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到了外面,只见陆泽宇并没有向陆家的方向走去只是另叫了一辆车去了一个偏僻的弄堂,冷香也打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只见陆泽宇在那个弄堂的小屋子里见得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她认得,那是了兰家大小姐兰霂言。
她在一旁细细的听着,她才知道,他今晚要去香瑾园戏班给那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些败类一个厚礼。就在今晚,最后一场戏唱完,他们就会投出道具里准备好的炸弹,让他们去阎罗殿里去听戏。
“谁!”屋里的陆泽宇厉声喊道,冷香推了门进去将手里的鼻烟壶放到了桌子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陆泽宇第一次大声地吼她,今天晚上是什么局面谁都不知道,是成是败也是未知,他怎么允许他心爱的女人冒险呢?
冷香挑了挑眉,“今晚你要见的那些人,都是听戏的行家,要是台上的戏唱的有丝毫偏差,难保他们不想到什么,我必须和你们去,出了状况我还能应对一下!”
陆泽宇看着这时间一刻都不能耽搁于是答应了冷香,大不了行动的时候看好她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有个什么差池,他顾不上其他人,到是也还不至于连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晚上,陆泽宇带着人来到了香瑾园,眼看着要到行动的时间了,可是他们安排唱戏的人却是还没有到,陆泽宇急的脸上铁青的就像个煞神,也就在这时,月影下急急地跑来了一个瘦高的人影。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他的大哥秦哥,说来她和秦哥之间也是有些渊源的,她刚到戏班的时候这个戏班是他开的,只是因为好这戏曲,于是找了人来开了个戏班。
起初只是为了给他唱的,后来他就邀自己的朋友们过来听戏,听久了自然也就口口相传的传遍了名气。
他本是秦家的公子,虽比不上陆家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秦家老爷子觉得这戏园子不过是下九流,自己找找乐子也就够了,如今这传扬了出去也就留不住了,索性变卖给了别人。
这秦大公子拗不过老爹,只好答应了,而冷香永远都记得戏园子被变卖时,他大哥脸上失神的样子。
她刚到戏园子的时候,秦大公子觉得她身段儿不错手把手的教她唱腔,一来二去冷香也就把他当成大哥来敬重。秦大公子是个戏痴,看他认得这个妹妹乖巧可人儿又能吃苦,自是乐的接受了这个妹妹,不过为了避免有心人说她攀高枝儿,这秦大公子只让她在人前称他秦哥,人后叫他大哥。
后来戏班子被变卖,没多久她就遇到了她这妹妹,可以说如果没有这秦大公子,就以当时那个百鬼夜行的世道,死人都是家常便饭,那么冷香与她妹妹不过就是平添的两缕幽魂罢了。
秦哥看到眼前的冷香怔了怔,看向陆泽宇有种问罪的架势,“你怎么把我小妹带来了。”
陆泽宇听完并不觉得吃惊,其实在他决定要把她带出戏班的时候他是查过她的底的,如果她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就算再喜欢,也是绝对不会让她活的。没想到查出后却是亲上加亲,她竟是这秦廉的义妹,他与秦廉和兰霂言虽明面儿上没有交集,但可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他们有一样的信仰,也都是一致对外,自然就像亲人一样,如今又有了冷香这层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剪也剪不断了。
陆泽宇没办法的看了看冷香,“你这小妹使起性子来可是拦不住的。”陆泽宇挑了挑眉问道:“你安排的人呢?”
秦廉叹了口气,“唉,路上被人暗杀了?”
“什么?”陆泽宇怔了怔如遇雷击,扫向眼前的香瑾园语气不安,“难不成里面那些人已经知道今天的计划了?”
秦廉摇了摇头,“应是被磐生门的仇家所杀。我找的人,是磐生门的养得金牌护卫,我看他带着股狠劲儿又不满磐生门的作为,于是把他从磐生门里捞了出来,却在今天被人算计了。”
“大哥,你说的可是阿乐?”秦廉点了点头,冷香见后脑子里嗡的一下,乱做了一团:阿乐,是秦廉的徒弟,在她还没进秦家他就跟着秦廉学戏曲,如今听他们这样说也已经明了,原来阿乐明面儿是他大哥的学徒,实际为了掩人耳目。
冷香扫了扫眼前这些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原来每个人都带着一个秘密,倒是觉得只有她自己被人欺骗了一样,心中有些黯然的沉了沉脸色,“我去吧!”
“不行!”眼前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声,冷香沉着声音开口道:“这次计划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方案,但也能猜出你们筹划了很久,如今如果被迫停止恐怕再没有第二次机会。这其中的重要性,我不说你们也清楚。”
陆泽宇咬了咬唇脸色凝重的像一潭死水,妥协的没有法子的开口道:“如今只能这样了。”
冷香拿着装满炸药的长枪,怀揣着深沉的心情唱完了最后的一句词,手中的长枪也随着谢幕后而被她折断。里面的炸弹在她的枪杆中飞射了出来,在他的眼前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紧接着戏园子里的人惊得大声呼唤逃跑,却早已如板上鱼肉任人刀俎。
外面的士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拿出枪混乱的扫射着,几个人逃出了戏园,却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埋伏,而这伏击,本是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却发生了,这不由得让陆泽宇疑惑。而也在这次伏击中秦廉中了致命的一击,陆泽宇和冷香架着他逃到一个杂乱的弄堂,秦廉靠在墙边儿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气若游丝的开口道:“快点走!我走不了。”
他带血的手抚摸着冷香的脸颊,那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看到曾经至亲至爱的亲人如今眼中暗淡,气息微弱。她一时间哭的泣不成声,“你说过要给我送生辰礼物的,说话不能不算话。”
“好好的活下去,我死后不准哭鼻子!”他虚弱的开口,气急败坏的士兵们追击了上来,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他们吼道:“快走。”
两个人被秦廉推得向后趔趄了好几步,只见秦廉拉开了他腰间的手榴弹,侧头向他们微微一笑,“大胆向前走,别回头,我送他们赴奈何。”
“砰”的一声,周围火光熊熊,映红了天际,她想要抓出火中的人,却只徒留了一丝悲伤,带着颤音的哭喊道:“大哥!”
雨后的夏夜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味道,那个味道陆泽宇不愿意闻到,她亦是如此。雨丝随风飘扬,似乎身上的衣服都带着血迹,你看,他依旧很讨厌下雨,可是闻着这漫天血腥味儿,他总是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向他告别,每每下雨,身边的兄弟都会离他而去,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挽回。
冷香也不知是因为太过悲伤,还是别的什么,总是感觉今晚的雨夜分外的阴凉,眼前都是明晃晃的红色,就像是血祭般的洗礼。
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全身冰凉到无助,她喃喃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轻轻地安抚着她,“所谓的内乱没有不死人的,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战争而看着亲人与爱人的离去而无能为力,在这个烽火狼烟离乱不减的乱世,正是因为有我们的离去才能有以后的光明。”
他带着悲凉的指了指天上的一颗星星,“他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不希望你哭鼻子的。”
“答应我,不要再像大哥那样离开我!”她有些害怕的开口,而他却强忍着一腔的悲愤,淡淡的笑了笑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笑一个给我,我就答应你!”
“呵!大坏蛋!”她听后哭笑不得的怪着他,眼中晶莹的泪花映着眼前红了一大片的火光。
自从秦廉离开后,冷香就接管了秦廉要做的事情,这一天,冷香在窗边又看到了兰霂言,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每每看到兰霂言总是会有事情发生,于是跟上了兰霂言的身影立在了陆泽宇书房的窗外听着她们的谈话。
而这次的内容听下来却是比上次还要震惊,陆泽宇和她说过七夜虫草花的事情,那种毁灭性的绝望她至今难忘。如今七夜虫草花的档案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而陆泽宇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内奸,然后设法加入磐生门。但最震惊的是兰霂言安插在磐生门的耳目竟然目睹了七夜虫草花的母本已经渐渐成形,弑杀成性,如果任由磐生门的人研制下去将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听到的信息点本就骇人,但这磐生门也更是不简单,里面向来都是些极恶之人的聚集地,都是些卖儿卖女,杀妻灭子的阎王罗爷,里面小到最低级的白牌儿护卫,大到内部的金牌护卫,无不背了人命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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