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不对劲了,心想莫不成是女鬼找上门来了,他点着蜡烛四处张望,想找到冷风是从哪来的,一下子就看到没关严实的窗户缝外面,贴着一张惨白的女人面孔,张着樱桃小口,朝着门缝中吹气。
沈红宝惊叫一声,冲出了门外,他老婆被吓醒,急忙去追,可追回来后,沈红宝想把自己挖坟的经历告诉老婆,但只说到开棺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疯了。
后来村里西边突然出现了那口白玉棺材,村里人见那棺材通体玉质,就起了贪心,又想把棺盖推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却怎么也推不开,想把棺材抬起来,也纹丝不动。
这时,已经疯了的沈红宝跳了出来,说自己受一位名叫‘白玉大仙’的神仙委托,来告诉大家,那白玉棺材是他的仙冢,凡人不能动,动者必会惨死,而大家还得供奉这口棺材,为棺材盖个仙庙,防止风吹雨淋,每天还要给棺材一百块钱,不给的人,就会惨死!
大家当然不信,把沈红宝打了一顿,就各自散去了。
当天晚上,几乎每户人家都见了鬼,一张女鬼面孔贴在门缝或窗户缝上吹冷气,哪怕把门窗关严实了,居然还会把屋顶瓦片掀开,朝里面吹气。
第二天,有些怕死的村民就吃不消了,急急忙忙来给了钱。当晚,给了钱的村民果然就睡踏实了,没给钱的照样挨冷气。
一来二去,村里人都怕了,陆续的所有人都给了钱,给钱的方法就是把钱放到棺材顶上,第二天去看,上面的钱已经没了,后来给棺材修了个小房子后,就直接把钱丢进去。
可村里人毕竟都是普通农民,一天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等于城里一个普通的月薪了,这哪吃得消。
村里人有的想报警,有的想找道士和尚来驱魔,可沈红宝又跳出来了,说谁敢报警或者找道士,每个村民涨到二百。
大家只好想办法离开村子去了城里避难,可去了城里的照样逃不掉,每晚还是被女鬼吹冷气,实在吃不消,又回了村子交钱保平安。
后来村里人又发现,村外人要是来了村里过夜,也会被女鬼缠上,于是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面孔被女鬼记住了,大家就每次给钱的把脸蒙住,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女鬼忘记自己的脸。
说到这里,村长对我们三人道,“现在村里人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全靠城里的亲戚支援,你们三人刚才给钱的时候蒙着脸,应该没让女鬼记住,赶紧离开村子,不要再回来了!”
我听完村长的话,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这是什么狗屁白玉大仙,自称神仙,干的却是地痞流氓的事情,还收起保护费来了!”
村长急忙捂住我的嘴,“可千万别乱说!这女鬼到了晚上就到处游荡,谁知道此时会不会在外面偷听,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不是神仙,可有什么办法呢?惹不起啊!”
我拉开村长的手,“村长,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来村子根本不是找什么亲戚,那沈红宝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来村里的目的,其实???这样说吧,你们村里有没有什么行踪诡异,或者落户你们三才村的时间不长的人?”
村长没听懂我的意思,“行踪诡异?我们现在全村人都行踪诡异,快被那女鬼折腾成神经病了,白天不敢出门,有地不敢种,至于来村里时间不长的人,那倒没几个,至少闹鬼这大半年来,几乎没什么人落户我们村子。”
我摸了摸脑袋,有点头疼,“我说的行踪诡异,就是类似特务的那种。”本来这事我不能告诉他的,但眼下这个村子太古怪了,我想潜入调查都不行,只好这里跟他明说了。
村长看了看门外,难得露出好笑的表情,“还特务呢?就我们这个穷破村子,都快穷没人了,特务上咱们村子里恐怕连****都扒拉不出来。”
我没法跟他细说了,想了个主意,对村长说,这个所谓的白玉大仙一定有问题,我们三个可以留下来帮他解决这件事情,但需要村长配合,等解决了白玉大仙后,还要把藏在这里的特务查出来。
村长一喜,又看了看我们三人,眼神黯淡下来,“还是算了吧,你们三人未必有这本事能对付白玉大仙,万一没成,反而惹恼了她,再提高我们每天交的钱,三才村就彻底完蛋了。”
我掏出水云刀,又把桌上的水杯拿起来,抛到了空中,对着它一阵划动,又伸手接住了它,滴水未漏。
水杯在我手中安然无恙,但我轻轻一推水杯,它从上到下被均匀的切割成了十几个玻璃圈,里面的水淌了一地。
村长大喜,又急忙去把门窗都关上了,回来低声道,“原来你有这么大的本领,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万一???”
我理解村长的担心,摆了摆手,“放心吧,村长,要是我没成,即便死也不会牵连你们三才村的,但我刚才的要求,你一定不能反悔。”
一切说定后,村长安排我们三人在他家二楼住下。
夜晚,躺在床上,我心中思索着白玉大仙的事情,猜测这究竟是鬼还是五尸,如果是五尸的话,又是哪一种尸呢?正想着,空气突然寒冷下来,我一惊,难道白玉大仙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急忙起身往窗外看,果然看到一个白色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我抽出水云刀来窗前,正想推开窗户,却见那白影从我屋顶跳到了对面的屋顶,然后扒着别人的窗户细看。
原来不是找我的,而是例常巡逻。
我不由好笑,这鬼也如人一样,收了保护费后,还挺负责的。但我还是推开了窗户,手持水云刀,一跃而出。
在跟着云娘和韩雅依离开韩家村的路上,我已经从她们那里学了一些轻功,其实轻功与道法也是原理相同,我一学就会了,不想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我轻巧而缓慢的来到那白影身后不远处,见她体型微胖,耸着脑袋,对别人的窗户左看右看,如果是鬼的话,这也是个够猥琐的女鬼了。
我冷笑一声,举起水云刀对着她。
女鬼听到我的声音,急忙转头,我看到她的脸,大吃一惊,这女鬼的脸也太大了。虽然惨白,但明显能看出是擦了厚厚的粉,瞧不出本来模样,女鬼也化妆?
女鬼见到我手中的刀,吃了一惊,张大嘴,朝我发出猴子一样的嘶叫声,然后转身跳上更高的屋顶,想要逃走。
我觉得这女鬼不对劲,哪能放她走,甩刀成鞭,向她抽去。一鞭打中她的身体,卷住了她,我用力一拉,她坠落到地,我跳下去,来到她跟前。
怪的是,她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但看她这样子,哪像个鬼,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说!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疲惫的晃了晃脑袋,却抬起头指了指我身后。
我怕她使诡计,在我回头看的时候,朝我脸上喷东西,就抓着她,两个人一起掉转了个位置。
这时,我才看到之前我身后的位置,真的有一个人,穿着一身皮夹克,头上还戴着摩托车头盔,走到我跟前。
“你是她同伙吗?!”我冲皮夹克喊了一声。
皮夹克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把头盔上的挡风镜往上推,同时向我走来,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挡风镜刚好被推上去,但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面孔的样子。
我正仔细再看,从里面伸出来一根铅笔粗细的金属管子,同时听到深深的吸气声。
我想起这根管子,正是那天在旅馆住到半夜的时候,扒开瓦顶瓦片向我攻击的毒针金属管。急忙低下头,下一秒,一根长长的针闪着寒光从我头顶飞了过去。
接着感到手中的女鬼被抢走,起身再看,皮夹克正拽着女鬼往前跑去。
我大喊一声,抽出水云刀正要追去,前面传来一声摩托车的轰鸣声,接着亮起了大灯的光芒,我被刺得捂住了眼睛,又听到剧烈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
噗!
我摔倒在地,浑身发疼,抬头再看,那摩托车载着两个穿着皮夹克的人和那女鬼,疾驰而去。
再看自己,云娘正趴在我的胸口上。
刚才我就要被摩托车撞飞的一瞬间,云娘从旁边冲了出来,将我推到一边,才避免了这场灾祸。
否则被那么快的摩托车撞到,我不死即残。我扶起云娘,平复了心情后,刚要感谢她,她突然扑上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吻住了我的嘴。
这一幕来的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心中再没有之前被她强迫成亲时的反感。在刚才死里逃生过后,我心中的惊诧慢慢减少,也主动了起来。
一番亲吻后,我俩分了开来,四目相对,都充满了爱意。
良久,云娘扭头望着摩托车消失的地方,对我道,“那个穿白衣服的不是鬼,甚至都不是个女人。”
我一愣,其实我刚才与那女鬼接触后,也觉得她根本不像鬼,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连女人都不是。
“那个摩托车的马达声我记得,好像就是白天抢我们行李包的那两个人。”我回忆了下。
云娘点点头,正要说话,扭头看了看周围,“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吧。”
我们来到村长家门前,然后齐齐一跃,来到二楼村长安排给我们三人住的房间里。
我刚一跳进窗户中,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顿时头昏脑胀。这时,一只手用袖子捂住了我的鼻子,听到云娘在我耳边道,“不对劲,好像有人吹了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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