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医者

在众人修复街区之际，顺手帮助陈寒阳把天祥阁改造成了一个充满古韵气息小楼，而且还专门给他重新做了一块精致的牌匾，刻上了‘天祥阁’三个大字，并且在牌匾的一角写上了几个小字“济世者，世回之。”

只不过这些细节之处，陈寒阳并没有发现。

“嘿！我回来了，这两天有没有谁快要死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把众人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尤其后面的话，更是让所有听见的人汗颜。望着街区唯一的出入口处，一身红衣出现，而他身后的黑色包裹更是扎眼，没错，他回来了。

“那个，牛金，你是不是又被人砍了？”看见人海中冒尖的面孔，陈寒阳脱口问道。

金牛：“……”

这个问题没有人反对，因为看见金牛的瞬间，他们也会有这个疑问，没办法，谁让他从小就喜好这个呢？但是，牛金是什么东西？他是怎么做到医这么多人没出事的？

刚刚开门，便有一大群人涌入天祥阁，而陈寒阳也只是按照老爹要求，‘医者仁心’进行收费，六十岁以上者分文不取，年轻力壮者象征性的收取一元，从天香阁开门至今，他一直如此，因为这里他所医治的，没有外人。

等到所有人都医治完，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没有办法，他只有一个人，他需要做的太多了。

收拾完之后，陈寒阳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金牛，咧着嘴问道：“牛金，今天什么把你吹来了？是不是又被人砍了？”

“我…”金牛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明明强调过很多次了，自己叫金牛，为什么他老叫自己牛金呢？平时明明觉得自己这嘴皮挺利索的，可是到这大大咧咧的陈寒阳身边时却变得无比的笨拙。

“陈师傅，我的样子也不想被砍了啊！再说了，跟了您这么久，我好歹也是半个天祥阁的人了啊，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吹。”陈寒阳斜着眼，撇着嘴道：“你接着吹，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我老爹可说过，就我的水平，在人家真正高手的眼里，连个苍蝇不是，你以为我每天练着玩呢？你以为你天天出去砍人就能变得很厉害了？你知不知道气除了可以放屁还能干什么？我告诉你，它可以轻易地毁灭一座高山，劈裂一片大地。你还跟我这吹，在你看来它只能放屁和呼吸。”

“我…”金牛确实是无言以对，而且在他看来，气确实除了放屁之外只能呼吸了，没别的用处。

知道陈寒阳的拳脚功夫十分了得，但却从未想过，他的嘴上功夫更是得理不饶人，说话完全都不用过大脑脱口就来。

经过了陈寒阳言语上的一番摧残，金牛连他本来的目的都往，这还得多亏陈寒阳的提醒：“不过话说回来了，牛金，你找我干嘛？”

“事情是这样的。”金牛刚刚开口，大堂中央的钟表响起，打断了金牛的话，等钟声停止时，金牛发现陈寒阳已经走出天祥阁大门楼。

“陈师傅。”

看着出去的陈寒阳，金牛大步追了上去，慌忙的喊道：“陈师傅，我还没说呢。”

仿佛前一秒已经忘了金牛的存在一般，陈寒阳听见喊声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金牛，冷了一秒才说到：“嗯，牛金，我老爹说，人生在世需要多学知识，所以呢，我要去学习知识去了。这样，你帮我看着店，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聊。”说完，陈寒阳感觉有些歉意的对金牛说：“实在抱歉，刚刚忘了你还在我这了，你先等着我回来吧，对了，你要是无聊的话，我桌子上有几本医书，你可以先看看。”

说完之后，陈寒阳转身吐了吐舌头，心想怎么都忘了这里还有个人了，随后推起放在门外不远处的自行车离开了。望着骑车离去的背影，一向表现粗俗的金牛居然不禁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大的身板居然能忘了我的存在，哎！”

骑着车离开贫民区之后，陈寒阳进入到了真正海城区域内，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里，除了亮丽的高楼外，处处都有治安巡逻，有人管制着，人们也个个都是衣着光鲜艳丽。只是偶尔，能碰到些许以卖苦力为生劳作人员，偶尔有几个乞讨者。而这些人中，很多都是从贫民区内前来求生存之道的。乞讨者中，不乏有身强力壮却因懒惰而骗吃骗喝败类，当然，这样的人也不会去贫民区呆着，贫民区也不欢迎他们。从贫民区出来的乞讨者，或者是残疾者为了不给家里徒增负担，或者是年迈者为家人出一分薄力，又或者是一年还没有上学小孩。

“寒阳哥哥。”突然，一个正在乞讨的小孩看见了骑着自行车前来的陈寒阳，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看着笑嘻嘻的孩子，陈寒阳也是呲牙一乐：“好好努力，再过两年你也可以去上学了，你看哥哥我，现在多牛啊！”

“嗯，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和寒阳哥哥一样的人。”懵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坚定。陈寒阳牛不牛在这座城市中没人在意，仅凭他身下骑着的自行车和身上颜色快掉得差不多的衣服，一旁路过且听见他说话的人心中都升起不屑感。不过这名乞讨的儿童却认为，这个帅气的哥哥，就是最牛的。

听到孩子的话之后，陈寒阳又是嘿嘿一笑，心头泛起点点的小得意，对孩子说：“哥哥去上学了，你一会儿早点回去，对了，记得注意安全哦。”

陈寒阳越骑越远，小孩依旧真生回答了他的话：“我知道了，谢谢寒阳哥哥。”

陈寒阳很快的就来到了一所大学门口，门口金灿灿的‘警察学院’几个大字也显得十分的亮眼，这所学校是他第一次来，同时，这也是整个海城仅剩下的一所他从没来过的大学了。

原因何在？

要是你亲自问他的话，他可能会这样说：“嗨，那些学校都不行，他们教的知识我都会了。这里呢，我还没有来过，所以这里有新的知识可以提供给我。”

实际：从一年前开始，陈寒阳便抽时间前往大学内旁听，因为老爹曾经说过：“知识的海洋无限广阔，就和武学一样，博大精深，在知识中，你极有可能意外的找到突破点”。每一次进门都对保安说：“我是送东西的。”而后，时间一长，他的原形毕露，不得已换下一所学校，就这样，他只能不停的换学校进行他所谓的‘上学’。

来到门口，这名门卫给陈寒阳的感觉和以往的完全不同，挺拔的身姿，标准的站立方式，孔武有力的面孔，坚定的眼神。

“不愧是警察学院。”陈寒阳自语叹道：“这跟以往那些懒懒散散的家伙完全不一样啊！”

下了自行车，陈寒阳缓缓向门卫走去，“您好，我是送快递的，您能开门让我进去吗？”

“不能。”冷声回应。

“那个，我其实是这里的学生，只不过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穿制服。”见往常的招数没有，他急忙见招拆招的回应起来。

“你的门禁卡呢？”再一次的冷声反问。

“门禁卡？”这一问陈寒阳差点没脱口问出：“那东西能吃吗？”不过他忍住了，他想了想之后再次的咧开了他的大嘴，呲着牙笑道：“那个，哥哥，我其实是学校的交换生，所以证件什么的都没有。”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门卫陈升一阵言辞的拒绝了陈寒阳，并且也从通过他自拟三个身份在心里把他列入了黑名单，此子非奸即盗，如此庄严神圣之地，怎能让作奸犯科之徒随便进入。

见门卫态度坚决，陈寒阳没再说话，想想除了大学，高中也可以去嘛，反正都是高校，都一样。

“好吧，那您忙着吧，谢谢您啦。”话语间没有任何失望，陈寒阳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去。

“等一下。”刚转身欲走的陈寒阳停下了脚步，愣了愣回头看着门卫问：“您说我吗？”

“对。”门卫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冷漠了。本来陈寒阳一开始的谎话连篇给了他极度不好印象，可是最后的一声道谢，却让他楞了一下。怎么说呢？就是平时他所见到的，别说被回绝了或是得不到帮助，就连帮助了一些人之后他都不会对你道谢，甚至他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他不在背后骂你就是烧高香的事了。所以，陈寒阳最后一句话让他对此子有所改观了。

“那个，”陈寒阳习惯性的咧开了嘴，笑嘻嘻的问门卫说：“大叔，您是不是相信我了？”

感情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在骗人啊！而且这么失水准的谎话居然还想让人相信他，严肃的门卫内心泛起一阵狂躁感。不过还是回应了陈寒阳，说：“你如果说实话，告诉我你进去的目的，也许我会考虑一下，但如果你还是这样，谎话连篇的话，那么麻烦你去别处吧。”

“哦，其实我就是想进去学点知识，可是全市的大学知道我的目的之后都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只能来这了。”陈寒阳淡然答道。

“什么？”感觉内心更加的狂躁起来了，“全市的大学都不让进才来这里，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你，马上离开，滚，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什么玩意？居然把这当成尾货铺子了。”门卫突然发了狂似的冲陈寒阳吼道。

陈寒阳也有点尴尬，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随着吼声的落下，紧随其后的就是从门卫嗓子深处传出来的一阵咳嗽，而且越咳还越发的重，仿佛根本停不下来一般。

看着无比激动的门卫，陈寒阳急忙放稳扶在手上的自行车，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门卫的手腕处。

“你…咳咳咳……。”门卫有些着急了，可是急促的咳嗽声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没有理会门卫的反应，陈寒阳一把揽住门卫，将他放倒在地，那张无邪的笑脸消失不见，现在陈寒阳脸上剩下的只有严肃与专注。被放到在地的门卫想要反抗，可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就像被粘在了地面上一下，一种无力感由然而生。

“此子果然不是好人，看着衣冠楚楚的，想不到连我这么大岁数的男人都不放过。”心中绝望的想着，脸上表情也展现了他身死志坚的决心。

陈寒阳的指尖，不知在何时出现了数根如发丝般的银针，针针之间，一层透明的气息围绕。只见陈寒阳手臂一挥，数根银针全部落在了门卫的右胸之上，缓缓没入门卫衣衫之内，进入胸腔之中。

一分钟、两分钟，很快，五分钟过去了。胸口传出的舒适感走遍了门卫的全身，这种强烈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放松了全身。

“唰…”

手臂再次挥舞，数道细小的银光从门卫胸口一闪而出，落入陈寒阳手中，消失不见。

畅快感还没结束，只是门卫发现，他的身能动了。本能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满脸怒火的想要反击。只是定睛一看，陈寒阳已经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俯身去扶起他的自行车了。

“大叔，您的病已经好了，放心吧，看在我刚刚不小心惹你生气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钱了。”治病施针时的严肃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又回归了那张无邪的笑脸。

“你放…”刚想开口骂人，门卫忽然感觉到了不对，警惕而充满怒火的双眼顿时生出了藏不住愉悦的疑惑感，收起架势摸着胸口自语道：“诶！还真是诶，真的好像好了似的。”不过，他顿时又警惕起来，看着陈寒阳连连发问：“你小子对我什么？有什么企图？”陈寒阳的伸手刚刚他已经见识到了，自己不是对手，摆架势什么对人家也没有用，所以他也干脆。

“嘿嘿！”陈寒阳嘿嘿一笑，丝毫不过大脑的答道：“您先看看您长那德行，我还对您有企图呢。”

这下门卫又有些憋不住了，打不过他，嘴上可不能占下风啊，气愤的还击道：“我长得再丑也比你好看。”说完就没有下文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小青年除了穿着比较陈旧之外，哪里似乎都看得过去。而且别说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就是年轻的时候除了比他高点好像没有别的优势了。

“嗯嗯嗯，你丑不丑我也不管。”陈寒阳无所谓的回应道。老爹曾说：“人的皮，树的影，那都是人们肉眼所看见的，百年之后，没有人会去在意；而人的一些行为，恐怕会被世人记载千年。”对于他来说，老爹的话都是至理。

“对了，大叔，您最近这一个月千万别抽烟，喝酒，别做过量的运动，别吃或者饮任何刺激性的食物饮料。这是一个医者的准则，您可千万不要怀疑我的用心。”陈寒阳的话很严肃，十分的严肃。

“谢谢。”

“嘻嘻！”冲着门卫嘿嘿一笑，陈寒阳扭过身就踏上了自行车，“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不适的话就到贫民区主街天祥阁找我，我治病很便宜的。”

望着离开的背影，门卫忽然喊道：“我叫易天武，以后这所学院的大门你可以随时进出。”

陈寒阳当然听见了，只不过今天他也不会进去了，所以，下次再说吧。因为他跟金牛说过，让他等着自己，所以，用老爹的话说：“是个老爷们儿，就别失信于人。”当年就因为耽误一会儿…想到这里，陈寒阳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使劲的摇了摇头，控制了一下情绪，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开心，无论任何时候，一定要让自己开心，这是老爹说的。

三年来，笑口常开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这是陈天祥在当年陈寒阳手中攥着的是上所写的最后的交代，对他而言，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老爹失望。

天祥阁内，在陈寒阳离开后不久喜好打杀的金牛就开始无聊起来了，想到陈寒阳临行前的话，他就拿起了一本医术看了起来。只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起来就没完没了，连他都没有想到，就这样一字一句的看着，厚厚的一本医典，他居然看了四分之一了，而且期间他还自行不断琢磨研究其中的奥理，虽然收获不大，但他却发现，自己被已经完全入迷了，而且，他不知从何处另找了一张纸，一支笔，在里面写了些什么。

“砰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金牛从书海世界走了出来，抬眼望向门口。长时间近距离的看书让他眼睛有些不适，一开始，他并没有看清来者何人。

“请问，这里是陈神医的医馆吗？我想请他治个病。”一个沙哑低沉的而且十分虚弱的声音响起。

几番揉挤之后，金牛的眼睛缓了过来，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名看上去年过半百，消瘦到只剩皮包骨的男子站在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