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秀恩爱有个够,这还没成呢,就动手动脚的。”顾弦小口嘬着咖啡,有些烫,揶揄道,眼神四处张望。
被说了的沈默,看穿了顾弦的心思,趁机报复的说:“别看了,流年临时有任务要出差。”
“出差?去哪里?”怎么没听他说。顾弦有些失落,手插在兜里,握着手机有些用力。
沈默得意的看着顾弦的表情,说:“去香港,差不多一个星期。”
顾弦噢了一声,说:“为什么你这么闲?”
“因为我不处理商业案件啊。”沈默嘚瑟,被沈茗岚踢了一脚,老实了,不说话。
顾弦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那她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转身往车站走,忍不住还是给付流年打了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付流年喃喃,鼻子有些堵塞,前几天他感冒了。
顾弦听着他的鼻音责备的话说不出口,实际上,我们付太太,一旦遇见付先生,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满,一听见付先生的声音,都化作虚无。
“听沈默说,你要去香港出差一个星期。”
付流年正在办公室整理出差要带的文件,本来想中午跟她一起吃个饭顺便告诉她,既然她开口问了,就直接说:“嗯。”
“我现在回家,帮你准备一些衣服和日用品,你想吃什么吗?”
付流年想了想说:“灌汤包和牛肉汤。”
“嗯,那我先挂了,你多喝点热水。”顾弦挂了电话,还好,灌汤包和牛肉汤都在一个地方,离家不算太远。
顾弦上了公交,车上人不多,她坐在单排靠窗的位置,公交停了一站,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顾弦看着窗外,心里惦记她的付先生,没注意那个人正看着自己,转头时吓了一跳。
“顾弦,看见我不至于吓成这样吧。”那人带着几分自嘲。
顾弦仰头,看着少年的模样,淡淡开口:“既然装作不认识索性装的彻底一点。”
那少年嘴角扯着笑,眸低一片冰冷,说:“你讨厌我?”
顾弦笑:“您这话怎么说?”
那少年不说话,大眼睛看着顾弦,也不动地方,顾弦支着耳朵听报站,听到丽江苑,从少年胳膊下钻出去,下了车,走了四五分钟到顶真铺子。
“陈叔,我来买两屉蟹黄灌汤包和一份牛肉汤,多加胡椒粉。”顾弦和付流年是这里的常客,陈叔笑着,给她装包子,又问她身后那个穿得立整的少年。
“您吃点什么?”
少年搓了搓鼻子,笑着说:“跟她一样。”
陈叔瞥了一眼顾弦,看她没什么表情,心里觉得奇怪,给顾弦东西的时候,小声说:“小顾,你认识他?”
顾弦掏出钱放在陈叔手里,说:“不认识。”
陈叔啊了一声,顾弦转身,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掉了,他拿着袋子,放下一百块钱等陈叔找钱的时候,他紧跟着跑出去,顾弦只身瘦小的背影,裹着羽绒服,慢慢的变小,他就踩着她的脚印,跟着。
顾弦拐进前厅,按了电梯,她虽然还不能完全克服电梯恐惧症,但是已经可以接受电梯了。那个少年趁电梯正要关上,跑进去。
顾弦问:“你要干什么?”
“我想听你说你不讨厌我。”少年执拗,头上有雪。
顾弦深呼吸,淡淡的说:“我不讨厌你,满意了?”
那少年睁大眼睛,笑着问:“真的?”
“真的。”顾弦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电梯停在了三十三层,他也跟着出去了。
“你别告诉我要跟我回家。”
少年点头,笑。
顾弦满头黑线,瞅着那一口大白牙,晃的,眼慌,握着钥匙的手,抖了抖,好不容易打开门,身后跟屁虫也跟着进来了。顾弦自顾自的穿拖鞋,不理他,到厨房把灌汤包放在盘子里,牛肉汤倒在碗里,外面天冷,吹得有些冷了,顾弦用微波炉热了一下,走到客厅,伸手,
少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手脚无措,顾弦瞪了他一眼说:“坐吧。”
于是少年脱了羽绒服,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等付流年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样子。
那个穿着浅灰色毛衣的少年笔直的坐在沙发上,顾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少年看到付流年,眸子黯了黯。
付流年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说:“不甘心?”
少年不吱声,顾弦听见动静,出来,冷言说:“吃饭吧。”
饭吃到一半,顾弦把筷子一摔,问少年:“林尧,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讨厌你。”
“我错了。”林尧没有那日的恣意昂然,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等着家长责骂的小学生。
顾弦要说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人家都认错了,她还能说什么?
付流年淡淡的说:“收起你的心思。”
林尧低头吃着灌汤包,良久才说:“姐姐,我不是故意想不认你的。”
“好啊,说说看,什么理由?”顾弦问,没了平日待人的温和。
林尧说:“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脑子一抽,还有你和顾惜之间有矛盾,我就没想。”
说到顾惜,顾弦更是一口气没上来,蹙着眉头,说:“林尧,是你忘性大,还是我年纪老了,记不清了?”
“我一直记这是她对你不好,所以,我才想替你报复顾惜。”林尧说。
付流年不语,听着二人的对话,包子吃了两口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正大光明的听。
顾弦眉目清淡,冷笑着说:“替我报复顾惜,林尧,这是你应该干的事情吗?”才二十一岁的孩子,心里惦记的竟然是替她报仇,顾弦便气不打一出来,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的相处,俨然顾弦把他当作弟弟般疼爱。
林尧不说话,顾弦接着说:“你现在上学呢吗?”看着他的穿着,完全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嗯了一声,说:“上大学,然后投资了一个服装店。”
投,投资?顾弦震惊,屁大点的小孩哪来的钱投资,林尧说:“这事,姐夫也知道,他是我服装店的合作律师。”
于是,林尧成功的把锅甩给了付流年,付流年失笑,这么刻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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