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新儿让步皇位

2018-03-15 作者: 九枫书森
第116章 新儿让步皇位

园子里,忽穿来一阵风,新儿赶紧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永璜要拒绝,新儿就一眼给他瞪回去。

“跟我回屋。”

新儿一声令下,永璜只得乖乖跟着。隔壁的厢房正在清理重建,修工见王爷福晋回来,都自觉地放小手中动静。屋里燃着炉子,是上好的无烟煤,一进去就是扑面的暖意。

李新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转身拿来一个汤钵子让他抱在手里,又转身走到炉子边,把放在炉子旁边盆里的煤往炉子里加。

永璜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想要打破,“哎呀新儿……”

他还没说完,李新就一句“闭嘴”扔过去,喝得永璜虎躯一震。

加好煤,她又起身回到永璜身边坐下,只静静看着他。永璜浑身起毛,不舒服,新儿可从没这么深情又阴沉地看过他呀。

永璜慢慢把汤钵子放在两人之间的空处,侧身一倒,把脸埋进手臂。

“这个冬天你就在屋子里待着,哪都别去。”

见永璜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李新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怒道:“这么大事你都不跟我说!”

永璜疼地“嗷”一声坐起来,作出一副要哭的模样。

“呜呜呜,新儿,你打我。”说着,还一把抱住她脖子,在她脖子上蹭啊蹭。

李新皱着眉把汤钵子放在地上离脚远的地方,永璜一直勒着她。

“别蹭了别蹭了。”新儿把他的头抬起来,可永璜不干,就埋着,那行吧,就这样也能谈。

“那行,永璜你现在想干什么?”

“想跟你睡觉……”

本来很正经的谈话,被永璜回答得这样内涵丰富,李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说正经的。”

永璜捂住脑袋,抬起头来,无辜道:“我说的是正经的啊。”

“我的意思是,活这么久,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永璜一想,摇摇头。

“再想想,比如住在什么地方,希望自己怎么过每一天。”

“哦……这个的话还真有,就是想和新儿采花东篱,栽种桑麻,扛着把锄头挖田,哼着小调回家,逗几个胖娃娃,再吃上你做的饭。”

“好啊,那等过了冬天,我们就去找这样的地方,然后这一辈子就在哪住着。”

永璜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新儿嘴里说出来的,他们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么?他们要是走了,书祥哥他们该怎么办,他要是走了,这么一堆人忙碌的意义何在?

“新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什么,趁早行乐,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可我们要是走了,书祥哥他们怎么办,还是慧姨娘,启悠,他们为我忙活了这么久,每天都冒着丧命的风险。”

“我会去给他们解释清楚。”

“新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李新点点头,“嗯,全想起了,也知道以前争夺的东西丝毫没有意义,不如做点让自己安心的事。”

“真的真的全部都想起来了?”他一脸高兴。

她又点点头,笑意温和。

马上又要开春了,这几天愈发寒冷,暴露在空气中的人们都紧紧裹着衣服。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什么事发生。

一只白色信鸽飞到檐下停在栏杆上。书祥正在书房看书,房门大开,房间里也没燃暖炉。

书祥听到信鸽扑腾翅膀的声音才放下书走出书房拿起信鸽,取下纸条来看。书祥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凌厉。

王太正在暗室里睡觉,忽的只感觉有人的脚步声正急匆匆赶来,王太一个警觉,腾坐而起,按住枕边的大刀,细细听着脚步声紧紧盯着门口。

“呀,怎么是你啊帮主,吓死我了!”一见是帮主,这才松一口气,王太下地,拍着胸口,换作平常,他是听得出帮主的脚步声的,可这次脚步声有些快速慌张,一点都不像帮主平常的沉稳,这才让他疑心大起。

见帮主大步大步绕到桌前坐下,嘴唇紧抿,表情阴沉,王太试探着问:“怎么了帮主?”

书祥把信条交给他,王太接过打开一看,眼睛逐渐瞪大,嘴也不自觉微微张开,两条粗眉拧成爬行的毛虫。

“帮主,这?我们要去么?”

“去。”

见帮主语气里都是愠怒与凌厉,王太又看了看信条,还是说一句,“可万一是陷阱呢?”

“我知道。”

“那那那,那您还去?”知道是陷阱还去,帮主这是怎么了?

“事情是真的,他们想引我过去也是真的,现在你赶紧召集人马,一半人先跟着我,一半人去暗中保护王府,再抽一个人通知禄为一声。快快快,”书祥起身催促还有些呆愣的王太,自己则急于出府,“我先出去,你们随后,如地点有变,用信号弹联系。”

“帮主先带几个人跟着你。”正说着,帮主已经跨出两步,只留下一句:不用了,你们随后到就是。

书祥快马加鞭,晨光熹微的早上,又是寒冷的冬日,家家户户紧闭大门,都在梦里香甜,无人关心道路上的急促蹄声。

马蹄飞跃直武门,直朝右安门行进。

一个卖炭翁见一匹飞马掠过自己,赶紧放下担子走到一处巷口,取出火折子和信号弹,吹燃火折子后就把它伸到信号弹下要发射信号,突然一个女人从后一脚踢飞他手上的东西,接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直接掐住他脖子,一拧,气绝。女人看小贩慢慢矮下去,脚步不禁朝后退却,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啊,跟游戏里杀人的快感完全不同,这是如何的余怕?可不是他死书祥就会遭殃。

不行,必须跟上书祥。

今天李新本想找书祥,跟他说她和永璜决定的事,于是便早早到书祥府里,怕他之后有事她的话便会被拖到很久以后。她怕她不早些说出,书祥的计划会错乱,这样她也不会安心,不如就趁早交代好一切,等开春暖和了就带永璜去找“桃源”。没曾想她刚走到书祥府外的石狮子前,就见他飞马而过,她心下生疑,又见王太牵着一匹马从府里追出。

“书祥怎么了?”她一走上去就问。

王太没想到大清早会见到福晋,有些意外,他答道:“出事了,今早收到一张信条。”

“快给我看看。”李新伸出手去,整个人都开始焦急。

王太将信条从袖口抽出给她,李新拿过打开一看,一将信塞回王太手里就抢过王太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跟上。

王太在后面追之不及,他刚刚才给车夫杨越吩咐好帮主说的事,自己好跟上去协助帮主,没想到被福晋抢先。不行,他要赶紧安排人手前去协助,否则福晋受伤,帮主手撕他都有可能。

李新为不引起书祥注意,一路沿着小路追赶书祥,她知道目的地在城外火潭口,书祥应该是从直武门出右安门再转去火潭口。李新为不和书祥碰面,就在一巷口拐角处停下,等他出门后再跟上。还真是运气,她看到那个可疑的商贩鬼鬼祟祟跑进巷口。正常人都会觉得他可疑,因为虽说做生意越早越好,但也要有人才行,这么冷的天,看他框里炭也是上好的,大清早的京城里能买好炭用的人肯定都还没起床,这商贩也太积极些,且哪有把货物放在一边自己鬼祟钻进巷子的道理?

除掉这个人后,李新鼓鼓勇气,出巷口上马继续追。

信上说得很简单,就说他知道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若想知道就请火潭口树林一见。重要的是那个署名……鄂容安!

自她回到京城后,书祥、慧嫔和启悠以及其他相关人都知道她已经没失忆的事,除了永璜,因为永璜不善表演,才不能告诉他,所以羽诤在纯妃那里挖出的幕后帮凶他们都已经知道。

至于这次鄂容安为什么肯自暴主使是谁,肯定是他们知道纯妃已经给羽诤说出他们,而他们只需前后一合对就知道中了羽诤的计,因为羽诤根本没有找过他们。这次明显是个陷阱,虽说那鄂容安肯定知道背后主使是谁,但他是绝对不可能说的,他们一定是在周围埋伏了不少人就等永璜自己钻进去。

他们只要先把控制大局的书祥解决,余下的慧嫔、启悠、王爷和失忆的福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真是又简单又厉害的一个算盘。

马蹄每往前一步,离火潭口越近她的心脏就越紧缩一分,她不知道对方埋伏有多凶险,不知道对方要用什么手段。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真刀真枪的十面埋伏,说不紧张害怕都是假的。

火潭口,单从地点名字就知道对方的用意,书祥怎么这么傻,他怎么就能有自信一定能让鄂容安说出对方主使是谁?

骑到一处灌木丛里,感觉再不能骑马往前走,书祥下马将它栓在一个树桩上。书祥前脚刚走,李新就牵着马悄悄来到树桩前,见旁边还有一个树桩,便也将马栓在这里,解下干扰行动的披风,然后远远跟着书祥。

走着走着,已经进入树林的外围,发现前方有一个小山包,是绝好的观察与藏身之地,李新不再跟着书祥,而是跑到小山包后面,爬上去,趴在上面观察地形和情况。

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树林深处的一切,他们有埋伏这是肯定的,不过她的没想到范围可以这么大,草丛里有,树上也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因为这里有很多高高的常青树,叶子还算浓密,所以藏在树上的人被树叶遮去大半。他们虽穿着墨绿色的衣服藏身,可与真实的树叶颜色差别还是有的,幸好她眼神尖,否则真看不出来。

绿衣人包围中间有个穿黑斗篷的人,原来那鄂容安就是斗篷人。

隐藏的绿衣人看得清的有拿弓的,有拿弩的,也有剑有刀,可能还有其他武器藏在她看不见的人的手里。

李新心里急得不得了,一边紧张关注情势,眼睛干的发涩,一边想法子帮书祥脱围,可如果在帮内兄弟还没到之前,她一个人没有任何武器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突围的。

明知山有猛虎,偏向虎山直行,她真是又气又急,书祥,勇气也不是这么用的!

当书祥进入绿衣人的包围圈后,所有绿衣人都目光炯炯准备好武器盯着他,可没一个人发动。

难道鄂容安还要和书祥谈判?难道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简简单单除掉书祥?

没想到他们这么忌惮书祥,这整个林子埋伏两百来号人都是少的。

书祥走到鄂容安后面,鄂容安转过身来,看着沉静的书祥、没带任何武器的书祥,不禁佩服一笑,“果然是瓜尔佳书祥,拥有京城众多商业,创建实力雄厚又行事隐秘的河前盟,拥有大半个大清眼线的书祥,”他钦佩地摇头拍掌,“这样的人,做什么事不能成功?”

远处只见鄂容安嘴里动着,脸笑着,脑袋摇着,手上拍着,她瞪大干涩的眼睛努力想要读鄂容安的唇语,可就读懂了“果然”、“大”、“不成功”这几个字,有什么用?

“你是来和我谈判的?”书祥冷冷道。

鄂容安一脸胸有成竹,张手示意让他看看周围,“埋伏这么多,我没指望您能从我手里逃出去,尽管河前盟那样厉害,但你手边现也没多少人,大多数人都分布在全国各地,要想这会儿召集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

“就算我只有一百人,也照样可以绞杀你这埋伏的三百来号人。”

不行,这样离得太远,听不到什么不说,等会儿真有意外冲也冲不及啊。

正在这时,埋藏位置偏里面的一个绿衣人放下手中武器,带着一副像憋着大便一样的表情匍匐出包围圈。

绿衣人捂着肚子来到一处深草丛里,刚要解裤子就头顶一轰,眼冒金星晕厥过去,李新蹲下,一闭眼一狠心,将他脑袋一拧。

快速取下他的帽子解下他的衣服裤子,李新看一眼绿色的外套就赶紧套上。原来这衣服是双层的,就像今天可以两面穿的衣服,绿衣里面一层就是最普通的布衣。他们就是这样穿着里面这一层在火潭口集合,然后翻衣穿绿色的一面埋伏。衣服、裤子甚至连帽子都是双层的,这样好的谍战隐藏,把他们耗在清朝是不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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