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纯妃恶果自食

2018-03-15 作者: 九枫书森
第113章 纯妃恶果自食

纯妃低着头,只感觉头顶空气极其压抑,她抬头跪倒弘历跟前抱住他腿,痛哭道:“皇上,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也不知道这件事,都是福晋说的啊!”

弘历一把踹开她,愤怒指她道:“贱人!”所幸这事还没传出去,否则他的颜面何存!

傅夫人走到她身侧,居高临下对她说:“福晋昨夜被黑衣人引进绛雪轩,如今看来,都是娘娘一手策划,等什么时候将此事暗中散布出去,好把脏水泼给福晋,是不是?娘娘真是一手好棋。”

纯妃这才想起,傅夫人和皇上怎会一同出现在此地?正想着,一旁小径出来一个被婢女扶着的妃嫔,纯妃缓缓抬起满脸泪水去看,居然是慧嫔。

慧嫔看到眼前一幕一脸茫然,轻声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本来皇上是要陪她来御花园这处清静的地方走走,半路上她想出恭,便让皇上在小径拐角的竹林后歇息片刻,没想到等她一回来,就出现这梨花带雨的场面。

皇上并没有回答他,但丛侧脸就能看出他现在很愤怒。

纯妃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圈套!原来皇上早已藏在别处!

纯妃又跪过去哀求喊冤:“皇上,妾身冤枉啊皇上!都是他们设计陷害妾身啊!”纯妃哭得花容尽失,肝肠寸断。

弘历再次一脚将她踢开,“来人。”音落,小径处又出来一人,是吴书来,“传朕旨意,纯妃恶意伤害慧妃,即日起禁足。”

“是,皇上。”

皇上转身背手离去,慧嫔立马跟上。皇上刚刚说“慧妃”,看来是他有意将她位分抬高至妃位,否则不好借口处置纯妃。虽然封妃旨意已下,但还没行过册封礼就还不算。

纯妃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管不得斗篷敞风,石板冰凉。

傅夫人含笑看一眼纯妃,也离去。

给太后皇后请了安后,永璜就一路风风火火跑回去,还没到寝室门口就喊起来。

“新儿!新儿!”

“喊什么呢,别吵着永璋看书。”新儿打开门,见他边跑边喊,轻微抱怨提醒道。

“我给你说,”永璜撑在柱子上缓一口气,掩饰不住的高兴,“那纯妃,听说因为得罪慧姨娘,被禁足啦!”

本身意料之中的事,可她装作不知纯妃往日是什么人,手一抱,道,“王爷怎么是这种人?别人落难你在一旁兴高采烈,可别叫人看去。”

“诶?新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不应该高兴么?”永璜一脸茫然与不解,他们的大仇人被禁足,这多好一件事,“哦对!”永璜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新儿你连纯妃是我们什么人都忘了,哎哟怪我怪我!来来来进来我给你慢慢讲!”永璜把她拉进屋,关上门。

永璜把以前的事统统给她简要过一遍,新儿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原来你们跟她有这么大仇恨,难怪把你高兴成那样。”

“可是我总觉着吧,这事儿不简单。”永璜作出一副正在探索奥秘的模样。

“怎么不简单了?”

“我不是请完安后就出来了嘛,就听到打扫的丫头嚼舌根,说昨天傅夫人、皇上和慧姨娘都在御花园,具体怎样就不清楚了啊,可是呢,我之后去慧姨娘那坐了一阵,慧姨娘那神秘莫测的模样,让我觉得,这事不简单,纯妃是被我们的人算计了。”

“王爷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新儿眉毛一抬,一笑,贼兮兮的。

“不是偷听,他们自己说那么大声。”永璜挠挠耳朵,眨眨眼睛。

“那那两个小丫头是有多大的胆子,这种事儿都能议论那么大声?”

“这我哪知道,我耳朵好呗……”本来这就是该高兴的一件事,现在他被新儿这么一看,反倒觉得局促窘迫起来。永璋快快来叫我玩吧,你看新儿笑的那样!

刚想到这,门外就响起一阵敲门声并永璋的叫唤。“大哥,大哥,出来玩儿啦。”

永璜一个起身,箭步过去,打开门,这气势,把门外的永璋吓一跳。“怎么了大哥?你这猴急什么?”永璋又往里边看看,对他啧啧道,“你说大白天的,大哥把门关这么紧干什么,生怕别人偷看了嫂子去?”

“去去去!说什么呢!”永璜往外走,也将永璋让外搡,“走走走,玩去。”

“诶诶诶,大哥,你不给嫂子说一声?”永璋一面被推着走,一面扭头对他说。

“不用不用,你嫂子都听见了。”

两人你推我攘地跑出南三所。

昭纯宫正烧着皇上新赐的香,香味清淡,很是怡人。

妙贵人施施踏进昭纯宫寝殿,含笑一句,“娘娘。”

慧嫔正坐在炕上剥花生,见妙贵人来了,就停下手里动作,开心笑着招手让她过来,“快坐。”

“娘娘今日这样开心,看来那事妥妥的。”

“是呀,想必你也听到皇上旨意,纯妃这次要想爬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对,这次能打到纯妃,也是借傅夫人之力。”

“不过我相信,纯妃只是那只蜈蚣的一只脚,既然找出纯妃并打倒她都花了我们不少功夫,想必那蜈蚣要费我们更多心力。”

“纯妃也算是蜈蚣最得力的助手,如今纯妃倒下,他应该要躁动起来了吧。”

慧嫔一笑,“对,只要他自己一动,咱们不愁找不着他。”

启悠有一事不明,便问,“不过纯妃现已是沼中鱼,我们为何不趁机除掉她?”

慧嫔摇摇头,“虽说纯妃现在如被打入冷宫,但毕竟有儿有女,永瑢又得皇上喜爱,蜈蚣也不愿真正放弃这只雄足,她迟早还会东山再起。如若我们现在做了她,蜈蚣会复仇,到时候不好过的是我们。但蜈蚣也不会这么快救她,毕竟皇上那边不好过。反正纯妃迟早要被放出来,不如晚些。”

启悠一福身,“妾身受教了。”

这事也就讨论到这,慧嫔心想启悠今日来肯定不止是为这事,便问,“妹妹今日来想必还有其他事。”

启悠一笑,微微关心责备道:“瞧娘娘,我就说您要忘,常儿也忙,来不及提醒您,看来别人也没有,所以妾身只好亲自来了。娘娘该迁宫了。”

“哦,”慧嫔被启悠提醒起,“你不说我都忘了,”慧嫔环望一眼四周,还未搬就开始怀念,“不过在这早已经住习惯,实在不想搬,但也不可辜负皇后娘娘一片心意。”

“妾身就是来看看娘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两人会心一笑。

翊坤宫外,就像景仁宫一样,守着两个太监。

入夜时,羽诤提着食盒走向左边那太监身旁,轻声求通融,道:“公公,奴婢以前伺候过纯妃娘娘,现在娘娘禁足,奴婢想去看看娘娘,您就帮奴婢通融一下,马上就出来。”说着,羽诤拿起公公的手,将一颗小元宝塞进他手里。

小太监一模手里元宝实实在在的分量,提醒道:“快点出来。”

“是,公公。”

羽诤将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一进去就发现门口花瓶砸碎一地。羽诤捏捏拳头,一鼓作气往前。

“娘娘。”羽诤音量轻柔,生怕更加激怒那头坐在炕几上的母老虎。

如今这宫里只剩下双月服侍。双月正颤抖着跪在地上,脸颊处有干固的血痂,膝盖处地上有两片湿斑,是她流过泪的痕迹。她的周围都是瓷器的碎片,看来纯妃这一场火,烧得不小。双月饱受折磨,精神已到崩溃边缘。

当羽诤还看着地上的双月可怜她的遭遇时,纯妃发疯般跑过来掐住她脖子,怒喊道:“贱人!贱人!”羽诤手中食盒直直掉在地上,她伸出两手去反抗。

“娘娘……”羽诤红着脸要挣扎开纯妃的手,无奈发疯的纯妃力气异常大。

地上的双月紧张地看着两人,见羽诤快要气绝,想起两人往日情分,心一横,便起身帮羽诤拉开纯妃的控制。

纯妃被双月一把推到在地,猛一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双月,伸出发白的手颤抖着指着她恶狠狠道:“你居然敢帮这贱人!”

双月扑通跪在地上,害怕着流泪道,“娘娘,奴婢知错。”

“打死你这个贱人!”纯妃说着就爬起来举起手要打她,双月身体一缩,已经做好被打死的准备。羽诤见势立马扑上去用脸为双月挡一巴掌。

“啪”一声落下后,羽诤带着脸上火烧火辣的疼跪在地上,害怕纯妃再发狂,急忙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这次被人算计了,奴婢心中不安,想尽了法子来请娘娘赐教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啊!”

纯妃一听,一张脸表情夸张恐怖地凑近她,竟流下两行浑浊的泪,紧紧抓住羽诤的肩道:“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对不对?”

“是的娘娘,所以奴婢想要救娘娘啊。”

纯妃一下瘫坐到地上,望地垂泪,“救?怎么就救?我现在这副模样。”

“娘娘如果还有其他帮手能联系到,奴婢可以去找他们。”

“本宫被禁足这么大的事,他们要想知道消息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他们就是嫌我再没用处!我现在就是一颗弃子!”纯妃激动得手乱挥舞。

“娘娘,娘娘,他们也许是还没想出法子啊!”

“没想出?”纯妃抬起满是眼泪的脸看向她,绝望道:“怕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要救我,反正我对他们也没了利用价值。”

“娘娘,娘娘您不能这么想啊,您还有小皇子,您不为自己也要为他呀。”

“什么皇子!他是皇上的儿子,就算本宫死了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娘娘您现在应该对陷害您的人做些事来证明您还有价值,这样他们就会救您啊,这样您就有机会重返往日辉煌。”

“怎么做?”纯妃好似已经完全绝望,连问话都变得这样漫不经心。

“娘娘要先告诉奴婢陷害您的人是谁,只要奴婢伤害到她,再去找可以救娘娘的人,就说这些都是您做的,他们自然就会救娘娘的。”

“真的?”纯妃眼中终于有些希望。

羽诤见状,挺挺身板答道:“是的,娘娘。”

“好,那你去做,现在就去做,不论用什么法子!”说着,纯妃就从地上爬起来,在自己的梳妆台上翻出一个仅剩的首饰盒,曲腿坐地拿到羽诤面前给她,“给你,去换成银子给你开路。”

羽诤接过,犹豫片刻,复抬头问面朝另一边发呆的纯妃:“娘娘,您先告诉我能救您的人是谁,奴婢为确保能救娘娘出来,必须先去告诉他们结果,再去杀掉害您的人,如不这样,奴婢怕自己没命去报信。”

纯妃听到羽诤说话才回头听她说完。羽诤说完后,就压抑着心中万分期待,想要知道背后的“蜈蚣”是谁。

纯妃看着手边碎片,似在思考,一张嘴微微张开又合上。羽诤等得焦急,不由自主也微微张开嘴等待纯妃说话。

终于,纯妃开口,“你可以去找上书房行走鄂容安,如果找不到他就去找粘杆处的刘棠。”

羽诤听到这里,极力压抑自己的喜悦,可喜悦似乎还是从眼睛里跑出不少。双月跪在地上,从侧面看羽诤神情的变化。

羽诤等纯妃一说完,就急急问:“那还有呢?”可能是激动难耐,纯妃听出羽诤颤抖的声音里有些兴奋。

纯妃抬脸狐疑地看她,冷声问:“你怎么这么兴奋?”

羽诤被纯妃犀利的眼神吓得腰一闪,瞳孔一缩,心脏一紧,她忙叩头在地解释道:“娘娘,奴婢没有兴奋!奴婢知道此去无还,想到只要奴婢为娘娘而死,就是无上的光荣,娘娘一定会善待奴婢的妹妹,一想到奴婢妹妹能在娘娘的关照下健健康康成长,奴婢就高兴,如果奴婢的情绪让娘娘不高兴了,还望娘娘责罚!”羽诤越说越激动,一抬脸,就是涕泗横流。

想着能否出去可能还真要靠这奴婢,纯妃的眼神和语气一起放柔,道,“好了好了,本宫能理解,不过本宫知道的也就他们,听说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是宫里妃嫔,不过本宫也不知是谁,有他们两个就够了。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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