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那段日子

顾弦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付流年奇怪，为什么顾弦会这样。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顾弦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手顺着顾弦的长发，陷入了沉思。

翌日，顾弦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趴在了付流年的身上，就像章鱼一样紧紧的裹住他，顾弦面色一红，她就知道，她睡觉会对他动手动脚，一点点的退缩，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付流年弄醒。

付流年像是感应到一样，长臂一捞，顾弦又被锁进了他的怀抱，躲不掉，干脆眼一闭，再睡一个回笼觉，毕竟日后能与付流年相处的时间，根本没有，她是如此贪恋他的温度。

“顾，今天的课要迟到了。”Cristina风风火火的推开顾弦的门，入目的是两个很美好的人，相拥而眠，日光清照，顾弦和付流年的半边脸在阳光中，暖黄色趁着白被单，Cristina简直不敢想像昨天两个人翻云覆雨成什么样子，今天她都这么大声叫顾弦了，这二人还能睡着。捂着眼睛笑嘻嘻的关好门，走开了。

顾弦和付流年同时松了一口气，就在Cristina扭动门把手的时候，二人被Cristina的大喊声中惊醒，心中一动，此刻睁眼睛肯定会异常尴尬，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开始了装睡。等Cristina走了以后，顾弦缓缓睁眼，手脚并用的噌的一下规规矩矩的躺好。

“我……我跟你说过，我的睡像不是太好。”顾弦一紧张，嘴开始瓢了。

付流年敛住眸子，沉吟不语，良久说：“顾弦，你老实交代，你的病到底好没好？”

顾弦的心咯噔一下，付流年还是发现了吗？顾弦深呼吸，组织一下语言，想着怎么能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化。

“我得的是生理性抑郁症，传统药物是治不好的，顶多是压制一下，没多久就又犯病了。后来尝试电击疗法，最开始很难过，几欲昏死。索性坚持下来了。”顾弦说的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讲一个与她无关的人的故事。付流年生气，大手握住顾弦的肩膀，低吼道：“顾弦，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你究竟有没有从心里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你宁可跟沈瑜那家伙来法国，都不愿待在我身边是吗？在我身边就那么艰难吗？”

顾弦把手贴在付流年的眼睛上，平静的说：“流年，我们都做过最大的努力，如果你想留我，我又怎么舍得走。只是，你我之间终究不是为自己而活，我们都没有办法不考虑，小蛮的感受，那****看见我，满眼都是恐惧，我怎么待在你身边。付流年，你看，虽然我不在你什么，我照旧，挺下来了。再苦的日子我都过来了，真的，我现在真的很好。至于昨天晚上，我的很多行为都是无意识的，因为缺少安全感，我会在我放松的时候，保持一个警惕感。”

付流年闭上眼睛，长睫毛在顾弦手心，弄得她痒痒的，付流年不敢想像，顾弦那段日子过的究竟有多灰暗，在完全清醒下的状态电击，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顾弦现在笑得越灿烂，他觉得越刺眼。而陪她度过这段时间的，竟然是别的男人。

付流年说：“顾弦，跟我回中国吗？”

顾弦笑，薄唇一张一合，无声说了两个字，好啊，眼中带泪，不让自己哭出来，仰着头，等眼泪倒流回去，才说：“不了，我在法国有一对一的医生，随时检查我的身体状况，而且我喜欢法国的节奏，没有那么快，你也学过建筑学，搞艺术的总要有一个氛围。”

顾弦咬定他不会为了她来法国，付流年是一个有自己的原则，因为身份特殊，国家不予批准移民或者在国外长期居住。

“顾弦，你让我无话可说。”

顾弦笑，接着打击付流年：“流年，老人有一句话，流传至今，他们说，人的面相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我薄唇，情也薄，没你想想的那样多重情谊。所以，我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爱你。”

付流年听完顾弦的话，呵了一下，只当顾弦现在病着并且头脑不清。迟早有一天会把顾弦带回中国。

付流年国外部分结束，辗转到国内，这一场经济案竟然牵扯的那么多的人，有权有势，有权没势，有势没全的，没人敢接这个单子。只有一心正义感的付流年，走了出来。

付流年离开时，顾弦送了他一个晴天娃娃，着小脸，无欲无求，不，过去的他可能唯一想求的，就是保佑好他的顾弦，现在有欲有求了。

付流年还是坐着那架飞机，飞回了北、京。

“妈妈，妈妈，我想见爹地，好不好？”啾啾鼓着脸，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顾弦身上。小语气里满是委屈。

顾弦双手抱住儿子，生怕他的小胖手抓不住，柔声说：“你爹地昨天才回来法国。”

“妈妈，啾啾可乖了，从来不惹事的。”啾啾仰着小脸，肉乎乎的，吸着气，想把自己的双下巴弄没啊。

顾弦汗颜，大概这小家伙伪装得实在技术高超，跟着~嘴上抢，想一想沈容予没一件是，是不会年度对等奖品。

“啾啾好意思说自己乖吗？”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在顾弦身后响起。顾弦眉眼淡淡怒意，刚想开口，啾啾吧唧亲了一下自己的母上大人。

小家伙看清来人，扑棱着胳膊，朝根本没看镜头的沈瑜比划了好几下。没得到沈瑜的回答，小家伙面色很不好，挎着脸，面上原本开心的眉眼倦意。

“爹地，爹地，看看你儿子啊。”沈容予差点没哭出来，强忍着眼泪，小脸憋的通红。

沈瑜这才转头，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小家伙今年三岁半，活不想个三岁的，同只知道看动画同行人比要更有气质。

沈瑜抱着啾啾对顾弦说：“啾啾一直麻烦你了。”

“你这话说的，啾啾好歹叫我一声妈那小萌音，恨不得录成手机闹铃。”顾弦打趣道。

沈瑜和小家伙一起笑了，两个人一起够了唇，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