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芷柔按照霆铮的指示来到陆少常去喝酒的地方,在窗外看到烂醉如泥的陆少,桌上的空酒瓶一个又一个,柔和的眼神带着飘渺与浑浊,像一潭死水。
本就苍白的脸上,如红霞般的红晕溢满了他的脸颊,这样不省人事的他,褪却了那种纤尘不染的气质,瘦削的身躯让人心疼,也许再怎么处变不惊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开口对霆铮道:“你这一步棋太绝了。”
霆铮不在乎的一笑,揉了揉耳朵,像机械似的动了动脖子,“再这样的乱世里你不绝,你就要死。这是这个时代的法则。”
一句话让她心惊,不由的退了一步,霆铮感觉到她的不安,如翻书一般柔和的笑起来,将她揽到怀里,“但对于你,我绝不会将你逼到绝路,因为你是我周霆铮这辈子要守护一生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将她推到门前,示意芷柔去找陆少,推开门,不舍的看了看他,狭长的双眼依旧笑着看着芷柔,向她打着快进去的手势。
在陆少的对面坐下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陆少不耐的想要驱赶对面的人,一抬头却看到了芷柔,空洞的眼中有了光彩,一手摸到她的脸颊,“芷柔,你到底去了哪里,自从上次一别,我四处的找你,都不见踪影。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陆家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上,我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芷柔对陆少的举动,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的躲开了他,一丝失落涌上他的心头,芷柔悠悠的转了转眼珠,转而用自己都觉得很假的笑,笑道:“正是因为我知道了陆家的事情我才来帮你的,参加完婉瑜的婚宴土匪却又把我绑到了山上,我趁着黑暗的夜色掩护逃了出来,我怕土匪再抓我回去,就躲了一阵。”
陆少听完心头绞痛起来,咽了咽唾沫,保证起来,“我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陆少安顿好芷柔回到了陆家,远远的就见陆父笑眯眯的向他走过来,“黎钰,刚刚阿四看到了你与芷柔在一起,既然你们早已相互爱慕,不如就娶芷柔吧!这样陆家就能借助韩家在药材界的声誉,重新步入正轨。”
陆少不耐了起来,将衣服一解丢到沙发上,“这是对芷柔的不公平,也是对爱情的亵渎,是您有错在先,为什么还拉芷柔趟这趟浑水呢!”
陆父气的冷哼起来,鼻孔朝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样难成大事!刚刚我以去芷柔住的地方下了聘礼,这个亲,你不愿意,也要点头!”
芷柔刚回到住的地方,还没歇一歇,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管家带着聘礼与几个家丁笑着对芷柔道:“韩小姐,这是陆家下的聘礼,我家老爷早就将韩小姐看做我陆家的准儿媳了。”
芷柔精致的巴掌脸一冷,像一块千年的寒冰,眼中的怒意似是随时要冒火,“父母辞世,这没有父母应允的聘礼我又怎么能要,管家还是请回吧!”
管家摇了摇头,有种硬下聘礼的样子,朗声中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韩家与陆家交情匪浅,韩老爷是不会怪罪小姐的,还请小姐不要推辞了。”
说完也不等芷柔答话就离开了。芷柔看出这是陆家硬娶,于是也不在顾忌什么颜面了叫来了人,又将聘礼抬了回来,管家站在门外,铁青的脸像核桃皮一样纹路乍现。
芷柔微微抿着唇,一丝浅浅的笑爬到她的嘴角,冷冷的,眼中冷冽的寒光刺眼又强烈,“管家,虽然这有些不妥,但到底是谁不讲规矩强下聘礼,管家你清楚。”
陆少随着吵闹声闻声而出,一双似雾气般朦胧的双眸中那双深邃的瞳孔散发这一种不怒自威的流影,“把聘礼抬回去!”
“可老爷……”陆少一甩手,柔和的双眼淡然的看着管家,平静没有波澜,可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平静下的压迫感,“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老爷,没有我这个少爷了吗?”
管家眼眸狡黠一转,赶快知趣的敛了低沉的表情,恭敬的向陆少低了低头,动了动下巴,沉着声让下人把聘礼抬回去。
陆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下人找来自己的司机,抱歉的对芷柔道:“芷柔,是我父亲太过强势,你不要记在心上。”正说着,陆少的司机就急急的从屋里跑了出来,陆少吩咐着,“老马,送芷柔回去。”
司机送芷柔回了住处,芷柔倚在灰暗的门框后,挡着半张脸露出一个亮亮的眼睛,目送着司机走远,只见司机都 走没影了芷柔又叫了一辆黄包车去找霆铮商量解决的办法
到了霆铮住的地方推开了一小扇门,左右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人在附近才放下心来,缓缓推开门进去。只见霆铮从楼梯上走下来,杯中的红酒在他手中晃着形成一个漩涡,带着一种勾人摄魄的魅惑感走到她的身前,柔柔的笑着摸着她的脸颊,“想不到我的芷柔这么有魅力啊!都要成陆家的儿媳了。答应陆庆华,假嫁陆黎钰,助陆家打响名气,你就能得到陆家的信任了。”
他还在笑着说的这么事不关紧,就像在谈论一场交易。刚刚还让她沦陷的笑突然间让她觉得很冷,很假, “我不愿意!”瞪着一双似死水般冷冽的眼眸甩开那只微凉的大手。
霆铮不在乎的看着那双被芷柔打落下的手,那张无波无澜傲然于世的脸孔下,依旧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笑容,像一个浪子,又带了一种自命风流味道,喝了口酒,开口道:“这是最后一件事,以后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你所谓的爱情就是将我推来推去吗?”一种想抑制却抑制不住的哭,不由得涌了上来,这是一种心碎的哭,她似乎能够感受到 “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
放下酒杯捧起她的脸颊,审视着那双含泪的眼眸,眸中是一种想要竭力隐藏的无助,这样的她仿佛将他的灵魂在一丝丝的抽离,牵动着他的心,使他的心中蒙上了一种灰蒙蒙的悲哀,“我对你的爱始终如一,只要完成了我的理想,你将是我惟一的妻。”
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我向你发誓!如果这一枪打出去,我侥幸不死,那么就证明我对你绝无利用之心。”霆铮手指一动,芷柔急的喊起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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