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左然不喜欢听到这个女人口中再蹦出其他男人名字,在知道她只要度过今晚就能好转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走后,那抹黑影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君墨时睨了眼床上阖着眸子,眼泪一直下掉的女人,叹了口气。
他抬了抬手,外面躲过与裴左然碰面的小辉,这才侧身进了病房。
他问道:“医生说怎么样?”
“让吊点滴,今晚过后就会好转。”
君墨时眸光沉了沉,“打一盆热水进来。”
小辉张了张嘴,在男人那双冷凝的眸子下,最终选择沉默。
天,他是退役的军人,但也不至于沦落为给别人端茶送水的级别吧?
不过,在少将的命令下,纵然有多不情愿,也都只能顺从。
君墨时指腹落在女人脸颊上,顷刻,手便被那只插~入输液管的纤细手握住。
女人缓缓掀开眼皮。
他对上那双浸满泪水又夹杂着朦胧的眸子,听那个女人含糊不清道:“小叔叔,你来了……”
认出他来了?
君墨时微微颔首,拨开她那只手,并将之放在她身侧后,担心她失去安全感,又逮住她另一只手,“我来了。”
“小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哪里不舒服?”
苏雪摇了摇头。
君墨时竖起一根手指头,漫不经心地问道:“知道这是几吗?”
“二。”
君墨时点了点头,果然,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另一只手掌覆在女人额头。
刚刚已经试探过了,这是第二次试探,果然,比之前更严重了。
庸医,君墨时暗忖。
“这几天在家里,都做了什么?”君墨时坐在她身侧,随口问道。
苏雪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委屈地瘪嘴,“被关祠堂了,小叔叔你不在。”
“我在又如何?”
“我就能吃到蛋糕了,祠堂阴森森的,冷,还没有吃的。”
“吃货。”君墨时如是评价道。
小辉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少将坐在病床上,眸光温柔地望着病床上的女人,另一只手牵着女人的手。
而病床上的苏小姐……
他总觉得对方是在说梦话。
君墨时指着靠自己比较近的位置,“东西放这里吧。”
小辉立刻将一大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刚想松口气,就见自家少将眉梢上扬,问他:“毛巾呢?”
小辉一脸迷茫,“还要毛巾?”
见自家少将没有丁点玩笑意味,小辉又跑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内只剩下俩人了,君墨时视线落在女人身上,“你在说梦话?”
“没有。”苏雪傻气地摇头。
“是吗?既然你清醒的,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小叔叔你会做……”
苏雪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喉咙。
她茫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积压了几天的思念,以及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化作缠~绵的吻,来舒缓。
她是一颗甜美的糖果,随着他的拨弄,逐渐软化在他的怀中。
但她整个人都是神志不清的,无法回应他的吻,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君墨时掀开眼皮,在对上那双朦胧的眸子时,目光逐渐变柔,离开女人后,才问道:“知道我刚刚在做什么吗?”
苏雪点了点头,“波波。”
“喜欢吗?”
“喜欢。”
“你醒来后,会忘吗?”
“会。”
“……”君墨时指腹撑着额头,嘴角笑意不禁溢出,生病了还能预感未来?
小辉重新找了条毛巾回来。
君墨时抽自己手的时候,苏雪下意识地捏紧,君墨时这才俯下身,轻声在女人耳畔道:“放心,我不会走。”
苏雪这才松开男人的手。
而在一旁看的小辉,撇过了头去。
少将真是,趁着苏小姐生病,豆腐也吃得明目张胆啊……
将毛巾放进热水内,拧干后擦拭女人脸上的泪痕,以及她身上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所有搞定后,姜宇才姗姗来迟。
瞥了眼这病房,姜宇才冷嘲热讽道:“君墨时,你说你找的什么地儿?就这家医院,医疗设备这么落后,还让我过来……哟,这不是你小情~人吗?怎么三天俩头的生病呐。”
“少废话。”君墨时冷声道。
姜宇这才上前给苏雪看病。
苏雪虽然烧糊涂了,但鼻子挺灵敏的,嗅到姜宇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便想着后闪躲。
君墨时见她有这样的意图,便在她耳畔轻声道:“放心,是我朋友。”
苏雪才没这么排斥了。
姜宇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手背贴了贴女人的额头后,收回手,忍不住感叹,“不是吧,都烧成这样了,还特么听你的话?”
“很严重?”君墨时拧眉反问。
姜宇瞥了眼这输液瓶,“这丫头究竟是得罪了谁,就这么输液下去,一个晚上就挂了,对了,裴家老头子呢?就你来了?”
“这个时间,他在睡觉。”
“所以,你不是被关禁闭吗?怎么跑出来的?”姜宇八卦是八卦了点,但手一直没闲下来过,替苏雪撤了输液管,又从药箱里取了一罐药剂。
君墨时:“你怎么突然对我的事,这么关心了?”
“对你们这层关系好奇,所以让人调查了下,我不会妨碍你的计划,你放心。”
“嗯。”
见君墨时不愿意多说,姜宇也没多提。
“过来,帮我给这小可怜翻个身。”
君墨时抬脚走了过去,给苏雪翻了个身。
姜宇对上男人那双深沉的眸子,翻了翻白眼,“看着我干嘛,扒裤子啊,我给她打一针。”
打一针……
君墨时抬手道:“我来吧。”
姜宇眼角抽了抽,“我说你该不会,不想让我看到这丫头的翘臀,想着自己操刀?我可是医生,医者父母心,在我眼底,女人身体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为什么换女友和衣服样勤快?”君墨时反问。
真是会插刀。
姜宇实在忍不了这个男人的龟毛,将针筒递到了君墨时手中。
反正君墨时在部队里,随时有可能遇到突发时间,这种简单的扎针,君墨时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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