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年的手僵在半空,任由身前分女子抱着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子处,“方思佳你喝酒了吗?”
“没有,我没喝酒,流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比十六岁的时候还要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那个顾弦有什么好的。”方思佳捧着他的头,凑过去,薄唇胡乱的贴上去。
付瑾年听着方思佳叫出来的名字,冷哼一声,连人都分不清了还敢说自己没喝多,半抱半推,让她老实坐好,单臂撑在转椅的扶手上,离开她的唇,声音低沉的说:“看清楚我是谁。”
方思佳迷糊一阵,笑吟吟的说:“你是,啊……唔……”方思佳突然大喊,付瑾年不得不用手捂住她的嘴。
方思佳被捂的很不舒服,贝齿上下一合咬住付瑾年的手,付瑾年吃痛甩手,低声吼着:“方思佳,你属狗的啊。”
“谁让你突然捂住我的,付瑾年别以为本姑娘给你点脸色就敢对我为所欲为。”方思佳根本不怕他,她怕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付流年一人而已。
付瑾年懒得同她多说话,和衣躺在办公室里面的床上,顾弦说的话萦绕在他脑海,她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批评人,他大哥出院需要跟他报备吗?
顾弦本来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所以半路折回去想跟付瑾年说句对不起,没想到在门口听到了方思佳的话,转身离开,回到家里,付流年正在看着啾啾写作业,顾弦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妈妈她生气了吗?”啾啾放下铅笔,往顾弦的房间看。
付流年揉揉他的头说:“我去看看。”
付流年推门而入,看见顾弦正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你怎么了?”
顾弦哼唧唧不说话,付流年说:“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
“付先生,请问你的伤好了吗?”顾弦阴阳怪气的说。
付流年听她这么说,忽然笑出声来,“就因为这个?”
“你说呢,医生不是说一个月才能出院吗?”顾弦放下电脑,赤着脚走过去,付流年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隐约还能看见身上包扎的绷带,顾弦让他把衣服脱了,她想看一看付流年的伤口,付流年眸光闪了闪,真的把短袖脱了下来,顾弦看着一圈圈缠绕的纱布,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医生允许你出院吗?”
“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不过,还是不能碰水,不影响生活,也不疼。”付流年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最后一个字压低音调,低沉声音像是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大提琴音。
明明一个星期以前疼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现在居然敢出院了,付律师,你真是好样的。
顾弦生气,他竟然不同她商量一下就私自行动,原本像报复性的把手放在付流年的伤口上,让他口口声声说不疼,可刚一落下,心却软了,手指温凉的在他伤口处轻轻的抚摸着,付流年勾起猫唇,反身把顾弦扑倒。
“小野猫,你在点火。”
顾弦瞪大杏眼,小野猫,不不不,她怎么会想着勾引他。
付流年得意洋洋的覆在顾弦身上,柔和了五官,说:“顾弦,你就这么爱我吗?”
顾弦躲闪不及,脸颊微红,说:“付律师,我爱死你了。”说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如果没有缠绕的纱布,那皮肤机理的顺滑感一定不错。
付流年闷声说:“顾弦,这是夫妻义务。”
顾弦难得这么主动,弓着身子,唇贴在付流年耳边,声音温柔又倦意的说:“付律师,你刚刚说,伤口不能碰水的。”
顾弦从他身下出溜一下钻出去,把短袖递给他,说:“付律师,晚安,为了让你睡好,我今天晚上准备睡沙发。”
顾弦赶紧开溜,留着付流年自己在房间里,啾啾听见门声,走出来,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你在生爸爸的气吗?”
顾弦对着啾啾得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说:“没有,啾啾乖,妈妈哄你睡觉。”
顾弦牵着他的手,走进他的房间,把他抱起来脱了衣服。啾啾乖乖的躺在被窝里,顾弦躺在他的外面,侧身躺着,说:“啾啾有没有生妈妈、的气,最近妈妈因为爸爸的事情忽略了你。”
啾啾揽住顾弦的脖子,小脑袋在她的胳膊处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的顾弦直痒。
“啾啾不会生妈妈、的气,啾啾知道妈妈是爱啾啾的。”
“我们啾啾最懂事了。”顾弦的下巴贴在啾啾的头上,啾啾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顾弦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闭着眼睛,长长而又卷翘的睫毛微颤。
啾啾,如果有一天,你回到沈瑜家里,妈妈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沈瑜独自躺在床上,手里的手机闪烁不停。
他淡漠的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不耐烦的滑了拒接,很快来了短信。
“沈瑜,你还想逃避多久?”
逃避,他从来不知道逃避二字怎么写,沈瑜把手机扔到一边,把脑袋蒙起来,顾弦的那张笑脸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就像毒品一样让他无法抗拒,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她,也想过相忘于江湖,可是终归抵不了思念。如果顾弦没有回国,如果还想四年前一样,顾弦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和啾啾,没有付流年,是不是他还有机会?
顾弦第二天因为鼻塞,憋醒了,揉着鼻子,下了床,啾啾的床很小,顾弦怕他晚上睡觉着凉,大半个被子都给了啾啾,揉着鼻子,飘到卫生间洗漱,眼前花花的,什么都看不清,该死,该不会一晚上就感冒了吧。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付流年起床打开卫生间的门,看见顾弦半撑在洗手池上,很痛苦的表情,伸手扶住她的身体,手摸向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你生病了。”
“好像是。”顾弦囔囔的鼻音说,整个人半靠在付流年的身上,浑身像火烧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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