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禄为再起忧思

2018-03-15 作者: 九枫书森
第56章 禄为再起忧思

“是,王爷。”启悠满面淡淡的笑容,小跑而去。

李新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也好。

“怎么了?”书祥问。

永璜答道:“大冬天的,石凳凉。”

“哦,”书祥笑道,透着一点坏意,道,“我懂了。”

李新一个羞涩,解释道:“不是书祥想的那样。”

书祥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他都明白,李新一脸尴尬。

这时,启悠拿着毛垫子又小跑回来,给她铺好,道:“福晋,坐吧。”

“嗯。”李新点点头,坐下。

李新道:“这次来是有一事相告。”

“什么?”

“皇上命王爷去山东登州调查马世龙一事,我们得离开些日子了。”

书祥想了想,点点头,道:“去吧,不过要小心些。”

“嗯。那么这边还有什么安排是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暂时没有,那人也逃了,慧嫔在宫里一时还无法脱手行事,否则会落下嫌疑。”

“对,皇上已经有些怀疑慧嫔娘娘了,昨晚我已去说过,娘娘会仔细些。”

她又说道:“哦对了,娘娘让我跟你说,提防刘棠。”

“刘棠,是……”是血滴子?

“嗯。”李新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挺急的,那就不送你们了,明天我得去办一件事。”

“好。”

永璜道:“今天没事吧?”

“没啊。”书祥答。

“走,带上禄儿,咱们去喝一杯!”

书祥满带笑意,看看李新,又指指永璜……你不拦着他?

李新一眼瞥过去,永璜立马收了方才的豪气,看得一旁的书祥乐了。

两人走了,书祥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他不知为什么,自己明明也很喜欢新儿,但是却没有和永璜抢的意思,不是为了留住友情,反倒是其他的,只是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他捡起石桌上落下的一片枯叶,缓缓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午休过后,李新收拾着要带的衣服,永璜站在她身后插着腰,一脸无奈。

“新儿,真的不用带这么多。”

“备不时之需。”李新照样整理着。

“会把马儿累坏的。”

“你倒是心疼马。”

“我是心疼你要找这么多东西。”说着,就上前去抓住她手,不要她动。

“这么多,真的够了。”

“也不知道要在那待多久。”

“反正也不用这么多东西。”

男人嘛,就喜欢简便的,女人就会想到很多东西,所以带的东西也是会多很多。

“好吧好吧不带了,拿个箱子装起来,明早提着就走。”

“好。”永璜去找来箱子,将衣服放进去,然后将箱子放在一边。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打千说:“王爷,李府的禄爷来了。”

“禄儿?”永璜笑道,“快领去花园,备好茶,我稍后就来。”

“是。”那人退出去。

“外面挺冷的,不如去正厅,暖上炉子。”

“大男人不怕,我先去了,新儿,你随后来。”

“好。”

永璜满面笑容大步跑出。

“禄儿禄儿!”禄为听得身后呼唤,转头站起身来,笑道:“王爷。”

永璜走至他跟前,拍肩道:“快坐快坐。”

两人坐下。

禄为道:“方才去书祥哥家,听说福晋回来了,王爷要去山东办案,故特来送行。”

永璜听出了禄为话语中的生分,一时有些伤感,却也不知该怎样说。

“禄儿,新儿还是新儿,我还是我,别生分了。”

禄为点头道:“是。”

嘴上虽这样说,永璜知道他心里还是和他们生分了,可他一个大男人,真是不懂怎样宽慰人。

“来来,喝茶。”说着,永璜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禄为接过。

这时,新儿来了,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婢女端了几盘点心,另一个手中拿着毛垫子。

“禄儿。”她笑吟吟走过去。

“福晋。”他起身拱手道,永璜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拉下去坐下。

点心上桌,毛垫子放好,她坐下去。

“几日不见,禄儿倒是生分了。”她看着他说。

“没有。”他垂下眼去。

“平日只知道女人爱口是心非,禄儿怎么也这样了?”

“我没有。”他抬起头去,似乎是毫无畏惧地看着她。

李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有些不明白禄为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喜欢她?可她也没那么自恋。

禄为温文尔雅,气度翩然,笑起来就觉得是阳光洒下,这样的人不愁迷不到貌美闺秀。

想到这,她就想到了秦陌,两人都有一样的气质,不过秦陌更加老成稳重,而禄为未免稚嫩了一些。

许要经些事儿才好。

不论是因为什么事,这样说总不会错吧。

李新道:“不论当前禄儿遇到了什么事,随着时间流走、经历变迁,过往忧伤都会变得无足轻重,只是现在禄儿有些想不通而已。如果我没猜错,书祥也已发现禄儿的异样,早该说过了,只是禄儿应是感怀冬去春来,事事又更新了一道,然后生了忧思。”

“有些事情是能暂时忘怀,可她隔些时日就会出现,让人猝不及防,便落了些莫须有的思绪。”

“那就只能禄儿自己忘怀了。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可这世界真是没有放不下的东西。”她是这样认为的,她的时代里有人执着有人浮躁,但许多人多年后都会渐渐释怀当年的执念。

“也许新儿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吧。”

永璜完全插不进这两人的话,只能默默吃着点心。

“确实不一样,但有些东西有其相通性。如果禄儿自己无法忘怀,那么我们希望你忘了,你要看开。”

禄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她,张张嘴没说话,缓了一会儿,才说:“真的要我忘吗?”

“嗯。”她点点头。

“好,好罢,那先告辞了。”说着,禄为起身,眼中似有闪闪泪光若隐若现,拱手作别。

两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明情况。

永璜叼了一块点心,见禄儿走了,背影落寞,也不好去追,就取下点心,问新儿:“禄儿怎么了?”

她摇摇头。

“据我所知,禄儿就是那种典型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 啊,今儿是怎么了?”真是不解。

“心病,他得自己解开。”

“嗯,也是。”他点点头,又拿了块点心塞给李新,道,“吃一块儿,别饿着宝宝了。”

李新取下来,微嗔道:“好大一块,你也直接给我。”

“我给你掰开。”说着就要去拿,李新手一撤,自己掰。

两人嬉笑着。

禄为走出王府,眼神有些涣散无神,垂丧着双手。

冬日快去了,春天要来了,暖了整个冬天的梅花也一朵朵谢了,人们都会欢呼贵如油的春雨,遗忘了兆丰年的瑞雪。

也许吧,正是这冬去春来勾起他的忧思,可是她要他忘了。忘了,当真容易吗?

街景变换着,街市热闹着,他踽踽独行,穿越人群,也不知要走向何处。

路边的树枝,有些早的都冒了一颗新芽,他看着,落寞眼中充斥着这一点鹅黄色。

春天必须要忘记冬日的寒冷才能成就满山满世界的花意绿浓,必须要忘记冬日的雪与枯黄才能铺上这一片勃勃生机。

有些东西,要忘了才能有所改变,要忘了才不会添乱。书祥哥和新儿都让他忘了,也许他们都是对的。

好吧,好吧……

他停下来,一定眼,细看周围,竟已经到一个林子里了。这里有很多常青树。

前面似乎有些动静,他一看,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隐在树间。

他悄悄走近,隐到一颗大树后。

只见一个黑衣人飞快跑至那斗篷人跟前。禄为惊了,那黑衣人速度之快,在这么多枯叶之上,却没发出什么声响。

那黑衣人带着面巾,双手将一封信交到他跟前,叫道:“大人。”

斗篷人接过信,拿出一看,然后黑衣人取出火折子,斗篷人看完后,就将那信交给黑衣人烧了。

随后斗篷人径直离去,黑衣人随后跳身消。

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禄为赶紧走过去,捡起那封还未被完全烧尽的信,却只见上面一角留了几个字,最左边有两个,是:委派;其右边底下有一个字:暗。

禄为不理解其意,但总觉得这事和他们前些天追踪的有关系,禄为将之收好,环看四周,他是直走出来的,所以现在直走回去就好。

到了城里,发现离自己家近些,便先回了府里,牵了马,一路抄人迹稀少之路狂奔向书祥府里。

府里奴才都不知自家小爷为何那样着急。

“书祥哥!”

书祥正和一商人商讨着什么,只见禄儿火急火燎的就跑了进来。

禄为一看书祥有客人,就先退了出去。

等了一炷香时间,那商人从里面出来了,朝他含笑一点头,禄为回了一记,就跨进屋里,边走边拿出怀中残留的信。

“书祥哥你看,今天我在城外树林遇到了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当时有个黑衣人给了他一封信,看了后就烧了,他们走后,我把剩余的捡了回来。”

“黑斗篷?”他接过那一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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