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早有了答案，莫函瑜还是脱口而出道：“请问你们教授人去哪儿了？”
其中一个小助理摇摇头，语气颇为生硬地说：“这位小姐，我们教授早已经从后门离开了，拜托你以后还是别再来打扰他了。他不想见你，你再来这里纠缠也是没有用的。”
这样的数落与拒绝太过直接，莫函瑜不自觉有些面热起来，遂不再多说一句，怏怏离开了。
渐渐地，要求退货的柜台越来越多，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转机。
莫函瑜面上写满不可置信，“爸爸，你是说陈老愿意牵头，来出我们公司产品的鉴定报告？你说的确实是那个陈老吧？”
莫振华肯定道：“嗯，他刚才已经派人联系过我了，下午的时候你代表我去拜访他。”
“这么多人都拒绝沾这件事，为什么他还会主动来联系我们？”莫函瑜仍然觉得事有古怪。
莫振华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这确实是一个不容错失的机会，“这个，电话里也没有具体说出原因，你下午去见他的时候，大概就知道了。”
于是，下午的时候，怀着忐忑的心情，莫函瑜终于如约到了陈老的研究所。
被领到一间办公室，莫函瑜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后，终于看到了这位传说中颇负盛名的专家。
面前的这个老人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衣着十分质朴，很是有一分老学究的气质。
“您好。我是莫氏集团的营销部经理莫函瑜，今天特地代表莫振华董事长，来和您谈一谈产品鉴定的事。”她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伸出手。
陈老面色和蔼，笑道：“坐，坐。”
莫函瑜原本忐忑的心情也因他这个笑容得到安抚，她讷讷道：“陈老，我能先问一下，您为什么会主动联系我们吗？”
陈老呵呵一笑，“我等了几天，你们都没有来联系我，当然只有我来主动联系你们咯。”
他这样的回答倒实在是出乎莫函瑜意料的，一时之间，她有些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公司的产品有问题吗？”陈老猝不及防这样一问。
莫函瑜还有些愣愣的，“啊？”
但下一秒她立刻反应过来，忙摆手，“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度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非常确定。这款润肤乳是莫氏自从建立以来，就开始生产的一款老产品。
而且，这次新升级之后，大部分的物质都是从植物中提取的，根本就不会对人的皮肤造成任何损害。”
陈老眼中精光一闪，“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风波？我看新闻上那个女孩可是戴着口罩，指控就是你们的产品让她的脸出了问题啊。”
莫函瑜叹气，默了会儿，终于还是坦然地回视他，“这件事，还牵扯到许多商场上的不正当竞争手段，我觉得您一定不会有兴趣听的。但是，报纸上绝大部分的报导，都是污蔑。
关于这点，我相信在您亲自做了这次鉴定之后，就一定能有一个很清楚的判断了。”
她的话说完了，陈老竟也从刚才的紧绷一瞬间变得松弛下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莫函瑜，笑道：“左天林老爷子看来是选了个好孙媳啊，不卑不亢，又不胡乱开口诋毁人，我很喜欢。”
莫函瑜骤然听到左天林的名字，这才终于有所感悟，“您认识爷爷？”
陈老温和一笑，“嗯，左老爷子以前给过我很大的支持，所以，这次就当是我在还他的情了吧。”
先前的疑惑终于在这个时候解开，莫函瑜激动地说道：“真的非常感谢您。”
陈老突然神秘兮兮的样子，“你要感谢的可是另有其人。”
莫函瑜不语，疑惑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讷讷道：“您指的是谁？”
陈老的面上竟然骤然出现一种孩童般的神色，“这个嘛，你日后就知道了。”
莫函瑜眉头微皱，心下难免暗自揣测起来。之后，她再发问，但还是被陈老用别的话题岔开了。
左氏，总裁办公室。
“陈奂仁那个老东西，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趟这趟浑水，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人敲打一下他？”何千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面色铁青，看起来十分生气。
左霖楠坐在他对面，伸手将他面前的茶水他近前推了推，“消气，消气，陈奂仁的地位毕竟在那里摆着，你又能怎么样敲打他？而且，他还是我爷爷的旧交，我也不好出面。”
何千毫不掩饰鄙夷之色，“左霖楠，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些顾虑了？一旦被莫氏拿到这份鉴定报告，那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落空了？莫氏这块肉，眼看已经摆在面前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它再次从你嘴边挪开？”
左霖楠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阴鸷，抬头时，笑得稀松平常，“你忘了？莫氏的产品和你们这次出的产品可是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趁这个时候，舆论一边倒打压莫氏，你不是正好可以拿这个来做做文章？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么想过。”
何千倒是愣愣地，他确实是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是出于经商多年培养出的谨慎，他实在是不敢贸然这样做。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这件事，我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顿了顿，他又直勾勾盯着左霖楠，“你不要忘了，之前你和阿坤合作的事，我们手头上可是都有证据的。这一次，你要是好好帮我，那么莫氏就会是我们共同的收获。否则，何氏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左霖楠仍然摆出一向的笑脸，“姑父，您这句话就严重了，我们不是一向都有共同的利益吗？我当然是盼着何氏好的，毕竟，之后，我们还得联手彻底除掉左霖枫，不是？”
何千这才露出稍微放松的神色，左霖楠此人，虽然是后辈，但是一贯让他颇为忌惮。
“那姑父您慢走。”左霖楠将何千送出门口后，随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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