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上。”表面平静,内心欣喜,她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此处,不说离开皇宫,就是离开眼前这皇上视线也好。这下好了,要去山东,一下子就隔得老远。
“那明早你就早些出宫,别让人看见了,今晚就解你禁足,但要仔细低调着。”
“谢皇上。”
皇上起身离去。
慧嫔坐在梳妆镜前,穿着睡袍,常儿为她脱去发饰。
“娘娘,新福晋来了。”一个小侍女前去说道。
“快请进来。”
“是。”
李新走进去,打千道:“给娘娘请安。”
慧嫔侧身让她起身,道:“福晋快请起,坐。”
李新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娘娘,妾身明早出宫去,皇上给王爷安排了一个任务。”
“可是山东登州总兵那事?”
“娘娘知道?”
慧嫔点点头,道:“皇上说过。这已经是二月了,三月你们得回来,是皇后的生辰,三月廿八。”
“好的,娘娘。”
“此去虽只是调查马世龙一事,可也要小心,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是,娘娘……”皇上今日来问她那些问题,显然就是怀疑慧嫔了,慧嫔此时还未有察觉,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慧嫔又取下两只耳环,听福晋语气似乎另有他话,便转头去看她表情,的确似有心事。
慧嫔对旁人说:“你们出去吧。”
“是。”
常儿也跟着他们出去,出门后转身关上门。
“福晋,说吧。”
“皇上身边有人似乎在吹娘娘的风,今日皇上来找了妾身问娘娘是怎样的人,看来皇上在疑心娘娘了。”
慧嫔放在梳妆上的手指轻轻敲动起来,若有所思道:“是吗。”
“娘娘可要仔细些。”
“嗯。今日出动的人必是皇上心腹,很有可能是血滴子,这么说,纯妃的人都已经深入到皇上的粘杆处了?既能说得上话,还得是有点能耐的,难道是……”
“是谁?”
慧嫔嘴角一翘,道:“刘棠。”
“刘棠……”李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
“对,让阿哥提防这人。”
“好。”
“不过福晋,你腹中胎气现还不稳,不宜跟着王爷去山东,免得路上颠簸了。”
“不妨事,妾身会仔细的。”
“好罢,我也只提醒提醒,关键还得看你。”
“谢娘娘。”
自从永瑢一事发生,这事早已从简单的宫斗变成了朝党之争。
背后的贼王跑了,不知道下次再有苗头,又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外面都是露汽时,李新穿着斗篷遮住脸,拿着皇上的手令,在吴书来的陪同下过了守卫,出了皇宫,坐着备好的马车回去。
“多谢。”李新下车后对那车夫说。
“福晋慢走。”马车又回到了他来时的地方。
叩响大门,屋内走出一个门徒,李新摘下斗篷帽子,那人一瞧,打千轻声道:“福晋!”
“快起来。”
“谢福晋!”
那人让道,等她进去后又关上门。
回到房间,李新点燃一支蜡烛,这才将皇上的圣旨拿出一看。这是走时吴书来给她的,相当于是给永璜前去山东核查的授命书。
看完之后,将圣旨卷上,放在梳妆台上,她解开斗篷,去换了睡衣,回来时把蜡烛吹了,小心翼翼爬上床去。永璜睡得香,一点没发觉。
她本以为皇上所说的“一大早”会是天亮时,没想到真是早啊,凌晨就让吴书来过来喊人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叫人发觉。
终于回了府里,心里莫名安和。在皇宫那么些天,虽说没有像上战场一样时刻面临刀枪的威胁,却因为心里装着事,又是第一次做这些,心里有时难免忐忑。
可不能表现出来呀,否则一旦被看破,死的不是她一个人。这真像谍战。
盖上被子,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腹中胎儿安好,皇上虽说有时候有些无理取闹,但终究好好待了她腹中孩子。
真没想到,自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已经结婚生子了。真不知这到底是运气还是命运。
也不知道那马世龙是个什么人,更不知道此去会不会有危险,会有什么危险。
被子里的温暖让她沉沉睡去。
这个早晨,唤醒人的是门外刺眼又温暖的阳光。
永璜迷迷糊糊中用手一挡外面的光线,一个翻身,只觉得脸上有一丝似有似无的气息,他睁开眼来,只见李新侧躺着看着他。
“新儿!”他又惊又喜,以为自己在做梦,就伸手去捏她的脸,由于没控制好手中力度,疼得李新一把打开他的手
“疼啊。”
“啊,我错了我错了新儿。”
说着要去吹,李新一把推开他,道:“王爷,去洗漱!”
永璜这才发现,新儿早已穿戴好了,就差盘发。
阳光刚好照亮她的半张脸,纤长的睫毛在阳光里似乎落了一层彩虹,也落了些许在她的深茶色瞳子里,随着目光流转绚烂。
她的长发随性散着,没有一丝束缚,淡淡的发香差点让他以为春天已经完完全全来了。
永璜伸手去撩她的发,柔软的发丝划过手指,没有停留。
他凑上去,想要咬住那张粉唇。
李新一下子坐起来,坐到他身上,笑嘻嘻道:“王爷,你该冷静一下了。”说罢下床趿拉着鞋踮着脚就去了小厅房。
永璜知道她在说什么,虽做了这么久夫妻了,但似乎很多隐秘之事新儿都知道。大清早的,自家小弟就不太平了。
不过,似乎每个早晨都是……
见怪不怪的。
李新穿好鞋,憋住笑。这有什么?从高中开始就有意无意被科普,都是旁边人在和别人说,她恰巧听见了而已。
一开始她还觉得他们说的夸张,男生怎么可能会有那样那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儿,后来都……一一在永璜身上验证了……一脸无奈。
永璜掀开被子,发现新儿梳妆台上有一道圣旨,便下地穿上鞋拿起打开一看。
那纯妃与人合谋一事还未了,皇阿玛就又给他安排事了,看来宫里那事是不用他管了。得去跟书祥哥商量商量。
早饭已经备好,虽说两人在时,毫不在意礼节,可这些下人在,两人不得不注意一下,毕竟是皇后从宫里调出来的人,不能落了闲话。
李新坐在桌上等永璜过来。
永璜进门前本还昂首挺胸,阔步前进,路过的奴婢无一人不感受到他的气势,纷纷蹲礼道安,没想到到了饭厅看到李新的那一刻,整个人气势就弱了,走到桌前坐下,躲闪这嫡福晋的目光。
李新笑道:“王爷,怎么了?”
“咳咳,”永璜清清嗓子,道,“没怎么。”
“那就用膳吧,等会儿去书祥府里。”
见他还没动筷子,李新又温柔笑道:“王爷,请用膳。”
永璜脖子一阵搐缩,幸好旁边奴婢都低着头,否则太丢人了!
永璜正正身形,威严对旁人说道:“你们退下。”
“是。”几个女婢打千都退出去。
“新儿。”永璜有些嗔怪道。
“怎么了?王爷。”李新笑道。
“快别笑了。”永璜用手挡住自己眼睛。这笑里活像藏了刀似的。
“难不成还给你哭啊?”
“那新儿也别坏笑!”他放下手去,拿起筷子,就给她夹了一块鸽子肉到她碗里。
“王爷哪里看出妾身在坏笑了?”
永璜脸红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眼看新儿这么纯洁的人,居然懂得那么多,让他这个大男人的面子往哪搁去,往哪搁去?
“王爷脸何时这么薄了?”
“都是被你气的。”
李新一脸无辜状,道:“妾身可是什么都没说。”
“哎哎哎,别说了,吃饭,免生饿着了我的乖宝宝。”永璜看着李新的肚子说。
两人不再斗嘴,毕竟等会儿还要去书祥府上。
书祥这边也才吃了早饭,正在对面医馆和明柯说些什么。
李新和永璜下车走上台阶,要去敲门,只听得后面有人叫了一声。
“新儿,永璜。”
两人回头一看,是书祥,站在医馆门口。
“书祥哥。”永璜扶着李新过去。
书祥看到后,打趣道:“哟,王爷如今这般怜香惜玉了。”
“因为……”
永璜想说来着,新儿紧握了一下他的手,永璜立马改口,笑嘻嘻道:“因为新儿是我的福晋,自然要好生疼惜着,再加上也有好久不见了。”
李新看这医馆,规模似乎很大。
她指着这医馆道:“这是?”
书祥说:“这是慧嫔让开的医馆,大夫是常儿父亲,学徒里有两个是明柯和王太。”
李新点点头,既是慧嫔娘娘让开的,估计这就是一个联络点了。
“我听慧嫔娘娘说,明柯进太医院当吏目了。”
“嗯对,以后也方便些。”
没想到这地方是慧嫔安排的,真是事无巨细。
书祥看大家都还站着,就说:“先到我府上去。”
“好。”
三人离开药馆,李新走时回头一望,见那大夫从药方中抬起头来看了她,李新对之一笑,王伯回之。
到了瓜尔佳府的花园,书祥坐下。
李新刚要坐,永璜阻止道:“别别别,新儿,仔细凉了,”说着,又对旁边的启悠说,“启悠,去帮我拿个毛垫子过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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