神的不合拍已经被他逐渐转化矛盾消失了，一些抑制不住的就别抑制了，有些控制能力强的方面如今变成了还可以，有些以前漠视的东西又被他拾了回来。有些过去错过的风景现在让他流连忘返，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性。

按照辛辰的吩咐，焦雅先去聚集点的路上，到一个交叉路口的时候，辛辰在她的前方一个拐角叫住了焦雅，虽然有些惊奇于辛辰的速度，但她还是按照辛辰的吩咐汇合在一起，只是在焦雅没注意到的前方，一个闪着红光的针孔摄像装置被一发口香糖牢牢实实的堵塞住了。而在辛辰半掩着的身体后面，黑色的甲胄就像一个深色的黑洞一样吞噬着周围的能量，温度下降，周围昏暗。

焦雅按照辛辰的指示走在他后面，随着两人一步步朝着最中心的道路行进，一路上不论是机器人还是正在运作的摄录装置，都被辛辰解决掉并且处理干净了才让焦雅朝前走，与此同时，似乎有所发现的焦雅脸上的不满也愈来愈重。

但辛辰也没办法，送餐机器人辛辰对付起来很容易，再加上嗜能体的特异之处，他对这些机器人都是秒杀，但焦雅还是普通人，对付机器人用不到技巧上一两下解决不了问题，而机器人或许只要一下就能穿透焦雅那弹性而稚嫩的身体。致命伤。

最终辛辰和焦雅来到了一堵墙的面前。这是一个很具有迷惑性的墙体，辛辰靠着自己超强的方向感能够辨认出自己的方向就是正对着地图上空白处的中心，否则就会错以为自己走到这里应该往左或者朝右。

这是一堵后来砌的墙，颜色和周围相同，正常人不会觉的不同，但辛辰从这堵墙体上面看出了很多电子装置，它们散发出的红外光线被他接受了。

“就在后面。”辛辰没有走近墙体，而是远距离用最后扣下来的橡胶粒堵住了一些电子设备。焦雅就好奇多了，似乎是寻宝一样在墙体上来回摸摸戳戳的。

路是对了，但怎么过去？

辛辰和焦雅被一堵墙挡在了智能中心外面。

这堵墙更像是基地的金属回廊的一部分，而辛辰在所能找到的地图中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进入最中心的入口或者通道，所以基本上所有最接近智能体所在中心的地方都是这种墙体式样的。

手段尽施也无法找到门路的焦雅立在一旁，带着莫名其妙的申请看着辛辰用手指对着一个点不断扣击。

辛辰很快就确定了墙后通道的位置，修建中心的时候留下的通道虽然被堵住了，但依旧留下了不小的空隙，辛辰打算直接挖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