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在离开南中的途中被所见场景困扰了整个行程,只要一闭眼那之前的场景又会出现,单青还是选择了稳定心神跟在左慈身后,而不是被那画面迷了心神整个人失控发疯,要知道对于藏情这种事,如果单青说自己是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了。
从南中离去一路东北而上,单青计算了下大概走了有半月左右,这一路上还好只要离开南中就是东吴的管辖地,周边平静无比看来孙权应该是站稳了基脚,起初离开的时候单青还挺担心孙权刚上位,周边势力必定动荡祸及百姓,对于他们行上襄阳必定多有阻拦,但是一路上的安稳祥和打消了单青担心的念头。
和从前一样,当粮草快用完的时候左慈就开始靠给人看病占卜谋求食物与过路费,可能是因为江东已经平稳繁荣的关系,来邀请左慈的人已经从那身无分文的农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富豪,单青一路上见识了不少人,从前也只见识过那存活于死亡一线间的民众或者为食物苦恼的商农,而现在这些就是动不动就为情所困的心理毛病众多的人。
单青看着那些富人,脑子想起一个词来温饱思**,其实单青也是奇怪,明明都是同一时期的人,为什么她所见的这些人却好似一个天一个地。
单青看着眼前的那位富家小姐眼目幽幽,身着绫罗绸缎,手戴金银玉器,面上敷着绣了金丝边的黑色面纱,那面纱虽然忽隐忽现若定心看去也能看出个大概,这富家小姐身边放着一面铜镜,那铜镜形状较小,做工确是十分的精巧,单青很没见识在心中计算着这小姐身上所戴之物可值多少石米粮,又能救活多少将要饿死的百姓。
单青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是她忍不住,实在是看尽了困苦,有些不爽这不平等的现象,后来她想了想,她这种行为就不是仇富吗?单青为自己的思想发笑,世界本就是靠着不公平维持着公平,极端与极端放在天枰上不就平如一条直线了吗?
这小姐是左慈和单青刚进入襄阳以后就被请去的,那小姐请他们来,没有过多的吩咐,她刚瞧见左慈与单青进屋,没说一句只是一个人坐于席前手支着头,不停的叹气。
那姑娘见叹气没有引来左慈的询问,微皱着眉心开口道“先生,你不问问,我为何叹气吗?”有这样的?主动叫人问话?左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了另一件事“小姐,请问你要我们一直站着为你占卜吗?”左慈是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富家小姐吗?单青移动目光瞧向左慈,只见左慈形态如昨,没有半点喜恶浮于面上。
但是对于单青对左慈的了解,单青知道,左慈有些生气了,其实只要是个人,谁见到这种场面都有些生气,你请人是因为有事所求吧?人来了,你这个主人不行主客之道反而问这种幼稚的话,谁会有好印象呢?而且这种态度,所求之人说不定还会拂袖离开,不帮了呢,左慈问这些话,分明是想给这个不知礼节的小姐一点台阶下。
那小姐一听到左慈的话,大惊失色的站起身来“先生多有得罪,快请先生入座”说着那小姐吩咐着丫鬟将左慈与单青引入左侧的席边,看来这个富家小姐还不是非常的无可救药,那小姐盯着左慈和单青安稳入座,深呼了一口气回到席内“先生,多有得罪了。我这几天啊,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得入了迷,脑子也恍惚了,所以就想请先生你帮帮我”那个小姐说的目光闪闪,也不像冥思苦想思入膏肓的样子,反而精神奕奕,胸有成竹似得。
但是左慈也不揭穿她,顺着那小姐的话问她“那小姐,可说说是何事吗?”那小姐笑了“是个私事”左慈挑眉,单青看出来他又有些不太高兴了,看来左慈对于女性有些无能为力“小姐,意思是无法启齿吗?”那小姐笑了“也不是”那你到是说啊,单青在心里都有些受不了这个富家小姐藏藏掖掖的话语了,请人办事有这样支支吾吾吗?如果与要办的事无关,那就跳过好吗?
“那小姐请说,若与你所求之事有关,还是请小姐不要这般遮遮掩掩”左慈单刀直入掀开话题,看着那姑娘颦起的眉毛,那小姐有些不悦了“先生还真是心急,的确与所求的事相关.....”说着那小姐打了个话轱子“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几天思得紧,告知他人泄泄情也是好的”说着那小姐将手伸入面中纱内,她目光朝上开始说着初始事来。
对了,这个小姐并不是黄月英,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与黄承彦的居所还隔着一座城,这个小姐似乎是蔡瑁之女,古时少有记载。
那小姐启唇道,那时就像今天一样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我见日子好转,就与我家的丫鬟准备出外踏青,天气好了,集市与那河间自然是行人嚷嚷,我与我家丫鬟准备在一颗柳树下歇息,这时来了一个公子,那公子沫着春阳东风而来,公子身高挺拔身健形轻,宛若贵人,双目炯炯眉眼带笑,却不是那些浪荡公子,公子身着白衣目及河内,只听他口中吟着春风给斜柳,游人好做闲,渐见天下安,哪知西阳落。那公子口中的诗,我听不懂,但是却觉得有些郁闷,从那以后我就时不时会关注他,我知他是琅琊诸葛家逃难于此,而我越了解他啊,我的心就越放不下,所以左慈先生,我想请你帮我算算,我与他可成?若能成,我定让父亲去寻他!
不可能,用不着左慈说,单青就觉得不可能,听这姑娘口中形容的公子形象,单青一猜就知那人定是诸葛孔明,既然是诸葛亮,那姑娘你就别想了,这人是黄月英的。
单青也是奇了,没多久就知道了两个对着两夫妻有着情愫的人,这算是单青与诸葛夫妇的缘分?
“姑娘,你要我为你求姻缘吗?”左慈说话了,那姑娘不停的点头“是的,先生,是这意思。”左慈看着那姑娘“那先让我,算算”看着左慈的动作,单青在心中默念,啊呀,师父不用算了,他们不可能的。
虽然单青心中想,但是左慈还是算了,左慈速度很快只是用普通的龟甲小算了一会,看着左慈的动作,那小姐立马问道“先生结果如何?”左慈看着面前的龟甲,又抬头看向那小姐“小姐吉相”什么?!吉相?怎么可能?!诸葛娶的是黄月英不是这个蔡小姐啊,不是黄月英的表亲啊,哪里不对?!难道时间线变动了?!不可能!她一直都没有打搅时间线,她一直当着边缘人物,不可能搅动半分历史动向,不对不对!单青在心中大喊,她失控的平移到左慈面前,她看着席上龟甲的方位,兑乾.........震......单青用着左慈所教之法,依靠着自己刚学不久十分浅薄的知识解读着面前的卦象,这的确是吉相,但是不对,意思不对,因为自己知识的浅薄,单青也没看出哪不对。
“徒儿,可看出了什么?”感觉到身边单青的失态,左慈向她询问去“师父,这的确是吉相.........但是不对......”听到单青说不对,那蔡小姐立马问道“哪不对?!小道士,难道你比你师父还厉害不成?”单青抬起头看向她“蔡小姐....但是这的确不对...”感觉徒弟的窘迫,左慈笑了,他站起身来对着蔡小姐一拜“小徒才学尚浅,但是她也的确没有看错”听左慈这样说,蔡小姐急了“先生,你快说说哪不对?”左慈缓缓开口解释道“此卦乃是卜小姐的婚姻,而不是卜小姐与那公子的卦象,自然不对”单青明白了,左慈不亏是左慈,做的事真是毫无破绽,让人无法怪罪。
但是蔡小姐不懂了“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婚姻是吉相,但是不是与那公子的吉相?”左慈摇摇头“是,也不是。不能直接与那公子卜,只是因为所有对于那公子的情况皆是小姐口中之语,对于道人而言形容飘渺,实在无法卜”左慈扶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听左慈这样说,那蔡小姐也无法再问再找左慈的麻烦,她让丫鬟给了左慈和单青钱财,就让他们离去了。
从蔡家院中离开,单青心中平静了不少,她很开心自己没有波动搅乱历史进程,也开心蔡小姐没再为难他们,当然更高兴诸葛亮居然在襄阳,单青想,她是会先见到诸葛亮还是黄月英呢?也不知道这诸葛亮与黄月英是否相识,更是对于自己参与了诸葛亮与黄月英情缘会起波动的事件中,并没有搅动它们而高兴。
想到黄月英,单青又想起了身后背着的那包公输愚请她送与黄月英的包裹,经历了这件事,单青心思有些动了,她猜想着,如果黄月英与诸葛亮没有成婚会怎样?而行箧中的那包东西会不会影响到诸葛亮与黄月英的姻缘感到激动,黄月英是她最仰慕的女性,如果破坏了她的姻缘,会发生何种事故?而对于心中有着那么点小变态的单青突然感到有些兴奋的期待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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