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一个人无所获的来到了青石门,刚推开门只见陆少在主院的院子里摆了一个茶案,案上摆了一杯香茗。那香茗清新的味道溢满了整座庭院。
陆少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细细的品着茶,轻轻的左右摇着脑袋吹着手中握着的茶水。不过就一扇门的阻隔,外面闲散烦乱的人们似乎和陆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尘世的浮沉,过眼的烟云,在他这里似乎都是不存在的。
陆少挑了挑眉毛看到歌笑的脸色不比他昨天要好多少也已经猜出歌笑也并没有占到陆泽宇的什么便宜。轻轻地笑了笑,随手拿了旁边的一个空杯子按着茶杯盖儿给歌笑倒了一杯茶,茶水顺着壶嘴儿哗啦啦的倾泻而下,茶叶在茶杯里打着转儿,陆少不紧不慢的悠悠开口,“香茗一盏,品人世浮沉;平常心,顺平心意。”
歌笑见陆少一脸的云淡风清干干的笑了笑,“我是个粗人,你们这些雅致玩意儿我可没心情去尝试。你倒是想想看明天我们应该做出什么行动。这样下去对我们来说没好处的。”
陆少淡淡的笑了笑,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香茗一杯清茶下肚虽齿颊留香的让人心旷神怡可陆少的心中却也并非因这一杯茶而一派明朗。脸色凝重的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喝茶了。”
歌笑听到陆少这么说暗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抬头打量着陆少,看他这个样子似是要破釜沉舟了一般,急急的跑到陆少眼前,两手抵着茶案沉声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陆少两手摩挲着茶杯的表面在茶案上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本应在杯底平静的茶水浮动起了波澜。断定又冷静的开口说道:“既然是绝密档案。泽宇不肯说那女人是谁,他也并不愿意透露关于当年两军哗变的口风,而那个女人给你绝密档案的目的为的就是想要把你往这上面引,而我们却一点都不清楚当年的真相,那么我只好夜探黎公馆了。”
歌笑听完眼前一惊梗着脖子开口提醒道:“谁不知道黎远山的靠山可是董云生,他要是知道你去黎公馆去找绝密档案的事情,你会没命的!”
陆少早已下定了决心看向歌笑伸出三根手指头,“给我三天时间,我要是三天回不来你就告诉芷柔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让她不要找我。”
“如果你出事了,芷柔你就不管了吗?”歌笑开口想问出陆少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陆少悠悠的开口,“这么长时间的调理我发现芷柔身体里没有什么异样了,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一会等她醒过来找不到我你就告诉她我出去办点事情过几天就回来,三天后如果没有我的任何消息,你就告诉芷柔,我被事情绊住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带她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能瞒她多久就瞒她多久!”
歌笑听到陆少这样说已基本料到陆少此次夜探黎公馆不会太过顺利。只见陆少眼底暗了暗,“如果瞒不住了,你就告诉她,她的陆大哥不要她了,让她恨我,一辈子恨我,也比让她知道真相内疚一辈子要好!”
陆少说完转身就要走,他刚迈出了一步,一只脚不受控制的悬着脚悬在半空中,似是不舍自己这么决绝的转身。其实他是想要再去看一眼芷柔的,可是他还是把腾空的那只脚又撂倒了地上,他害怕他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走了。
歌笑看着夕阳下陆少被拉的纤长的身影。他这才发现曾经他对于芷柔的爱与付出似乎根本不及陆少的分毫,心中暗暗的担忧着陆少,如果陆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芷柔也会因此失去了一个真心待她的好男人,万一她那一天自己知道了真相……歌笑真的不敢想象芷柔会自责内疚到什么样子。
歌笑脚底下迈开了大步子追到了门口,开口道:“芷柔离不开你,我去!”歌笑淡淡的笑了笑,脸上神色有些寂寥,“反倒是我孤身一人来也孤身一人去,对于现在的芷柔我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人,而你于她却不一样,就算我瞒了她一阵子能瞒住她一辈子吗?瞒的时间越久她知道真相后就越痛苦,况且我说我要带她走,她会跟我走吗?”
陆少摇了摇头,“对于现在的芷柔而言我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她想起了全部后无论是你是我都一样重要,少了谁对于芷柔来说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我去,也许是兵行险招,但是泽宇会不顾一切的救我。你去,你便没有转生的余地。”陆少拍了拍歌笑的肩膀用力的将他向里推了推,“回去吧,看好芷柔!”
陆少一个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头顶上的余晖以落了一大片的红晕,刚刚还似火般叫嚣的大太阳熄灭里周遭的火热,躲身到了地平线之后,天际间的愈来愈浓四下散开的火烧云映着一地的落寞。
陆少躲在黎公馆外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眼见着天边早已是夜打五更,月上枝头。辽阔的天边上慢慢的笼上了一层素雅的白纱,白纱后那漫散着的淡淡薄云在稀稀疏疏的星光下别有一番意境。
陆少淡淡的笑了笑这么宁静的夜晚注定是要掀起波澜的一晚。陆少的手握着衣领向上拉了拉自己身上那件刚买的低调风衣。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大半张脸尽量的用衣服遮住。睁着一双闪着复杂神色的眼睛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踩着陆公馆后院外的杂物堆艰难的向上爬着,好不容易爬到了院墙顶身体竟是受不住的咳了起来。陆少赶忙捂着嘴生怕引来些暗哨到时候事情可就难办了。
翻到了黎公馆的院墙塌着腰的没了没身子小心的要向主院挺进。这时负责黎公馆的岗哨拿着手电筒向一些比较容易的犄角旮旯投射了过来。陆少微微张了张嘴气息都静止的禁锢在了鼻尖不敢喘气的埋身在眼前一大簇的花草草堆之中。
手电筒的光亮一道道的投了过来,陆少咬着唇,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融化到了泥土里,紧张的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将身体向下深深的蹲了蹲。心中像死死地扯着一跟弦,随时都能崩断了一样。眼睛的余光撇了撇,眼瞅着那光线渐渐的减弱了好不容易的舒了一口气。
刚走了一步脚下碰到了一个铃铛,陆少整个人都哑然了起来惊恐的望着脚下,脚下的铃铛,叮铃一声清脆的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接一个蝴蝶效应的响了起来了。
陆少慌张的左右看着刚要跑只见大片大片的手电筒光亮向陆少照了过来,陆少伸出两只手挡在眼前眯着眼阻挡着刺眼的光线。
陆少被黎公馆的岗哨带到了主厅刚被押到了主厅上只见黎远山被下人搀扶着一脸睡眼松弛的大喊道:“是谁啊!扰了爷的清梦!”
陆少鼻孔呼呼地喘着粗气瞪着黎远山。黎远山见是陆少破天荒的从靠着的下人身上直起了身,手扯了扯自己身上咖色的水貂绒睡衣,带着说风凉话的意味,“呦,陆大少爷也有这鸡鸣狗盗的习惯啊!”
陆少眼睛一立,头侧到了一边,冷哼了起来。黎远山像摆弄个玩偶似得两手死死的掐着陆少的下颚,眼中红血丝迸进爬满了眼珠。恶狠狠的开口道:“想来你们陆家一直帮着吴剑群那个孙子,正巧我最近那孙子都看上了那个利益不断的鸿湾码头的竞拍,怎奈陆泽宇一直暗中操控竞拍价格。如今你栽倒了我手里,我倒要看看陆泽宇是要救你还是要把鸿湾码头的竞拍转交给我!”
“呸!”陆少向黎远山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开口,“鸿湾码头的竞拍,你别想到手。我知道泽宇,竞拍权牵扯的是我们国家的利益。把竞拍权转交给你,是想让我陆家被人戳脊梁骨吗?”
黎远山被陆少带着侮辱性的蔑视激怒了,一脚踹到陆少的胸口前,“我告诉你,鸿湾码头的竞拍权我要定了!”
陆少瞪着黎远山咳了咳,捂着刚刚被黎远山踹着的胸膛,冷冷的开口,“鸿湾码头交给你,你是想拿着码头去向董云生邀功吗?董云生虽是中国人可早就做了扶桑人的窃国贼了!”
“你给我闭嘴!”黎远山一巴掌打到了陆少的脸上,“霆铮呢!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死哪去了!”黎远山颤抖着指了两个下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陆少被黎远山的手下带了下去经过这一晚上的波折任谁也不能睡个踏实安稳的回笼觉了,处理完陆少的事情黎远山就派了自己的亲信找到了陆泽宇。
陆泽宇本就因为陆少突然问绝密档案的事情而心绪不宁,如今陆家内忧外患,内有父亲一病不起,陆少又自断前程;外有舆论未平甚嚣尘上,在政,鸿湾码头,刻不容缓,放谁都是劳心劳力。
心中越想头脑越觉得的紧绷,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已经有些见白的天色吁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低下头看到一个黎公馆的下人对着陆家的下人传递着什么,陆泽宇额间浓密的眉毛皱了皱,心想:黎远山为了鸿湾码头的竞标权又想要整什么幺蛾子。正想着楼下的陆家家丁急急地冲到了陆泽宇的屋子里,陆泽宇暗觉不好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吁……”那下人气喘吁吁的将未说完的话吞了进去,理顺了自己的气息,“大少爷落到黎督军的手里了!黎督军让二爷大亮了去找他!”那下人甩着胳膊哎呀的急道:“哎呀,老爷夫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大少爷的影子,原来是被黎远山抓了。大少爷也是,干什么非得跟着韩小姐殉情啊!要没这段儿大少爷还好好的!”
“出去!”陆泽宇吼了起来,那下人察言观色的观察着陆泽宇的情绪,只见他一脸的阴沉,胸膛中的气息呼呼的浮动着。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的有点多了的越了界,于是知趣的闭了嘴,听着陆泽宇的训斥。
陆泽宇本来听到陆少被抓的消息后心中就是气愤,如今听着这下人实打实的发牢躁,火气更是大了,脸色丝毫不见好转的沉沉的吩咐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老爷夫人!维持现状,每天都按时调配人手去找大少爷,不能让老爷夫人知道大少爷被抓的事情。”
那下人听后点了点头机灵的离开了。陆泽宇心中有火没处发,猛地一拳头就捶到了玻璃上,溅了一屋子的玻璃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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