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物

辛辰翻来覆去地找不到答案，还被琳双手抱起一旁比它还大的笔记本给呼在了脸上，然后趁着他一手下意识遮挡的时候，又虎着脸跳到辛辰的头上开始拔萝卜，然后辛辰就体会到了焦雅饭前被闹醒的感受。

焦雅被周围的闹腾吸引的转过头来，就看到辛辰正在做一个似曾显示的动作，捂着头顶又蹦又跳，女生做这个长发张狂的是疯癫有趣，男生做就是巨憨傻了。琳使足了劲拔头发，死抓着不放，辛辰只能两只手指夹住头发不让拔，拍？他试过，拍完了自己脑涨不说，头发根还是接着疼，揪走？琳就是不放手，揪小东西那不是给它加力么？自从发现自己身上的嗜能体之后，辛辰一直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是一个蒸不烂炒不热捶不扁的响当当一粒铜豌豆了，不过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铜豌豆。

自己头上的小东西简直就是滚刀肉的代名词。原以为到自己手里想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了，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留在手里更安全一些。不过现在他感觉现实和自己想的，说不定刚好相反。

两者角力的过程中，辛辰的头发开始慢慢变滑，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越来越松，那两根房梁一样的手指头捂得越来越严实，不过短头发有短头发的好处，辛辰直觉痛处越来越轻，随后头上嗖的一声，彻底轻松。

小东西被自己的力量弹飞了。辛辰隐约听到吧唧的声音。

那是琳用力过度撞到了矮矮的天花板上，辛辰是坐着的，琳用力的角度又朝着焦雅的方向，在打到天花板上之后又折射，直接像一块弹力球一样打在了焦雅的头上。但焦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在看着显微镜发呆，连琳趁机抓住她头发也没反应，这专注，让辛辰有种见到本家人的感觉。

是什么让她如此入迷？辛辰想起类似姑姑一样的专注成病，打消直接唤醒的念头，静悄悄的走到焦雅的身边，还顺手把她头上正在捣乱的琳抓下来，放在手上，这个小东西长得很精致，似乎有种芭比娃娃玩具的既视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交流，现在这小东西表达自己的感受就两种，高兴和不高兴，只是有时候程度不一样而已。有时候眉开眼笑非常甜，有时候凶巴巴的看上去很可爱，辛辰只能够从肢体语言判断了，他比较喜欢看后一种表情，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恶趣味。

辛辰在焦雅身边站了一会，只是因为不知道焦雅现在的这种专注是不是自己家人的专注病，而且叫醒的方式也不太确定，颇有些愁眉苦脸干站着。

手中的琳在辛辰不知觉中跑出去，纵身跳到工作台上，似乎对上面的很多药剂起了兴趣，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看着，随后费力的打开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又劳苦功高的将瓶子推到显微镜旁边，焦雅鼻子耸了耸，鼻音重重的哼了几下，辛辰暗道不好。

“哼，哼，欠！”

焦雅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喷嚏，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鼻子里一股胡椒味。随后惊愕的发现自己双脚没在地上。

辛辰在焦雅要打喷嚏的前半秒干了两件事。左手轻捏焦雅手筋位置，右手将她拦腰抱起，避免焦雅的一只眼睛变成熊猫眼。人在打喷嚏的时候如果没有心理准备，肌肉不受控制的范围比较大，而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肌肉一样不受控制，只是范围小了很多。很多人打喷嚏的时候不仅胸肌和脖子上的肌肉会收缩，腹肌也会收缩，这样一来，如果眼前有东西挡着，应激反应下很容易弄伤自己。焦雅刚才就险些用眼眶去问候这个笨重的显微镜的质量。

好在辛辰直接将她抱起来，还退后了几步。

懵逼过后的焦雅拍了拍辛辰的手臂。

“让我下去，快点快点。”

然后头都不会地上前几步，又把头低下了。

辛辰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焦雅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就一手收拾好了试剂瓶，两指将琳的衣角夹起，一甩，琳在空中张牙舞爪，心不甘情不愿的飞上了辛辰的肩膀。本想跳下去，但辛辰肩膀一抖瞬间空了力，趴在辛辰的肩膀上，正想站起的时候，辛辰又一抬，重新趴好。这是玩鸟的一种技巧，很多养鸟的人都知道，将麻雀放在手心，如果非常稳当，那野性难训的鸟很大概率会飞走，但如果上下颠个不停的话，麻雀保持自身的平衡和高度的本能会根据手的高度不断调整自己，不停地拍打翅膀，手往下掉的时候就会缓解自己的下落，手往上抬又会收翅努力站好，然后往复如此，根本没空飞走。这样就会出现一只飞不走的鸟。

这其实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如果鸟儿太过拼命，还是会飞走的，只有它确定安全的时候可以这么玩，如果它不觉得安全的话，就算是攥在手心里也会拼命朝外钻。（鸟类身上也会有跳蚤的，而且相比猫狗身上的更猖狂）

肩膀上趴了个小人儿，辛辰小声的走出地下室的门。

圆形视野中的灰色越来越浓郁，但还没到灰暗的程度的时候就开始减弱了。

这算什么？

焦雅头上冒出来几个问号，抬头看了看手上下意识握着的试剂瓶，似乎抓到些什么似得。将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其他试剂瓶上面。

“醋酸洋红，0.1高锰酸钾，氢氧化钠，冰醋酸，酚酞，硝酸，苯酚.....。”

...........

辛辰拿了一件姑姑很久没穿过的白大褂和护目镜一次性手套走到地下室的时候，焦雅正在往拨片上滴各种不同的试剂，样子颇有些大开大合（其实就是大手大脚）。不管怎么说确定不是自己家里的专注病就好。

在连续低了两滴不同试剂之后，焦雅急匆匆的将胶头滴管往瓶子里一插，另一头眼睛早已对上目镜。辛辰等了一下，发现她已经不再手忙脚乱了才伸手轻轻拿捏出焦雅的右手，将白褂子的袖子套上去，然后把她的手重新放在显微镜体上，接着是另一只手，全部穿上之后，焦雅不耐烦的挥手。

“好了好了，别来麻烦了。吃饭的时候给我留一份。”

得，这都嫌烦了。

“还有呢。”

辛辰没好气的将蓝色的橡胶手套手把手戴上，接着将护目镜挂在她头上。

“小心些啊，家门钥匙挂你右兜里了，桌子下面和门后面都有灭火器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比你清楚。”然后不耐烦的嘀咕了几句班门弄斧之类的。

呵，瞧不起人！

不过辛辰也没脾气，这也没法有脾气。他这野路子没法跟人比，何况人还是真正的专家，读博士了，就算是他擅长的方面估计也比不过。

“困了就睡觉，饿了厨房有黑芝麻糊，速冻水饺，冰箱里有雪糕，不要多吃雪糕啊，我出去走走，俩小时后回来。”

拐回来个专家大爷。

辛辰带上地下室的防盗门。才颠颠地走出单元楼门。九点多，月黑风高，正好溜达。

城市大的过分，辛辰在城市中的活动范围其实只有这座城市的一小部分，甚至说不定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只是这个校区距离姑姑家相对来说有些近而已。

即便是云厚无风的天气，川都也是一座不夜城，昏黄或明亮的路灯下，车流络绎不绝。商业街附近的车流反而相比白天更多了些。也更热闹了一些。

望江路步行街。这里的餐馆一般都是十一点才会关门，在夏日里更是到了晚上三两点。一些监管不太严密的地段，很多夜市私自占用道路，这条路上禁止车辆通行，一到晚间城管出来也少，所以虽然比较影响交通，但也没人说些什么，所以这种不太文明的现象出现在高校附近形成了一个特色。

一道黑影从高楼的楼宇间飞跃，在楼顶的广告牌上面如同一道影子一样飘过。

八楼的四星酒店最上层套房中，一身白色睡袍的中年人坐在雕琢的红木扶椅上，有些放松。他乌黑的头发有些谢顶但却并不突兀，只是看起来额头比较高而已，脸上红光满面，看上去不是很老，只是眼角的皱纹印证着这人最少有五十多岁了。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穿正装的短发女人，也不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只是打理的有些老气，妆容很淡，脸上有困扰和担忧。

“...画面里没有任何发现，不论关键位置里还是隐秘摄像头都没有嫌疑人的影像，这绝对不正常，第七区到智能中心的突破口不可能无缘无故生成，而且痕迹分析专家没有在场发现任何火药或者能引起爆炸的物质残留，他们说是撞得。而且是人撞的！这，这根本不可能！....”

中年人闭上双眼抬起右手，女人说话的声音止住了，豪华的套房中陷入了沉默。

良久。中年人开口了。

“那个陨石里面的东西先不管，计算中心的数据有没有被人动了？”

“这个可以肯定没有。虽然塌陷了，但根据局域网的连接可以查出来，在那段时间没有出现任何端口的数据传输。”女人很肯定的回答道。

“这就行了。”额头很高的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透出一种威严和镇定。

“剩下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是警察和国安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完。”

“这恐怕需要一段时间，虽然没人真正跑出去，但里面太大了，虽然遇害的不多，但很多人都冲出去了，地下通道非常复杂，短时间内找到所有人恐怕很难。”

“没关系，他们不可能独立到达地面上，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必须，在他们到达地面之前....”中年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抓，或者杀。”

中年人面对着落地窗下的璀璨城市，终于回过头，眼中透出森冷的光芒。

“指标超出一些，这次说得过去，放手去做，但是，但凡有一个，只要有一个，你就准备负全责吧！”

女人早在中年人站起的时候站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中年人转头说出严峻的话语，脸上血色渐渐褪尽。这时，在中年人身后的落地窗前，一道黑影闪电般划过，只是在窗口有一瞬间反重力的停顿，但随后立即消失在夜空中。。

女人骤然瞪大了眼睛。

............

辛辰其实只是出来看看那个地下研究所有没有出疏漏。他觉得如果都是那两个活宝组成的小队的水平的话，恐怕还是无法避免有工作人员或者试验体出现在地面上。基地里面的试验体并没有多大的破坏性，这说的是病毒一类的东西，实际上巨大力量和速度的代价往往是寿命，也就是说，即便是这些试验体逃到外面，一段时间后也会死干净。但只要有一个逃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如果是研究人员出现了，那么可能还好说一些，辛辰遇上的话大概会打昏对方，放在警察厅门口，这倒是小事，他是担心这样的人会泄密，这倒也无伤大雅；但如果是实验体突围出来了，会对城市造成恐慌，而接着事件曝光的话，就会发生捅破约定俗成的规矩的事情，辛辰猜测世界上正在做这方面基因改良的研究的人很多，说不定都有人体试验的，虽然他没有遇到，但他不会脑残的以为没人做。

做，是一方面，说不说就是另一方面，大家都在做，但都不说，那么你好我好，但如果有一个出头鸟向世界坦白或者被坦白了，那么先出头的那个将会受到严惩，但同时事情曝光了，大家也不必隐瞒了，于是都开始明目张胆地做实验了。

那不是辛辰能够接受的，所以他这次是来堵漏的，如果有实验体出来了，说不得辛辰只有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手了。不过还没有遇到任何怪异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逛了这么久，辛辰回到地面之后也有了一种方向感，他大概能够判断研究所在地下的位置，在楼顶奔行真不是他装逼，而是他在寻找一些类似钟楼的通风口。以此来判断地下的出入口位置。

眼看着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辛辰一无所获，但心里却舒坦，看来清洁工处理的很好。辛辰决定不冒险下去了看看了。

当他在一个酒店楼顶稍事休息的时候，敏锐的听力让他不完整的察觉了下层楼里的对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