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秋一个人在屋子里生着闷气,皱着眉捏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想要找块纱布包扎,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晗秋警惕的向后看去尖声问道:“谁?”
晗秋一眼望过去只见眼前是一个身着黑色皮衣,脚踩玄黑军靴的男人,从上到下打量过去只见那男人饱满的额头上蓄在一起的头发梳成了一头高耸茂密的大背头,尽显高贵,风流,雅痞。
英挺的眉毛下带着一副有点酒红色的花纹框的墨镜,脖子下一条藏青色的衬衣上打着的领带考究又不识风度,晗秋细细的打量了半晌竟有些错不开眼,看这样子,她以猜出这就是一直以来让沈淑琴念念不忘的周霆铮了。
霆铮伸出那带着皮手套的大手,不耐的摘下了墨镜,皱着眉看着晗秋,带着威严的警告道:“你想怎样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敢动芷柔分毫,我要你偿命!”
晗秋本就视芷柔为宿世劲敌恨她到了骨子里,说是死对头都已经算是轻的了,如今又被人这样威胁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不在乎的挑了挑眼皮,伸出手摸着霆铮的胸膛,“呦,周大教员好大的火气,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晗秋那似桃花般微红的红唇微微张了张,小嘴儿翘起的笑意妖媚激荡,蛊惑着霆铮,撩拨着他的神经,晗秋接着柔柔的开口道:“你看韩芷柔那个女人不但不听话还总给你惹麻烦,周大教员还是向前看的好!”晗秋边说边伸出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儿,无不勾引着他。
霆铮听完后他那深不见底的眼中冒出了一团火焰,嘴角上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坏坏的意味,大手一把捏着她的手腕带到了怀里,晗秋吓得“啊”了一声,随即惊恐的气音变成了一股柔媚之感像一个祸国妖姬一样撩拨着春心。
霆铮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脸儿缓缓的向她凑了过来,晗秋意会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笑,耳边是霆铮轻蔑的声音,“学的很像,但总归是皮囊,学的了外在学不来内在,东施效颦!”
“额”晗秋急促的吸了一口气,脖子上一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霆铮已经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悬在了半空当中,她那本就带着媚态的疏疏眉毛与那碧波般撩拨的眼睛蹙到了一起,脸上不由得花容失色。似鹅颈般的脖子艰难的动着,小腿再扑哒着,像只跌入了陷阱苦苦挣扎的小鹿一样。
霆铮的手劲儿一大,捏着她的脖子丢到了地上,厉声开口道:“你去告诉沈淑琴,她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是要把你这里搅得个天翻地覆了。”
说完霆铮就满不在乎的从晗秋这里走了,晗秋揉着脖子冷眼的瞪着远去的霆铮,耳边又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声音,晗秋冷言冷语的开口道:“怎么,怕他怕的连正门都不敢走了吗?”
晗秋话音刚落,沈淑琴紧接着就从房梁上翻了下来,冷眼的看着晗秋警告道:“我告诉你,别打周霆铮的主意!”
“呵!”晗秋轻蔑的笑了笑,“一个不让我动韩芷柔,一个不让我动周霆铮,你们当我是什么?”
一句话早就激的沈淑琴动了肝火,像道风似得像晗秋冲了过来捏着她的脖子,沈淑琴两根手指几乎要抠到晗秋的肉里,不过就一会儿的功夫晗秋本就被霆铮捏红了一圈儿的脖颈上又浮现出了两个沈淑琴的殷红指痕,她的力道全然不同于霆铮,霆铮的力道带着恼怒,而她的力道却带着恨意,恨之入骨的恨意,“你以为你的命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沈淑琴淡淡的笑了笑,挑了挑眉,眉间闪过奸诈之色,全然没把晗秋当回事,“一步棋而以,我随时都能悔棋的!”
晗秋梗着脖子眼睛瞪着她根本就不惧怕沈淑琴的淫威之下,明了的悠悠开口道:“我知道我没得选,但是在我进了陆家的那一刻,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要是死了,你的棋局不布局了吗?”
沈淑琴的眼光错了错底气已经不及刚才,晗秋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浮动着精明的光彩,悠悠的扬长声音开口道:“你可以再找个女人过来,但是没有谁能像我这么的像她!就陆黎钰对于韩芷柔情有独钟的那份感情,让她爱上其他女子根本没有可能!我是一步棋,但是我这步棋却也是有益处的!”
晗秋眉眼间流露出的光彩无不展现出了她的绵里藏针,她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的明明白白了,最后一句话有些带着挑衅,虽看似让她选择,实则已经没有了让她选择的余地了,“所以,你就看着选吧!”
沈淑琴松了手丢了晗秋到一旁,晗秋恨恨的看着沈淑琴,“他周霆铮这么想要找你,你就不去看看他找你有何意吗?”
“有何意?”沈淑琴淡淡的开口扬长了声音,“不过就是想让我在暗处现身,他好打乱我的算盘,我若不出来他又能奈我何?”
“你只要继续勾引好陆黎钰就好!”沈淑琴轻蔑有意抬高的刻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却已经是在暗暗的揭着晗秋的伤疤了,每一句话尖锐的像是在嘲笑着她,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压抑。
晗秋看着远去的沈淑琴,不由得向她啐了一口唾沫,唾沫在地上飞溅开来像极了那小门小户的无知妇人。
晗秋眼中闪现出恨意的眼泪,她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凭什么让她做着这以色侍人的肮脏活计。晗秋想到这儿不由的紧紧的攥着拳头尖锐的红色指甲抠到了肉里使得掌心浮现出淡淡的小月牙儿,而在她的心中她早就将芷柔在心里恨恨的咒骂了不知几万遍。
陆少从晗秋那里出来一路上急切的寻觅着芷柔的踪迹,他怕,他真的怕,芷柔又像之前那样消失不见了。顺着他来时走过的路找了一路,却一点都看不见芷柔的踪影,陆少越找越是找不到,心中像是揪了一根弦儿,绷得很紧,很紧……无助,孤独,恐惧,害怕,蔓延了他的全身。
陆少一路抱着试一试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小院儿里,也许他的芷柔就在那里等着他也说不定呢?
陆少的脚底踏着急切的步子来到了自己小院儿,怀着沉重的心情向芷柔的房间走了过去,他第一次觉得这种急切的感觉好像快要让他窒息了一样。来到了芷柔的房门外,只见芷柔正浇着她院子前的千日红,
陆少总算是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笑了起来,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好像一块蜜糖,甜到他的心里。
陆少插着腰儿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芷柔,只见芷柔眼底是空洞的几竟让她失神,许是芷柔太过的走神了,喷壶中的浇花水顺着千日红的叶脉流了下来,她竟是失神的没有注意到。
芷柔手中一紧手背上触碰到了一抹微凉,芷柔一惊的回过神儿,只见陆少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喷壶,正柔和的笑着看。他拉着她的手腕蹲了下来,挑了挑眉眼示意芷柔和他一起看过去。
陆少伸出了两根手指,捏着千日红的花苞, “你看这些紫红色的小花儿其实很小很小,但它却不是真正的花朵,实际的花朵是在这些紫红色的小苞片里紧紧地包裹起来的。”陆少顿了顿,笑着柔和的开口道:“所以看事物不能看表面,那一晚我是真的把晗秋当成了你。”
芷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看不出情绪的笑意,但却颇带些通情达理的意味,“不用向我解释,我本就配不上你。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没有权利干涉,因为我也并非完璧。我恨着我自己,我恨着我自己红颜祸水,我恨我自己让你经历了这么多,你真的已经很累了,你过得本就不容易,你真的不需要在因为我经历一些事情的,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陆少伸出了一根手指覆到了她微张的薄唇上,“嘘!”陆少眼中带着明媚的光彩,“不许你再说这些,你是我选的,我甘之如饴。”
陆少放下了他那根覆在她唇瓣上的手指,拉着她又向千日红的花丛里近了近,“干燥后的苞片可以长久的不褪色,所以千日红的花名由此又来。不褪色的感情,就像我对你一样不灭的爱。”陆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就要去找陆夫人,“我去求母亲让我娶了你,如果你在陆家没个名分,我不知道母亲会怎么对你。”
芷柔不忍的甩开了他的手,披肩的秀发也随之打到了她的脸上,咬着唇,眼眶被泪水弄得模糊,“你明明知道,这孩子……”芷柔心中委屈的不想再说下去,最后一句话竟是被她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可你为何竟会这般情愿的接受这个孩子。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只会增加我的犯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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