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昳从顾里斯房里出来,看到对面房间依然亮着的灯火,想了想,还是举步走了进去。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钟情躺在床上还没有休息,现代的床她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只是躺在上面总是有些怕怕的、慌慌的。双手撑在床上,戒备地看着两边,唯恐不小心就会陷下去一般。
杨昳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了愣,转而笑了。钟情听到动静,抬头见是他,也是一愣。
“这么晚你还没有休息?”杨昳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神态不失亲昵。好似不知不觉间,他已习惯这般接触。
“尚未,这会儿时候尚早,还不困。”钟情温婉地笑着,宁静而又美好。
杨昳望进她的眼瞳里,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忙闪开眼。不经意间,看到她床边放着的刺绣。一时兴起,拿起那副刺绣,抚摸着缎面,细密工整的针脚和独特罕见的绣法昭示了刺绣之人技艺高超。
杨昳觉得很新奇,现在除了一些刺绣世家,可很少有姑娘家还整天摆弄这些玩意的。绣布上绣的是一只冲天白鹤,洁白的绒羽,红艳的脚掌,一撮青灰点在鼻尖,为白鹤增添了一份灵动和神韵。
针线自然,银白中透出一点雪亮,地下的一片绿洲清奇,仿佛有水光流动,真是巧夺天工、绣技无双。
杨昳双手捏着那只绣帕,眼中的错愕之色愈深,竟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你绣的?”杨昳的声音里有着激动。
“闲暇无事,打发时日罢了。相老公很喜欢?”钟情一个停顿,忽又小心翼翼的问。
“你绣得真好。”杨昳不吝夸赞之辞。没想到,她不但会写一手好字,还有一双巧手。杨昳愈发地感到新奇,他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又能再给他带来多少的惊喜。
“谢谢。”钟情低头道谢,这些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针线活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若论绣技,娘的才可说是举世无双呢。当年娘就是凭着一手刺绣绝技名扬地方,爹爹路过地方,遇见了娘,从此对她魂牵梦萦。直到一年后将她娶进门,才得以慰藉相思之苦。
杨昳想了想,从背后掏出那张纸,“听阿斯说,这是你写的。”
“啊。”钟情点点头。“怎么了,老公,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字是和谁学的?”如果他这个名义上的老公还称职,那他想来没记错她的娘子姓钟,而她也曾说过她来自一两千年前。一千七百多一千八百多年,以他这个赏玩古董之人对年代的研究和把握,她可与那个人来自同一个年代。
“我爹啊。”
“你爹?”杨昳心中一动,那个证实更加可以确定了。“你爹叫什么名字,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你”
“如今我也是岳父大人的女婿,哪有女婿不知道岳父大人叫什么名字的?这要是说出去,该让人家笑掉大牙了。”
钟情听他说什么女婿,又说什么岳父大人的,心中羞怯,脸红了红。
“本来为人子女不可直呼父亲大人名讳,但老公问起,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只得冒犯一次了。父亲大人姓钟,单名一个繇字,字元常,颍川长社人”
“天哪”杨昳惊呼。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像这样失态还真不多见。“你是钟繇的女儿?”
他现在明白为何能从她字中看出钟繇之风了,她是他的女儿,她的字是她爹手把手教的,又从小接受他的熏陶,没有他的遗风才算是奇怪了。
“是啊,父亲大人与我乃是骨肉至亲,这还有假不成?”钟情不明白杨昳为何会有此一问。俗话说,百姓孝为先,子女哪有拿父母说笑的道理?
杨昳笑笑,没有答腔,难道要告诉她他虽然知道他的妻子一直是一个古人,但是因为他并没打算了解他的这位妻子,所以即便她的言行古怪了些,他也没想过其他关节,更没想过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她虽然知道他们之间真实的情况,但这种事情说了,还是很伤人的。所以,他只能缄口不言,微笑着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了。
钟情并未与他计较这件事,看他不在多言,自己也住了口。钟情是个谨守分寸又安于礼节的人,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她便不问,别人停了口她也绝不会多说。
房间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气氛也越加的奇怪。钟情起初还敢看他一眼,后人觉得实在太过压闷,只得埋下头,抬也不敢抬起。
杨昳投注在钟情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目中透着打量,惊奇,更多的是探究。
这个从一开始就被她忽视的女子,已不知不觉的,吸引了他太多的目光也许深入了解她,并不是一件坏事。
钟情察觉到他打过来的目光,见他久久未曾移动,心中更是紧张。眼睛一会儿瞟着他手上那张闲暇之余的练笔之作,一会儿又瞥向了床里。心里暗暗思量着老公他要什么时候才出去,这样坐着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杨昳总算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近乎逃似的站了起来,出了房门。
杨昳出房后,站在她的房间外并未离去。直到钟情关掉床头灯,躺下去,杨昳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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