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灵石

　　千羽的人形态，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瘦子。

　　他的脸很有特点，细长而尖利。生了一副冲天鼻，细长的黑瞳，薄薄的嘴唇下，露出四颗金色利齿。

　　如如不敢抬头，将黑色圆石死死抱在怀里，低声道：“这是給大妖的见面礼。”

　　“先给我看看。”千羽伸手就要去如如怀里抢。

　　如如拼命护着，就是不给。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唉”王奇山赶到，伸手去护着如如，却被千羽轻轻一扫，在地上滚了七、八个跟头。

　　总算他已经F2了，没有出现“骨头分离”那样的惨状，浑身上下的气息，已经全乱套了。

　　如如已经被逼得没有地方躲避了，她扑在地上紧紧护着怀里的黑石，任凭千羽把她背上的衣衫扯的稀烂，留下道道血痕。

　　王奇山心里恼怒，却也知道上去是找死。千羽给他的感觉不亚于夏台明灯，至少也能达到耽记的C。

　　他从怀里取出了左轮：“千羽老大，再不住手，我开枪了。”

　　“开枪……”千羽站在如如身上，狐疑地看看王奇山手里的*，露出个轻蔑的笑；“好漂亮的火铳啊，你开一枪试试。能伤了吾，就放你们过去。”

　　“我数三声，不让开，真开枪了。”王奇山对手枪的威力心里没底，也不敢真的伤了这只仙禽。

　　他举枪朝天，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脆响，左轮的枪口冒出一道红芒。

　　与在花花世界射击不同，反震力没那么大，却能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弹头的凌厉杀机。

　　附近的妖族都看过来，“哎呀……千羽老大发飙了。”

　　周围摆摊的妖族大乱，急急躲开。

　　千羽不见了，王奇山感觉不对，一个黑影夹杂着威压从天而降。

　　他那一枪，原本是想向淳鱼报信，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仙禽”了。如果躲不过这一击，绝对是凶多吉少。

　　“啪……”王奇山对着黑影袭来的方向、一口气射光了左轮中所有的子弹。

　　接着，他被一只黑色的利爪击中右肩，仰面跌倒。

　　千羽的身形出现了，展开青色双翅在半空盘旋一周，猛地一定。

　　如如跳起来把王奇山扑倒，整个身子盖在他上面。

　　王奇山右半个身子发麻，脑子发蒙，只觉得周围一阵乱响。压在身上的如如，变重了。

　　他挣扎着推开如如，看到周围插满了黑色羽箭，如如背部，几乎*满了。

　　千羽，倒在十几米外，一双鸟眼死死地盯着王奇山。

　　他被左轮的子弹击中，浑身的妖气都被冻结了。

　　淳鱼来了，扑上去，一脚踩住千羽的脖子；“原来是你这鸟人啊，敢在这里撒野，拔光你的毛，让老爸把你坐成烧鸡。变回去，变回去，变回鸟人让我拔毛！”

　　淳鱼说着，挥动小拳头拳击向千羽的脑门。

　　千羽被击的头昏脑涨，不自觉地变回了原形：一只青灰色仙鹤。

　　他感觉到了危险，张开张嘴，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叫。

　　“你飞！你再飞！毛都给你拔光看你怎么飞！”淳鱼攥住仙鹤的脖子，又开始活拔毛了。

　　周围落下几道人影，黄亦来了，夏台明灯也来了。

　　王奇山扶起如如，在她鼻息下试试。还好，还有呼吸。

　　只是，她背上插满了黑羽，不断有发黑的血液渗出，很是吓人。

　　“不敢搞的太狠。千羽可是李仙人的鸟啊。”七叔申解从暗处走出，劝道。

　　“要你管！”淳鱼愤怒地怼了一句，继续活拔毛；“早看他不顺眼了，这次，非把他做成烧鸡不可。”

　　“小月啊，是不敢搞太狠啊。”半空中，落下一只花伞，水月如画观的玄机道来了。簪花跟在她身后，举着一盏黄灯笼。

　　“小月，且放了他吧。”玄机身后转出一人，却是白衣飘飘的殴雪君。“你家如如伤很重，救命要紧。”

　　“既然姐姐也说绕了他，就……绕了这次吧。”淳鱼最后拔了一把，将千羽的尾毛给拔光了。

　　她跳起来，落到王奇山和如如旁边，继续拔毛，清除如如背上的黑羽。

　　殴雪君走过来，将一枚丹丸塞进如如口中。

　　如如猛咳几声，醒了。

　　她跳起来，将那块黑色圆石递给淳鱼：“见面礼，见面礼。”

　　“见面礼啊……很好！这是什么？”淳鱼翻来覆去，看不出有值得拼命的地方。

　　如如翘起“兰花指”，锋利的指甲在黑石表面上轻轻一划，刨开黑色石皮，露出一块瓶盖大小不的规则晶体。

　　“灵石啊。”淳鱼大喜，伸出手拍拍如若；“我们家如如就是厉害，回去有赏。”

　　黄亦与韩重阳看到灵石，眼前一亮，紧接着就是发动瞬移，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七叔申解楞了下，跟着他们消失了。

　　不过，他的瞬移距离很近，十丈不到的样子。出现后，头都不敢回拔腿就跑。

　　“灵石。”玄机双眼发亮，急急走过来。

　　“你干嘛？”淳鱼将灵石攥在右手；“我们家如如找到的，是我的。”

　　“我以一瓶五转丹换。”玄机拿出一只精巧的玉瓶。

　　“不换不换。”淳鱼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上次就被你骗了，他们说，一块灵石可换一瓶九转丹。”

　　“谁说的啊？”玄机大急。

　　“姐姐说的啊。”淳鱼来的殴雪君跟前，牵住她的手；“婆婆说，除了姐姐。江左镇没好人。”

　　王奇山从殴雪君出现就有点傻了，只会呆呆地看着她，全然忘了身边的一切：诛仙手，肯定是玉人所赐。

　　殴雪君没看他。对淳鱼道：“这话不敢乱说，要得罪好多人啊。”

　　“嗯嗯，小月记住了。”淳鱼乖乖地点头。

　　千羽……仙鹤成了光屁股，尾巴上的毛被拔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在群妖聚集的妖族夜市上，很是丢脸。

　　他恶狠狠地瞪着淳鱼，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东方的星空中闪过一道白光，瞬间落下。

　　剑光收敛，现出位长衣大袖、面色冷峻的红脸道士。

　　他身披八卦道服，手执玉柄佛尘，随手一招。

　　“千羽，又惹淳鱼生气了？”

　　千羽哀鸣几声，长喙冲着来人，不停地摇摆。

　　妖族黑市大乱，群妖四散而逃。

　　这处区域片刻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