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打起精神,重新振作,好好生活!
此时天色较早,看看表,不过才七点钟。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拉开门,正待走出去。正好这个时候,杨昳也从对面的门里走出,两个一下就撞上了。彼此看着对方,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话。
钟情心里压抑不住的紧张,完全没想过拉开门的第一眼就会看见她。她虽然说要重新振作,认真生活,可还没做好准备这样就撞上。
还是杨昳率先开了口,他的样子也有些猝不及防,指了指她,不自然地道:“你起来啦”
钟情点点头,“嗯。”想着这样回答太僵了,也问道:“你也起来啦?”
杨昳也“嗯”了一声,紧接着就没话了。
杨昳抬头,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像是怕她撞见似的,又飞快地移开。
她的状态好多了,虽然看起来还有些不自然,但她既然在他在的时候从房里走了出来,也就证明她没事了。
一切终于要恢复正常了!
杨昳想到这,不禁如释重负。这些日子,他实在受够了家里这种冰冷的气氛了。钟情无碍,他忽然又对回家期待了起来。
事实上,这些日子,每当在公司吃着为他预订的套餐,杨昳就不由想起钟情烧的那一手好菜。甚至觉得,只要不是她烧的,吃什么不过都是一个味。
他也经常带着肖蜻蜒出去吃,只是不管去多么有名的馆子或者餐厅吃,都吃不出那种钟情独有的味道来。
似乎吃她的菜,不只是美味,更多的吃的是那股家的味道还有那股真切的人情味。
钟情看看楼道,又看看站着的两人,在他没开口之前,她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先走。又想着他是不是话没有说完,她就这样走实在是太无礼了。一时纠结在那里,拿不定主意。
杨昳发现了钟情的想法,见两人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咳嗽了声,“那个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歇着”杨昳说着就要去公司,钟情伸出手想喊住他,让他吃完早餐再走,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杨昳出去了,在下楼的时候,看到钟情举起又收回的手,脚步顿了顿。转而打开车门,进了车子,往屋里看了一眼,驱车驶向了公司。
钟情望着杨昳的车驶远,失了一会儿神,过了一会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着下楼去了。
早餐很丰盛,这些天都没好好吃一顿,她要吃顿好的。
至于肖蜻蜒的,不想她老是说她只顾着自己,都不带她吃饭。她现在把饭做了,她吃还是不吃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其他的就算别人真那样说,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肖蜻蜒喜欢睡懒觉,一般不到上午十点钟是不会起床的。以前她每次吃完,还会把她吃的东西热着,等她起来的时候吃。她常常是看也不看的,就算吃,也是在那儿故意挑毛病。
当然,这都是杨昳不在的前提下。杨昳在的时候,她就会使劲地夸她厨艺怎么怎么棒,对她多么多么好之类的。
钟情弄了吃的,一个人端进了饭厅,前后吃了半个多小时,吃的自己的肚子有些撑。以前人讲究少吃多餐,不变肥猪的,饿得快发晕了,也不讲究这个了。
钟情在现代呆了这么久,许多东西该放的也都放下了,但有的,却依然保留得根深蒂固。
肖蜻蜒照例起得很迟,她起来的时候,钟情不仅吃完了,而且连碗也洗了,还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肖蜻蜒走出院子,看到钟情居然没有跟前几天一样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反而还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神色有些诧异。
扭着腰迈着小步往这边走了过来,站在钟情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光线。
钟情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肖蜻蜒。
目中没了愤恨,也没了戒备,而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
钟情想过了,过去这些日子自己的情绪之所以会被她掌控,是因为自己总是不经意地被她激怒,才让她得逞。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在意她的那些小伎俩,她还能如此乐得清闲的在一旁看好戏吗?
“情姐姐。”肖蜻蜒这一声唤得很甜,就好象两人之前从无瓜葛,而她真的是她的好妹妹一样。
钟情听了皱皱眉,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叫“情姐姐”的时候还能叫得这么自然,那样子还像是在跟你撒娇一样。
若是一个女孩子方才伤过了你,下一刻又对你撒娇,你会有什么感想?
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感觉,钟情只知道,自己听到这三个字时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刺耳。”
很刺耳。
但是,她今早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和她发生什么纠葛,或是让她轻易地激起自己的怒火。如果她方才而因此生气,那她已经输了,而她只会嘲笑她的没用和无能。
想到这些,钟情眼里的异样顷刻间便消散了。“蜻蜒,原来是你啊......”
话说完就低下头去,径自忙着手中的针线活,绣绷上的绣布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娇艳欲滴,在雨后初露中含苞绽放。
肖蜻蜒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心里寻思着,这次总不是又为了哥绣什么东西吧?
肖蜻蜒可还记得,上次以为钟情绣那个“寿”字是为了讨好杨昳和杨昳的父亲,一怒之下毁了她的房间,剪了她的绣品。也就是那一次,拉响了她与她之间暗斗的第一个信号。
看她这次绣的只是寻常的牡丹,看不出来有点别的什么,肖蜻蜒才放下了心。
又注意到钟情自打她来时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心里又是一阵厌恶。她给她面子叫她一声“情姐姐,她居然还对她爱理不理的,真是可恶。她还就不信了,一些日子过去,这个女人还就真的长了能耐了!”
“情姐姐,我肚子饿,有吃的吗?”照着前几天的情况,在她和杨昳说过钟情故意不给她准备饭的情况下,钟情再听到她这样的话时表现得很生气,斥责她有手为什么不自己去弄,她又不是她的主子,还要她手把手的伺候她不成?
钟情这样说,就正中肖蜻蜒的下怀。立马就跑回自己的房里,对杨昳说她怎么虐待她,怎么不给她吃的。
钟情看到杨昳帮着肖蜻蜒一起质问她的时候,有一次脾气上来,就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她家的老妈子,凭什么她叫我给她弄吃的我就得给她弄吃的?是她自己每天睡得那么晚,起来没吃的不问问自己的原因,倒净怪起别人来了。难不成我还得时时等候在那里,伺候她穿衣吃饭,沐浴更衣?”
这一句话问得肖蜻蜒和杨昳是哑口无言,杨昳后来实在没话说,便答应肖蜻蜒以后每餐都陪她出去吃。
尽管因为杨昳工作太忙,这样的话真的很难兑现,肖蜻蜒还是很高兴。
这一次,钟情没有和她置气,也没有脸色不好的让她自己去厨房弄东西吃,停了会儿,过了半天之后才慢慢道:“在厨房呢,吃的给你留下了,你去看一看。”
说话的时候钟情没有抬头,而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活计,很认真的模样。
“吃些什么?”肖蜻蜒双手抱胸叉开腿问。
“我吃什么,蜻蜒自然也吃什么。”
“我不喜欢。”
又来了,每次当她决定忍耐的时候,她一定会不厌其烦地把她激怒。就仿佛看到她生气,她就会很快乐一样。
世上也许真的有一种人,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并且还认为这是一件很有趣的行为。
钟情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肖蜻蜒一直在盯着她低着的头看着,想要看看她是否已露出怒容,或者想从中看到她对她的厌烦之色。
利索的穿针走线,一双手轻盈而又灵动,转眼间,已经刺了几针。看她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肖蜻蜒真怀疑她是否听见了她说的话。
“情姐姐,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肖蜻蜒笑得有些狰狞,她向来最讨厌别人对她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忽视她的存在!
不管谁这样对她,她都不会原谅。
“嗯......你刚才说什么?”钟情剪掉绣布上的线头问。
一副牡丹争艳完成了,钟情认真审视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
“我说我不喜”
钟情忽然皱眉,啧啧嘴,有什么地方觉着不满意。
肖蜻蜒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却陡然发现钟情有些神情紧张地低下头,仔细盯着那幅牡丹争艳,拆掉了一行线,嘴里还在嘀咕着:“不对不对......最后这几针不该这样绣......换个绣法牡丹看起来会更好看......”
说完,就全神贯注地拆线重新刺绣,而再看肖蜻蜒那张脸,已经彻彻底底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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