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倏然的一亮陆少匿身的大窗帘被陆泽宇扯了下来只见陆泽宇一脸阴鸷的神色甚是阴沉。陆泽宇见到是陆少猛地收了枪喜中带惊的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要是一枪下去我就成陆家的罪人了。这些天家里的家丁都在找你,你去哪了?”
陆少理了理衣服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让刚刚惊魂未定的心脏有了些许的平复,利落的不拖泥带水的开口,“我和芷柔一起跳了河,现在和她在一起,但我来过陆家的事情你一定不要说!”陆泽宇听到芷柔这两个字嘴巴抿了抿尽显厌恶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又是她,一次次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为她失了分寸?”
陆少侧过头不理会陆泽宇随时都能爆发的不满强行的避开陆泽宇的话茬儿转移着他的问话,“我不想向上次那样,我给芷柔正治着病,母亲突然闯了进来。”陆少重重的强调着言语间透露着些许不满之意。
“呵!”陆泽宇听出了陆少隐隐藏起的怪责语气苦笑了起来皱着眉头,“大哥的意思是,是我上次引得母亲闯了进来的吗!我和大哥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
陆少听到弟弟对他失望的质问心间向被刀扎了一样的一疼,别人不了解他,他可是最了解他这个弟弟的,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到是他一接触到芷柔的事情就自乱阵脚的紧张了起来了,可真是关心则乱。
他明明知道上次他母亲的闯入是因为陆家人多嘴杂的泄露了行踪。只不过因为刚刚他的弟弟拿着枪顶着他,对于他有点迁怒,于是就把之前和他无关的事情都算到了他的头上,有些愧疚的换了换语调,“怎么会怀疑呢?都是因为牵扯到芷柔的缘故,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府里任何一个人我来找你的消息,我和芷柔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我不想这么的快失去她。”
陆泽宇看着陆少早已是情不能自已,陆泽宇的心中虽是不甘但还是在陆少的眼前妥协了。毕竟长兄如父从小又是这么密切的兄弟,皱着眉头极是不愿意的点了点头。
陆少看陆泽宇终禁不住他软硬兼施的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别说他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外面的人竟是怕他的,而他进了陆家他就是陆家的二少爷,别人拿他没有办法,他可是能拿得住他的。
陆少从陆泽宇的办公桌上刺啦的一下撕了张纸捏到手里,随手抽了把椅子坐在陆泽宇办公桌的桌边。左手抽出别在衣兜上的经常会带着的派克金笔,两根手指的指尖捏着钢笔的笔身在沙沙的笔尖与画纸的触碰间嬉戏着。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平平的线眉目间尽是专注认真,似乎所有的喧嚣在他的喵喵点点中都回归了平静定格在画纸上。他由浅到深的精密的勾勒着线条,而在此刻他的魂灵也随着那跳跃的线条和画纸上的肖像编织到了一起。
半晌,陆少指尖的笔停了下来,两双手按着画纸的上下的纸面顺时针的转了一个圈儿,将自己画好的肖像画摆到陆泽宇的眼前。
陆泽宇低下头看去只见画纸上是一个带着个大檐帽的女人,画纸上的女人微低着头小心的用宽大的帽檐儿遮住五官,只露出一个尖细又凉薄的下巴。陆泽宇看到这儿不由得一愣。陆少两手又将那画纸向陆泽宇的面前推了推半个身子有些趴在桌子上的开口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陆泽宇紧张的咬了咬嘴唇眼神发飘的微微侧了头,陆少见陆泽宇反常的举动又加重了语气带着威严的开口,“她是谁?回答我。”陆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竟是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可真是不怒自威啊。
陆泽宇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慌乱淡淡的笑着开口道:“画纸上的女人连五官都看不见。”陆泽宇后面的语气带着些听笑话的意味有些难办的刻意开口, “我怎么会知道她是谁,到是大哥太高看我了。”
“哦,对了。”陆泽宇拍了拍脑袋刻意的转换了话题,“如果芷柔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大哥就早点回来吧。省得母亲她忧心忡忡,你可不知道就你上次落了水父亲还大病了一场,现在还没好,如今陆家并不太平,要不是我一直在陆家强压这舆论风暴,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陆少审视的看着陆泽宇,看着他有意的岔开话题不由得觉得他的这个弟弟似乎有着什么事情瞒着他,嘴角不满的扬了起来,“我这辈子为陆家做了太多了,我想自己自私一次。”
“可是,大哥……”陆少扬了扬手示意陆泽宇不要在说下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些威严的感觉开口道:“你不说我不勉强你。但是,两军哗变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但是语风一转干净利落的开面见山直接自带一种气场的发问,让人不敢胡乱的应承着。
陆泽宇再次咬了咬上唇瓣眼睛微微有些的向上挑着紧张的眨了眨眼,口腔吁着语气词化解着尴尬,“嗬,大哥怎么会是知道?”
陆少指了指桌面上那个女人的画像,“从她这里偶然知道的,这桩已经快要被父辈遗忘的事情,十年后又旧事重提,原本该了结的并没有了结。这个女人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你们军方的人。如果你今天隐瞒了我恐怕以后等待陆家的会是秋后算账。”陆少说出最后四个字时边说边伸手点着手指就像个外交官一样阐述着事情的严重性。
哪怕陆泽宇并不想横插一脚的沾手但是在家族面前他还是会有所深思,如果一个军人连自己的家族都不能确保完卵又如何保卫国家站至最后一刻。
陆泽宇两手环成半圆虎口对着太阳穴的按着自己的头顶与脸颊睁了睁眼睛让自己打起精神,脸色并不好看的开口道:“两军哗变是军方一直视为禁忌的档案,没有几个人会知道,我也是不太清楚,只是大概了解到曾经有两支由崔秘书长自由支配的军队攻打了一座荒郊的洋楼,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陆少见从陆泽宇这里也打听不到什么于是没在勉强,但是他却在心底又生出了无数的疑问,为什么十年前的两支军队会无缘无故的去攻打一座小洋楼?而他的弟弟又为什么会对那个画上的女人刻意回避?他脑海中一连串的问题连起来都能围成一个连了,不由得弄得他头脑发大。既然陆泽宇这里他不能攻破那么他就只能另找机会侧面突击了。
陆泽宇屋中的大钟响起了一声深远又肃穆的钟声。让陆少猛地响起芷柔,他这个点应该给芷柔把那银针的穴道打开了,要是隔了太久她会没命的。
嘴巴慌乱的开口说道:“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到门边还不忘再次叮嘱陆泽宇,“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府里的人。”
陆泽宇见行色匆匆的陆少闪身离去不由得一拳头捶到桌子上,猛烈的敲击震得桌子上的银灰色的笔筒洒出了笔。如今他这大哥为了这儿女情长连陆家都不顾了,我要是有了心爱的姑娘绝对不会被这些琐事埋没了理智。陆泽宇暗暗的告诫自己也暗暗地对于他大哥的行径觉得不耻。
陆少像来时一样一路谨慎的躲过陆家随时会散布眼线的地方左拐右拐的来到了青石门,一路小跑的跑了回来刚一推开门就见歌笑紧张的为芷柔擦着额上的细汗歌笑看见门被人推开眼睛一怒的拽着陆少的衣领吼道:“你到底把芷柔怎么了?”
陆少本就是力气不如歌笑一般身强体壮咬着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歌笑吼道:“我会害芷柔吗!”挣脱出歌笑的禁锢冲到床头拿出之前放到床边的银针包儿食指指尖滑到最前面捏了根极细的银针插到了芷柔的穴道上。
芷柔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眼睑,睫毛扑闪着一睁眼就看到了陆少笑着刚要坐起身却觉得头脑一昏,手指头按着太阳穴,笑着开口对陆少道:“陆大哥,我睡了好久吗?我记得有人插了我一刀。”
歌笑听见芷柔说了这句话后本来想要上前的步子顿了下来,愧疚的全身木然。芷柔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紧张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拉着陆少的手要检查,“陆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芷柔一眼就看到陆少手背上的刀伤嘟着嘴小心的吹着那被绷带简单粗糙的包扎起来的纱布眼底禁不住的眼中冒泪,“对自己这么无关轻重对我却是紧张的紧,要是你这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歌笑看着芷柔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不由得觉得怜惜,但也有些小小的吃醋,不管是周霆铮还是陆黎钰和芷柔都曾有过些片刻的交集,惟他和她的记忆却是最浅薄的,心中竟是不住的失落。
陆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可是学医的我是什么情况我知道,没事的。”一番寒暄后芷柔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高大男人疑惑的开口问陆少,“陆大哥,他是谁啊?”
“额。”陆少抿了抿嘴想了想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歌笑听完后甚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淡淡的开口道:“韩小姐,你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的好,我能叫你芷柔吗?”
芷柔一皱眉笑着问道:“是陆大哥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的吧!”歌笑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点了点头算作默认。现在的芷柔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好陌生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却也是最尴尬的,她和陆黎钰就好像有名有实的夫妻而他却只是一个尴尬又陌生的陌路人,心中一紧将一脸的失落埋在阴影里。
只听芷柔接着轻快地开口道:“我这个人很随和的,叫我芷柔也可以。”冲着歌笑笑了笑,歌笑的眉眼间流露出的光彩停留在芷柔嘴角上扬起的那抹优美的弧度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她嘴角上扬起的笑容。笑的这么美像个小仙女,就像当初在天浊峰一样,她的一笑让他乱了心魂,虽然什么都不一样了但她那扣人心魂的吟吟笑意却是从来不曾改变。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