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君墨时做的,又说不过去,谁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君墨时又没有回裴家,他的房间,她好几次找蹩脚的借口饶了几次,都没见房间有动静,就连裴老爷子也跟着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安小楼事发后的第三天,裴老爷子总算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下人将苏雪关进祠堂。
苏雪一脸懵逼,她究竟做了什么?还是参与了什么?这件事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吧,但为什么裴老爷子一回到裴家,就让佣人关自己进祠堂呢?
还有君墨时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动静……
苏雪一时慌乱,本来还顺着佣人去后院祠堂,此时此刻挣脱了佣人的束缚,朝着二楼书房冲去。
裴老爷子刚接完电话,听到身后的响动,将电话挂断后,杵着拐杖走到座椅上,坐下后,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子才落在苏雪身上,语气里透着责备,“进来不敲门?”
苏雪愣了俩秒,脚步重新后退,手刚伸到门上,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佣人给制伏住了!
苏雪奋力挣扎,“你们放开我!”
裴老爷子抬了抬手,那些佣人才朝裴老爷子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苏雪重新敲了敲门,听见裴老爷子点头后,才迫不及待地问道:“裴爷爷,你为什么关我紧闭?我没有做错……”
“没有做错事?”裴老爷子那张褶皱的脸上不为所动,“我说过,让你和墨时保持距离,可你呢?”
苏雪哑然,“所以,这次的事情,是小叔叔做的?”
“他现在被君家关押着,只有等季礼生辰上,才会出来,这期间,你也乖乖待在祠堂,别再整出幺蛾子了。”
“可我什么都没做……”
裴老爷子抬了抬手,“好了,你出去吧。”
一副明显不想再听她多说的样子。
苏雪抿着唇~瓣,最终抬脚离开了书房。
去祠堂的路上,苏雪忍不住想,以君墨时的性格,不可能做这么鲁莽的事,更何况出事后,君家将他困住了,外界该怎么说,全是君家和安家人做主。
这么被动……除非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哐当一声,苏雪额头撞到了某个人,她稳住针脚,刚想向对方说抱歉,裴橙儿就叫嚣道:“哟,扫把星,把小叔害了,现在又来害我是吧?”
把君墨时害了?
她什么时候害君墨时了?她可什么都没做过……
不过,看裴橙儿这嚣张且自负的模样,苏雪沉着脸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裴橙儿嗤之以鼻,“平日就知道装可怜可爱,这副模样才是你本性吧?”
“我问你,知道了什么!”苏雪手径直掐上裴橙儿的脖子。
四周没有一人,再加上苏雪是出其不备,裴橙儿想反击,但苏雪比她反应更快,加重了掐在裴橙儿脖子上的力道!
裴橙儿只能被迫地收回自己的手!
“苏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我身上留下一丁点……”
还不待裴橙儿说完,苏雪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疼得裴橙儿短暂时间内忘记了思考,只能听到那如鬼魅般沙哑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知道什么?”
裴橙儿只好哭丧着回答:“我也、也知道的不多,你放松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苏雪这才松开了点手中的力道,睨了眼脸都快被她掐得变色的女人道:“说。”
“我也只是听说,好像是有人去找小叔,拿安小楼的裸~照做条件,说是要你,但是小叔拒绝了。”
“要我?要我做什么?”苏雪不解地看着裴橙儿。
裴橙儿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苏雪这才放开裴橙儿,失魂落魄地朝祠堂走去。
难怪裴老爷子会关自己进祠堂,原来君墨时是拿自己跟安小楼的清白来做交换。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能用亲情这样的字眼糊弄自己,但她现在更坚定,是君墨时是喜欢自己,但有难言之隐才隐藏这段感情。
究竟是什么,才让君墨时这样身份的人,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又究竟是谁,让君墨时在安小楼和她之间做选择?
苏雪头有点疼,抵达祠堂的时候,瞥了眼自己之前跪的位置,上次跪祠堂的时候,君墨时还会给自己送吃的,现在只能自己面对这一切。
夜风有些凉,四周又没有可以躺的地方,她只好在跪垫上缩成一团,期待着裴季礼生辰的那天。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下了大雨。
漆黑的夜,雷哐当一声,彻响整片天空,也照亮大地那瞬间。
裴左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响动,起身,困难地移向轮椅上,出门没有见到任何人。
贴身男佣恭敬地朝他微微颔首,“少爷。”
“刚刚是什么这么吵?”
“苏小姐一天没吃东西,今晚佣人送东西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苏小姐躺在地上,发高烧,昏迷不醒,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走。”
“少爷,我们去哪儿?”
“医院。”
医院。
加厚病房内。
苏雪只觉得头很疼,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想着君墨时可能喜欢自己,又不能表明心意,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但她最近才知道对方的心意,又因为她被关在君家,被其他人左右。
苏雪就万分愧疚,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君家,想见见他,只想见见他……
说什么,做什么,她不知道。
大约,只是想解下这相思之苦。
额头被温热贴住,和她发烫的额头相比,这只大掌更让她想靠近,想再贴近……
“小叔叔……”
下秒,下颌就被陌生的气息捏住,疼得她忍不住掀开眼皮。
她视线依旧是朦朦胧胧的,看不太贴切。
“看清楚,我究竟是谁!”裴左然咬牙切齿道。
因为不放心,才追了过来,却在这个可恨的女人口中,再度听到小叔的声音!
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可恨的女人千刀万剐了。
苏雪泪珠就跟断了线的项链,一颗颗珍珠大的泪水,崩坏地往下掉。
裴左然抿着薄唇,手中的力道逐渐小了下来,他有些不耐烦道:“行了,别哭了!”
而,此时此刻,躲在洗手间的男人,指腹轻轻地,节奏有力地磕着洗漱台,纬莫如深的眸子,透着一股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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