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龙摆动着脑袋不让他拍,可他始终会被永璜稳稳打中。
“可是你那貌美娘子呢?”马世龙问。
“跟着一个乔装的商队,已经走了呀,”永璜又低头贴近他耳边说道,“里面还有一个大夫,还有你的丈母娘呢。”
马世龙显然是忽略了“你的丈母娘”那几个字。
“那你们知道奸细是谁了?”
“不知道,不过已经大大缩小范围了,这一把,还真是赌对了!”
“可否告诉在下?”
“都死到临头了,好奇心还这么重?就告诉你吧。我们早怀疑奸细是春膳园里的小二,便故意在春膳园里商量这事,那天我们还故意遣走了所有小二,但又没人把风,谁想知道,自然会想办法偷听呗。不过啊,不知那奸细是真聪明还是只是碰巧,每个小二都到我们房里来了一遍,期间他们至少会停留半柱香的时间,如果是自己人,被他们听去也无妨。”
“你早知他们会多个心眼。”
“所以我们就更多了几个心眼。”
马世龙听不得他这傲娇的口气,紧着嘴,不再说话。
永璜一路上无聊,问道:“喂,马世龙,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什么?”马世龙一脸茫然。
永璜悠悠说出一个人名:“卢季良。”
“你!”
“你小子,咋不上天呢!祸害良家男儿!”永璜又是一记巴掌怕他头上。
“你敢不敢别拍我。”马世龙缓过一口气来,平和说道。
永璜又是几巴掌拍下去,拍晕了马世龙。
牛皮轮的马车稳稳前进着,李新坐在里面惦记着在另一辆车里的大娘,没想到她当时能毫不犹豫扑出来救她。若不是那她舍身相救,自己怕早已忘命黄泉,现在只希望王爷那边一切顺利。
李思在车里问李新,“福晋,我不知失火那晚,到底怎么就被谁泄了秘?”
“奸细就在春膳园,春膳园的小二都是帮里的,胡掌柜又信任他们,自然什么计划都会跟他们说的。也许这次掌柜的也不知具体情况,倒是被那奸细的一招将我们都困住了。”
“放火?”
“不止,放火只是困住了宅子里的人,他们刚好可以一锅端了我们;还有王爷那啊,捆了马世龙,估计也是那奸细的主意吧。”
“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捉马世龙的事?”
李新看了看罗大娘。
李思瞬间明白了。
事发那天早晨,李思在门口发现了罗大娘,身上有些酒气,便将她扶到了房里才离开。没准儿她那天是去春膳园喝酒去了,而后酒后失言。
天啊,这次这么大纰漏,原来都是因为这罗大娘啊。
真是的,儿子是断袖就断袖呗,她居然还昧着良心包庇马世龙。
“啧啧,幸好祥爷的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敢想象。”李思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叹道。
这一层层的暗杀与反暗杀,真是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她对书祥又有了新的认识。
李思又说道:“不过,这祥爷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般能力?”
“你迟早也会变成他的人的。”
“啊?”李思害怕地捂住胸,问道,“难,难道祥爷是断袖?”
李新一下子捂嘴笑了,道:“不是。”
“那是怎样?”
“思儿有没有听过河前盟这个帮派?”
李思害羞道:“福晋这样叫我,还真是不适应。”
“这有什么,我还叫禄儿,反正你们都比我小。”
“是是是,”李思笑道,“河前盟是个什么帮派,从没听说过?”
“河前盟是个个走投无路的贤良侠士结成的。起初只有王太,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先前的那批,能力强的,都被委以了重任。平日里他们也许就是前街卖糕点的,或者里店里的小二;方到用时,个个都是身穿黑色武服,无所畏惧的勇士。”
“这么厉害?祥爷是怎么把他们集结到一块的?”李思的眼睛都亮了,这不是都只能在戏本才能看到么?
“全靠书祥的为人。”
“原来祥爷是这么一个热血之人,我也要加入他!”他忽转念一想,自己没什么长处,失落道,“可是我能加入吗?”
“能,你看明柯不是?”
“可是师兄比我医术高明太多,我望尘莫及呀。”
“你还年轻,可以慢慢学,到时候你有这层关系,不是更方便跟着你明师兄学习嘛?”
“说来也是,那我这次回去就跟祥爷说。”
“好。”
禄为跟他说了,盟里的兄弟都是侠士,可她总觉得里面领头的,有几个身世不凡。
“那李禄为在盟里是什么?”
李新笑道:“可以说是副帮主吧。”
“这么厉害?看来我以后要叫他禄为哥了。”
“他会认你这个弟弟的。”
“那就好。”
赶了几天到了京城,永璜让人把马世龙押到大理寺守着,自己先回了宫里复命。
永璜走进养心殿,后面跟着两个太监抬了一个箱子。他打千儿道:“参见皇阿玛!”
“起来吧。”
“谢皇阿玛!儿臣已将马世龙缉拿归案,随时等待父皇处置,”永璜退后一步,到箱子后,“这是马世龙的罪证。”
皇上从案牍里抬眼一眼,也是吓了一跳,道:“这马世龙居然有这么多罪证!”
“不瞒皇阿玛,还有两箱太过笨重,就放在大理寺了。这里面都是些账本。”
“永璜,干的不错,辛苦你了。”
他拱手道:“当为皇阿玛效劳!”
皇上见他脸颊上有伤,便起身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关心道:“被敌人伤了?”
“嗯。”
“可还疼?”
“不疼,只是一道印记而已。”
“好,”皇上欣慰点点头,估计已经忘了与自己儿子的争端,“那你下去吧,去见见你皇额娘,这几天她总在我耳边念叨你。”
“是,皇阿玛。儿臣已经在打算皇额娘生日寿礼的事了。”
“好呀,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永璜又去了皇后宫里,见慧嫔在和皇后聊着。
永璜走过去,打千道:“给皇额娘请安,给慧姨娘请安。”
“璜儿,”皇后笑着,虚扶一把,“快起来。这几天我老是在皇上耳边念起你呢,可巧你就回来了。”
“就是惦记着皇额娘,回来给您请安。”
皇后一细看,他脸上多了道疤痕,很是心疼,想摸又不敢摸,道:“疼吗?”
“不疼了。”
眼看着皇后要落泪了,慧嫔在一旁宽慰道:“姐姐,可别动了悲伤气儿,王爷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平平安安的,哪个孩子长大不受些创伤的?”
“也是也是,”皇后看永璜一脸疲惫,对他说,“璜儿,你先回去歇息吧,你看你多累,”复又对慧嫔说,“你也是,最近一直抱病,今日倒出来看我了,若是加重些,皇上可要怪罪我了。”
“哪能啊,姐姐,您是福气之人,我多沾些,病才能好得利索。”
皇后破了方才愁容笑道:“瞧你,一张巧嘴。”
“姐姐,您还是先午休吧,妹妹先走了。”
永璜拱手道:“皇额娘,儿臣也告退了,您早些休息。”
“好,下去吧。”
两人走出长春宫,常儿跟着。
路上。
“听新儿说慧姨娘一直抱病,今日倒怎么出来了?”
“这几日明柯也不在宫中,传消息不方便,听见你回来了,想必会来皇后宫里,就来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姨娘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就是因为太过平静了才可疑啊,我怕他们要做什么大动作。”
永璜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去就跟书祥哥说一声去。”
“好,王爷慢走。”慧嫔朝永璜离去的背影蹲礼。
李新想要和永璜一道回去,就在宫外等着。
永璜一出宫,见有一辆牛皮车轮的车,就知是新儿的,便直截走过去,上了车。
李新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被他识破了,微嗔道:“王爷,这要是别人的车,你也上来?”
“不会,谁能这么聪明往轮子上包牛皮的?”
永璜细细看了看自己的福晋,又摸了摸她的肚子,仿佛他这一遭沧桑了不少,叹道:“哎,这次这么大风浪,乂新还活着,真好。”
“他额娘都这么厉害,他怎么能弱呢?”李新笑道。
永璜握着她的手,“为了防止路上他们卷土重来,我就没去和你们汇合。”
“我知道。”
新儿终究是理解他的苦心的。
她问:“这次去复命,皇上说了什么?”
“就夸我,说我办事效率高。”
“来来回回,我们都折腾了快二十天了。”
“但总算有惊无险,大家都还好好的。打斗的时候,好几次敌人的剑就要插进我胸膛了,可是我想着你们娘俩,我说什么也不能死在那。”永璜眼中含着若隐若现的泪花,将她贴在自己胸口。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次咱们总算都还是好好的。”
“现在我就想回府里,咱俩睡他个天荒地老。”
“你是要睡成神仙呀。”新儿一拍他胸膛,轻轻责怪道。
“快活似神仙嘛。”
午间,两人回到府上,只见梯子上坐着一个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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