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未曾谋害阿哥,自不必承认。”
“人证物证皆在,福晋再如何狡辩都是无用。福晋刚到宫里来,就敢如此行事,岂不是背后有人撑腰?宫里谁与福晋熟,大家心知肚明!”
“首先妾身并未谋害皇上,妾身坚决不会认罪!其次,娘娘总是牵扯进他人,到底作何心思!”
“他人?他们都是与你关系密切之人,自然知道你做了什么!”
“如果妾身真是要谋害皇子,何必让娘娘发现而导致现在无法脱身?妾身是大阿哥嫡福晋,已有荣华富贵,也算皇亲国戚,何必要如此犯险还未成功!如果真是妾身要害阿哥,还请娘娘将妾身的动机、计划说个清楚!”
“简单,瑢儿是皇子,自古为皇位自相残杀的人数不胜数,难道大阿哥就没这心思?”
“娘娘如果没这心思,怎会去揣度旁人?皇上现就在此处,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看着纯妃,纯妃一下子有些慌神,本想到如此大阵容,会把这个年纪轻轻的福晋镇住,没想到话越多,越让她找出了破绽,倒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皇上,皇上!妾身没有啊,妾身没有福晋说的那种想法啊!”纯妃扑通一声跪下,扶着皇上的膝头哭冤。
一边昭纯宫的慧嫔已经得知了这件事,在房间里踱着步,想着法子。
这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新儿,一时还真是无力回天,何况这纯妃真是心机深重,竟无缘无故将大阿哥牵扯进去,正中皇上心怀,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只能先去应付着,帮福晋说说话,免得让纯妃势众,让福晋失了章法。
“常儿,走,跟我去流霜宫!”
主仆两人急匆匆赶去。
刚及门口,就听到福晋在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没有要害小阿哥。
慧嫔走进去,奴才让步,她走到新儿旁边,打千蹲下,道“皇上,妾身听闻流霜宫出了事,特地来看看。”
“你坐着吧。”
吴书来指了一旁小太监给慧嫔端去一张椅子,就放在皇上旁边。
慧嫔想着新儿腹中胎儿,便凑到皇上耳边悄声说:“皇上,福晋肚里有您孙儿,还请您别再让她跪着了。”
皇上一想,万一李新真的因为此事滑胎,最后终会影响到他的清名。再说,他也不想她腹中胎儿为人所知,更不想万一发生意外,被这么多人知道她有了胎儿。
否则日后他该如何……
“福晋体弱,起来坐着吧。”
纯妃一听皇上这话,想着辩驳,可皇上似乎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便打住了自己。
“谢皇上。”李新被慧嫔身边的常儿扶着坐到椅子上。
慧嫔道:“皇上,妾身也不知福晋为何会无故受牵连,但是臣妾担保福晋绝对不可能害阿哥。”
“你担保?”纯妃反问道,“你与她关系密切,你担保能有什么用?”
“是的,正如纯妃所说,我与福晋关系密切,自不能担保,那双月的猜测又如何能信?”
“我们一向知道慧嫔嘴巧,今日也自知辩不过你,但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歪曲!”
“纯妃娘娘是否也说过新福晋会收买他人?怎知不是纯妃娘娘收买了他人?”
“我何必要冤枉一个宫外的福晋?”
本可以将纯妃与人暗中勾结一事拿出来一说,可他们未抓到实际证据,空口无凭,也无法制住她去。
可是,也没必要明着说呀。
“怕是福晋知道了娘娘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娘娘想要除之而后快罢了,否则也正如娘娘所说,何必要冤枉一个宫外的福晋?”
“我没有冤枉福晋,这些都是事实!”
“估计福晋前面也说了,如果福晋有意害阿哥,必定要想脱身之策。”
“兵出险招,方得胜。”
“呵呵,那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旁人可能不知福晋不必犯险,但皇上应该知道吧。”说着看向皇上。
皇上点点头,道:“好了好了,所幸永瑢没有大碍,这事朕会好好查的,只是福晋要被暂时禁足了,等事情明了,再解禁。”
“是皇上。”
李新跟着慧嫔朝皇上蹲礼。
“那妾身就先带福晋回宫了。”
说着,慧嫔就要去拉李新,只听皇上说:“不,福晋此刻留在你宫中多有闲话,就暂留在昭阳殿中。”
李新和慧嫔双双一愣,慧嫔随即回神,只道:“就听皇上的罢,只是还望皇上细关照,福晋今日受惊了,妾身先带她回宫宽慰宽慰,随后再送去昭阳殿。”
“去吧。”皇上朝她们挥手让她们退下。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昭纯宫。
两人坐下后,纯嫔语重心长道:“今日让你留在昭阳殿,福晋可别怪罪本宫。”
“我知道的,娘娘,您也是为了保我。”
“这次事件纯妃布置得当,一时间我们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再行辩解怕会词穷,到时纯妃再来个添油加醋,皇上想不动怒都不成。再加之纯妃本有意陷害你和大阿哥,大阿哥已不讨喜,再如何分辨,皇上怒了龙颜,吃亏的到底是你们,纯妃那,不过是落些小惩小戒罢了。所以不如先将此事告停,让皇上自己去查,当然,纯妃那有什么异样举动,我都会阻止的,就算最后要以腹中胎儿救急!”
李新本也知道慧嫔当时阻止那场口角是对的,没想到慧嫔还是这种心热之人,拥有男子仗义之气。
“娘娘……”李新一时失语,竟不知怎样面对这半个知己。
这事因她而起,如若她仔细些,再仔细些,便不再会有这事发生。
自责。
慧嫔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福晋千万不要自责,我们早该想到这宫里这事就不会少,只是谁技高一筹,谁又输了一局而已,我们迟早会扳回来的。”
“妾身感谢今日娘娘之恩。”
慧嫔不愿李新离开自己视线,被皇上控制着,李新更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她们都知道皇上有什么心思,只是当前无力抵抗。
“福晋这几日住在昭阳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当心腹中胎儿,本宫也会尽快去找证据。”
“是,娘娘。”
“今日阿哥会来,为了不打乱外边人的主意,福晋万不可留阿哥过夜。”慧嫔指的是书祥他们的计划。
“是,娘娘。”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阿哥的声音。
“新儿!”
永璜直走向李新。
慧嫔笑道:“瞧,阿哥真是心急,才到门口就叫着。”
“新儿得蒙娘娘照顾,本王在此道谢。”
“哪里话,阿哥,哦不,王爷,瞧,都叫阿哥叫习惯了,你们俩聊着,我去外面小花园走走。”
永璜朝她点头,李新朝她打千。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了两个人。
“新儿。”他拉着她的手,千言万语,竟说不出一个字了。
李新笑道:“看,我也叫了你那么久阿哥了,却忘了早该改口了,该叫王爷?或者爷?”
“随新儿怎么叫罢,怎么高兴怎么来。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一切平和。”
“那就好,照顾皇祖母也别太操劳了,小心腹中胎儿。”
“嗯,知道。”
永璜看两人还站着,道:“瞧我,新儿快坐。”永璜忙把她拉去坐下。
“这几日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永璜摇摇头,道:“书祥哥不知怎么了,估计是忘了太多东西,现在咱们的计划已然有了中断的意思。”
“看来只能从宫里下手了。”
永璜颔首。
李新绞着手绢想着,现在成事关键,就在她和慧嫔身上了,真是任重。
两人都怀着心事。
想了一会儿,她道:“阿哥可去向太后、皇上和皇后请安了?”
“还没呢。”
“好吧。王爷,书祥和禄儿那需要帮忙,今晚你得早点回去。”
“不,他们有很多人,不缺我一个。”
“不,阿哥,你黄昏出宫,把消息带出去,和他们好生商讨一番。”
想着还是这事重要,永璜便只好答应了。
“好,新儿,那你说。”
“纯妃与人勾结,有人在其中为双方传递消息,但我还不知道那传消息的太监是不是真是宫里的,所以书祥可以派人在城门外注意经常出宫的小太监,或者其他人,只要进出宫的,都要注意。也保不定这一个消息的传播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如果宫内和宫外交手之人过多,自然难查,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所以重点在进出宫的人,他们是关键。宫内由我和娘娘跟踪,宫外由你们。”
“好。”
“哦,对了,还有,我们还要注意近期来往皇宫的朝廷官员,且必须是不经常出入皇宫的。”
“为什么是不经常出入的?”
“不,这只是一种猜测,如果经常进出皇宫,自然传递消息更方便,如果是不经常进入的,自然要靠宫里宫外里应外合。也就是说,一旦追踪到消息源头在皇宫外,那么这人大抵不经常进出皇宫。”
“好,懂了。”
“其余之事,还要你们回去细究,这几日太后身体愈加困顿,我得日日伺候了,但是你放心,孩子会好好的,所以你来了,也别去太后宫里找我,免得惊扰了太后,有事就直接找慧嫔娘娘,然后再回去和他们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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