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探望李晓华

白塔粮仓在白塔镇，一个离市区很近的小镇交通便利。白塔镇离双乌镇也很近，只有十公里的路，程飞下班完全可以骑车回家。他回双乌镇也没什么可做的，不过就是看看家里的老房子。

在白塔镇的最北边，离白塔镇不过七八里地的地方。有个小村庄，在村子里有个医院，这个医院很特殊，医院的大门并没有挂着任何牌子，只是听人们说着，这里就是南丰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里面住着的肯定都不是一般的病人，都是以一些精神失常的，或轻或重。精神病医院和普通的医院不同，这里没有车水马龙的探访者或者病人，这里安静的要死，对，一片死静，谁都不愿意来这个地方的，这里的人是不受人们欢迎的，是异类，人们想躲瘟疫一样的躲着这个医院，医院里偶尔传出的诡异惊恐的叫声，笑声，让人们都对这里产生着深深的畏惧。医院现在总共不过20个病人，其中就有李晓华。

李晓华在最初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那会只是精神受到刺激有些失常而已，时好时坏，但是也有清醒的时候，可是后来受到的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她的精神彻底的不正常了，彻底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李晓华来到这里治疗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谁然没有被治好，可是病情却在不断好转。

程飞的来到，使得白塔粮仓又有了新的血液，又有了一丝丝的生机现在的粮仓，加成程飞一共是七个人。周主任现在已经年过古稀，满头的白发，眼瞅着就是退休的年纪了，他还有糖尿病。粮库惟一的一名保管员，是个中年男子，名叫赵松，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人又高血压，不仅如此，还有恐高症，他的父亲是原来的粮食局办公室主任白主任。想当年，程飞刚刚毕业，分配工作，这参加工作的手续就是办公室的白主任给办理的。不幸的事白主任两个月前得病不治身亡了，随后金主任接替了白主任的位置。白塔粮库剩下的四个人都是女的，人们戏称娘们军团，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四个人五十来岁的老娘们儿了，甚至有个女的牙都开始掉了，一说话就漏风。四个人担任着现金会计，主管会计，统计，购销员的职位，说来白塔粮仓七个人，六个官，真是不得了。因为粮仓比较缺人，统计和购销员身兼数职，也管过磅员的活。

前任保管组长生病回家都已经一个月了，一直也没有回来，所有的交接工作没有弄清楚，这确实给程飞带来了不少麻烦。程飞刚刚来到粮仓，就发现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虽然都比较琐碎，但都是等不得的事情。保管帐卡有很多都已经残破了，甚至是缺失了，需要程飞把他填写完整；粮仓的线路老化问题很严重，需要重新搭线；仓库的机械年久失修好多都不能用了，不得不去维修和养护……

正是6月收购小麦的时节。白天，程飞和赵松一边忙着把陈粮腾仓并库一边忙着打扫腾出新的粮库来，一边忙着收购粮食，还有很多前保管组长留下来的历史遗留问题；到了晚上还要统计几天收购的粮食数量。每天睁开双眼，程飞就开始忙活，一直到深夜，一刻都不得停歇，粮仓里的人除了程飞还年轻气壮有些力量，剩下的人各个都四十往上了，要是指望他们干上一些体力活，只怕会直接闪了他们老腰，住进医院。所以，只要是体力活，都是程飞来做的。程飞自然是不好意思跟他们计较什么的，本来他是后背，年轻气壮，多干点也是没什么的；再加上他刚来到这个公司，不好好表现一下，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的；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这六个人都想长着一样，对程飞疼爱有加，经常关心他，这让初来乍到的程飞很感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就这样程飞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到深夜又累又困的他沾床就着，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鼾声四起。

忙忙碌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个月，小麦的收购工作终于完成了。程飞也终于有了一些空暇的时间。每天忙得团团转的程飞，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一刻不停的转折，每天什么都顾不着想，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劳累却充实。可是当不总做的时候，自己就有精力来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些思想除了工作以外还有以前的种种，他的过去，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他先想到了谭晔，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让他纠结，让他无奈。虽然谭晔人长得没话说，可是最初的并没有看上她，甚至是有那么一点讨厌这个女人。可是世事弄人，程飞跟谭晔居然因为一些错误，阴差阳错的住在一起了，这样的关系更是持续了半年。人们都说日久见人心，跟谭晔相处的久了，当然不能看到的只是她的缺点，程飞发现自己慢慢的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点的爱，可是他对这个女人有着另一层的感情，那就是恨，可以说恨之入骨。这个恨得产生是因为李晓华，谭晔很卑鄙，她用下流无耻的手段把自己骗到手，还把李晓华逼疯了。就这样的爱恨交加的情感中，程飞不知道该怎么面的这个让他无比头疼的女人。当然还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自从李晓华和程飞发生关系以后，他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他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种关系，也可以说是深深地迷恋的是谭晔的身体。当然了，不只是程飞，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这个美丽的女人的。“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形成习惯了吧！”程飞实在找不出别的借口为自己开脱。是习惯，总会改的。以前工作忙，他没时间，也没精力想。现在工作不忙了，他的精力就闲下来了，开始胡思乱想，谭晔的影子如影随行，不停在他脑子里闪现，挥之不去。他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种种，爱恨纠缠。谭晔的一颦一笑，谭晔的动人脸庞，谭晔的****，谭晔的……想到这里，程飞的体内欲火中烧，下面不自觉的就有了反应。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东西，可是这种事情好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越是不想不想，越是想得厉害，这或许就是本能吧，下面的反应也是越来越大，他想着要是谭晔在就好了，他绝对会来个饿狼扑食的。其实很多次程飞走进杨主人的办公室的时候，都想着要给谭晔打个电话，可电话一次也没有拨出去过。甚至又一次，他按了号码之后电话嘟嘟的响了起来，就在对方接通的瞬间，他猛的把电话挂掉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心跳得自己都能听见，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想玩了谭晔，接着就想到了李晓华，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孩，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而害得她落得如此悲惨下场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情同姐妹，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上天真的很会开玩笑。想着和李晓华搞地下恋爱的事情，过去的甜蜜仿佛就在眼前，是那么真切，在程飞看来那个时候的时光是美好的，浪漫又甜蜜。或许这就是人经常说的那句话“好梦易醒”，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却又稍纵即逝，让人抓不住。现在的李晓华能不能康复出院还是个未知数。

然后就是叶倩楠，这个被程飞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完美女子，是程飞的梦中情人，越是程飞的人最爱。然而红颜多薄命，这个如此完美的女神，在一场车祸中死去，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程飞。却永永远远的活在程飞的心里。永不消失。“天堂的你现在好么？”程飞每次一想到他，心就会像针扎一样的刺痛，难过的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祈祷，祈祷她在天堂一切安好。

周六程飞骑车再一次来到了双乌镇。老房子还是那个老房子。尽管年久失修，没有人住，早已破败了。可是在程飞看来，它是那么的亲切，这一切在程飞的眼中都是美好的。每次回来他都要打开窗户，缓一缓里面腐朽的味道，让新鲜的空气充满这个屋子，然后开始彻底打扫房间的所有地方。虽然每次程飞回来的心情不尽相同，但是房子给他的感觉确实出奇的一致，总是他在外边活的在风过无限或者穷苦潦倒，这个家就是他的根，在这一她会有一种归属感，无论他在外边怎么样，总之在这里他的心是安静的。周日，一大早程飞就醒了，今天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个事情是他昨天睡觉前下的决定。今天要去探望医院的李晓华。其实这给想法程飞早就已经有了，当得知李晓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的消息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女子。后来计划搁浅了，主要是因为他现在和谭晔在一起，万一李晓华看见他，在受什么刺激，恐怕她这辈子都不能只好这病了。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早就已经离开了刘营粮仓，他也已经有两个多月不和谭晔联系了。两个人现在可以说是真正地结束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的脱离了原来的生活。所以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有底气起看望李晓华了，对李晓华愧疚也多少会减少一点。

他起床收拾完之后，赶紧吃饭，吃过饭趁着天还没有大热。程飞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朝着李晓华出发了。早晨微微有一点风。程飞迎着朝阳，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十里地，程飞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走完了全程。一路上程飞百感交集，既有忐忑不安，又有幸福，还有这点点的迫不及待……见到李晓华回是什么样的场景呢？李晓华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时的程飞，脑子乱乱的，他甚至想到了电视上看见的精神病的女人的样子，凌厉的眼神，疯狂的吼叫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一点人样。程飞心里恨恨的骂自己，怎么能把清纯可爱的李晓华想成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的。

终于来到医院了，程飞找到一位医生打算向他打听李晓华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医生带着一丝丝的疑惑和怀疑，他并没有回答程飞的话，而是问他跟李晓华是什么关系。程飞愣了一下，然后说自己是李晓华的表哥。程飞看了一下医生的表情，显然医生并没有相信他的话，满脸的将信将疑，此刻的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那个医生首先发话了，他告诉程飞，医院里确实有个病人叫李晓华。医生看了看手上的本子说，在医院病人探望规定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准许探望的人只有李晓华的父母和弟弟，对于其他一切想要探望的人，都必须得到其父母的同意，并且陪同过来一起探望。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程飞是没有权力探望李晓华的。

程飞此刻很着急，这么远跑了过来，没见着人就要回去么？看一眼都不可以啊？从上一次见到李晓华到现在，已经九个月有余了，难道这次也要空手而归么。程飞满脸的堆笑，客客气气尊尊静静的跟医生说，自己好不容易大老远过来了，就是专程来看李晓华的，他甚至用乞求地口吻对医生说，让医生通融一下，他就看一下，只看一眼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医生看见程飞这种诚恳的态度，再加上他说的楚楚可怜，口气也缓和了，他告诉程飞说，李晓华的病现在有好转的趋势，刚住院的时候，她情绪非常不稳当，时而怪笑，时而又是大哭，根本无法控制。在这半年的积极治疗下，李晓华的情绪已经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基本上不再哭闹怪笑了，她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有的时候会自己跟自己小声的说点什么。对于李晓华来说，这个时期是非常重要的时期，只要在这段时间不要让病人受到什么刺激，差不多再过最多一年，她就可以出院了。

终于医生拗不过程飞的恳求，答应他可以探望李晓华，但不能近距离接触，只能远远的看着而且时间也最多一分钟，还要程飞保证绝对不发出任何声音，更不会喊李晓华跟发的名字。

在医生的带领下，他们想着医院的后院慢慢的前进着，在拐角处的墙角医生小声的对程飞说：“就在这看吧”，说着用手指着远方。程飞朝医生所说的方向开了过去，远出有个个大院子，呗被铁栏杆隔开了，院子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在这群人里面有一个姑娘，干干净净，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尽管程飞已经有九个月没有见过李晓华了，可是他依旧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女子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李晓华。李晓华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像一个极美的雕像一动也不动，眼神满是迷茫，望着远方出神。

程飞从远处静静的看着李晓华，其实他只看得到李晓华的侧脸，但是他还是感觉得出李晓华比他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消瘦，心里满满的全是心酸难过。

中午吃午饭的点，程飞到了白塔粮仓。吃过午饭，午休的时间程飞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现在满脑子的李晓华。他脑海中他们过去的甜蜜，美好的日子不断的闪现着，重复出现，突然，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只剩下几天程飞在精神病院见到的李晓华的景象，他淡淡的坐在医院得凳子上，眼神满是茫然，这样的画面一动不动的定格住了。差不多三点的时候，程飞总算是睡着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迷迷糊糊做着梦，梦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断断续续的，始终离不开张燕的身影。到六点的时候，他终于醒了，他起来洗了把脸，喝了点水感觉都晕晕的浑身无力。他知道自己做梦了，他坐在床上，仔细地想着自己刚这才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就这样呆呆的坐了会，程飞双手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脸颊，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头也不再晕晕沉沉的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慢慢地走出宿舍，走到院子里，开始练武术，把各种招式都练习了一遍，感觉力量又回来了。他看见地上有个运输机，快不走上前去，一运气，浑身一使劲，运输机被程飞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