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货车在公路上齐头并进着冲入弯道,两辆车几乎是相互紧贴着通过了这个狭窄的弯道,靠着自己新式货车优异的性能和自己还算高超的驾驶技巧勉强能和那个青年并驾齐驱,但是仪表盘上一个疯狂闪烁的红色警示标志正在提醒他:刹车片已经过热,货车司机长叹一声只得降下速度,目送着前方的旧货车保持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曲折的公路上灵活的宛如水中的游鱼般远去。
赢得了这场疯狂的竞速的迪克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今天的行为在不久的将来催生了一种叫货车竞速的地下赛事,他开着旧货车飞驰着冲往了江狗村。
安南正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在江狗村内漫步着,他实在受不了屋内浑浊的空气只好出来散散心,事实上当两个不怎么修篇幅的单身男人住在一起时就算是总统套房也会很快的变成垃圾堆,何况老亚当的小屋本身就和垃圾堆没有太多差别。
安南深深的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差点吐了出来,江狗村本身就坐落在一个大型的海上垃圾场上,外面的空气也比小屋内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安南忍住干呕,擦掉眼角被干呕挤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老亚当给他新配的手表:正午一点半。
安南突然感觉到后脑勺被什么小东西狠狠的打中,后脑勺上一阵刺痛,他猛的一回头看到一个约莫四岁大的褐发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瞄准着他,看来刚刚那一下就是他干的。
“小朋友别拿枪口对……”安南弯下膝盖正打算对小朋友说明枪械,哪怕是玩具枪的危险性时又一颗塑料BB弹准确的打中他的鼻头,安南强忍着剧痛带来的怒火,和颜悦色的对着小朋友说道:“这太危……”
第三颗塑料子弹狠狠的命中了安南眼角险些打中他的右眼,安南彻底爆发了。他爆喝道:“小王八蛋给我过来!”说着在连接着驳船的浮桥上大踏步准备抢走小男孩的枪。
“啊!坏人来追我啦!”小朋友见势不对抱着玩具枪掉头就跑,童声的尖叫极度刺耳,回荡在整个江狗村的上空。
安南冲上去一把拎起小孩的后领口,另一手劈手夺下了小孩手里的玩具枪随手丢进了水里。
“呸!”一口唾沫被吐到了安南的脸上,安南彻底失去了理智,正当他狂怒的准备把小孩丢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时,高亢浑厚的尖叫把安南吓得一个激灵。
“我的宝贝儿!杀人啦!”安南拎着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小男孩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一个体型可以用庞大来说的中年妇女迈动着沉重的步子冲向了自己,巨大的体重让浮桥不停的颤抖着,一时间安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的拎着不大哭挣扎的小孩站在原地看着人型坦克般的中年妇女冲向了自己抢过孩子然后粗壮的手臂一把把安南推得往后一个趔趄。
“宝宝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你?”中年妇女抱住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着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
确认了自己的小孩除了脖子上被衣领勒出的红印外没有其他任何伤害后中年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边用宽厚的手掌拍着小男孩的背另一手直接指上了难得鼻梁:“你有没有点人性!孩子调皮一点又怎么了!玩具枪又打不死人!被打中了说说就好了呀!怎么你还想把我家宝宝丢进水里啊!你脑子有毛病吧!连孩子都要下手……”
安南被连珠炮般的喝骂弄懵了,他茫然的看着面前身材庞大的女人。而女人的声音也引出了其他好事的村民,他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小屋,在严寒之下开始欣赏起这场精彩的大戏。
中年妇女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对着安南指指点点着,压迫感极强的一步步向前逼得安南连连后退,安南以求救的目光看向老亚当的小屋却发现老亚当这个胖老头正依靠在浮桥的栏杆上喝着酒欣赏着自己的窘境,那张满脸油光的老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就在安南彻底绝望的时候马达的轰鸣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海面。
一艘载满工人破旧的橡皮艇冲向了村中心的平台,在快要撞上平台时橡皮艇熄灭了引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后轻轻撞上了平台旁的停泊处,一个工人手脚麻利的把橡皮艇牢牢的捆在了平台上,剩下的工人则七手八脚的抬着一个满身血的瘦弱中年男人冲进了维诺的屋子。
“算你好运!我男人回来了!呸!下次再欺负我家宝宝我就扒了你的皮!”中年妇女看到了橡皮艇上的一名门牙格外发达的男人,立刻降低了音调,恶狠狠的低声警告了安南后抱着孩子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在安南的脚边啐一口。
“大建!大建!大建!”维诺的嘴里兴奋的喷出唾沫星子,这个衣衫不整的老头嘴里说着意义不明的词语不停的在一台平板显示器上划动着手指,突然他的屋门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接着屋门就被人狠狠的踹了开。
“维诺医生,别赌船了要出人命了。”斯特对着维诺大喊着,指挥自己的工友们把高烧昏迷的林登图轻轻放在两张木桌拼成的简陋手术台上
“啥玩意啊?谁要死了?要不行了那收费就贵了。”从破椅子上以不符合他苍老外表的敏捷弹起,把平板显示屏放在了一边,迅速的披上了染着血污的白大褂走向了自己的手术台。
“高烧昏迷,我量量体温啊……”维诺医生先用手探了探林登图的额头,然后翻开了他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后嘴里念叨着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还用着老旧液晶显示屏的体温枪顶上了林登图的额头。
“嗯……四十一摄氏度。”维诺医生看着林登图病号服上的血迹,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小心的把他当衣服剪开后看着林登图身上因为剧烈的运动有些渗血的肿胀手术伤口,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后点了点头。
“刚做完手术就乱跑,伤口应该是感染了,看他穿那么少不排除有低温症的可能,如果是内脏手术的话也可能有内出血。”维诺思索了一下,伸出五根干枯褶皱的的手指。
“斯特你老是在我困难的时候接济我,这次算你成本价五百块,钱到了我就开始救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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