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惠生选择委屈自己化解这场风波。
李士名看一眼众人,愤愤离开,孙兰赶紧侧身让路。
祝惠生抬脚就要跟着李士名离开,只听江煜说,“谢谢你,祝秘书。”
祝惠生点头,表示接受,随即离去。
孙兰为表示感谢,也恭恭敬敬朝他点一记头。
……
关新被江煜强行拉回办公室,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高天妒嘲笑轻蔑的眼神,趾高气扬,片刻不歇。
既然不能动李士名,难道我连你高天妒还不敢动?!
关新心里开始变得阴险城府。
江煜被她渗人的表情吓到,直问,“怎么了?”
关新回过神,“没怎么。”
说罢,转身离开江煜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孙兰正在里边等着。
“小新,你还好吧?”孙兰走上来,关切道。
关新点点头,“没事儿。”
关新在审讯室里的闹剧又传到外人耳朵里,自此,她的形象大大颠覆,暗地里被形容成疯子、泼妇、神经病。
孙兰为这事懊恼不已,去找关新说过多次,可关新就是不出面解释。
江煜也听见这些话,心中十分恼怒,再三追查,才查到这次谣言的始作俑者……高天妒。
就连关新授意抓捕元方平女儿的谣言,也是她散布出去的。
……
元方平的女儿元若专门在76号外等着关新下班感谢她。
关新刚下楼出大厅,就见那个姑娘在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江煜在后面跟着。
“关处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元若天真笑着,仿佛将前几日在76号所受的痛苦一并已忘干净。
元若将一包用黄纸包着的什么东西往她跟前一送,说,“这是我自己做的绿豆点花糕,以前,我和爹,就是靠它谋生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糕点,很好吃。
元若对上关新有些冷冰冰的脸,也丝没有害怕和心寒。
关新看着元若满是诚意的笑容,嘴角微微动动,接过点心,淡淡笑着道谢,“谢谢你。”
元若放下手,“不客气,关处员。”
正此时,高天妒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走出来,偏头看着两人,冷哼一声,对着元若啐一句,“贱丕子!”
元若的笑容立马消失,变成委屈莫名。
高天妒看着元若十分受气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就解气,抬脚就要走,关新在后面喊住她,“站住。”
高天妒脚步一收,嘴角一翘,回头,“哟?怎么了关处员?”
“自己管不住自己家里的烂货和别人发什么脾气?”
高天妒惊呆了,这关新居然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事?而那个女人,就是元若,否则她也不会在李士名面前煽风点火,也不会出现之后的一切。
关键是被自己藏得这样隐秘的事,关新居然知道!?
“你?”高天妒气势忽弱。
“我知道很奇怪吗?你不是那么喜欢捕风捉影造谣生事么?要不,也让你尝尝万人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滋味?”
高天妒是个极其好强好胜自负的人,关新这一激,让她开始有点失控,竟直呼其名。“关新,你敢!”
“呵呵,就算这76号是你的,我也能让你在上京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关新威胁地坦然。
高天妒气的不行,二话没说,转身气匆匆离去。
江煜来到关新身旁,静静站在她身后。
关新拍拍元若的肩,安慰她,“没事,她再不敢找你麻烦的。”
元若没明白她的意思,却见两人转身进入76号大门,往一辆黑色汽车边走。
元若没再多想,离开。
……
晚上睡觉前,关新拉开帘子,看着外面,只见对面草丛里几个黑影在晃动,其中还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像是女人头饰。
关新微微一笑,走到衣橱边,打开衣橱,取出一身便装。
淋浴间里还有哗啦啦的水声,江煜正在冲澡。
快速换好衣服,关新出门下楼。
南里正从一楼大厅出来要去锁大门,见关新穿着一身便装下来,问她要去哪。
关新回答,“去外面走走,不用告诉江煜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是。”南里点头,关新往外走。
草丛里几个黑色影子见别墅里关新出来,都开始蠢蠢欲动。
关新走出大门,双手插兜,向右慢行,目不斜视。
几个人影在旁边草丛里一路随行。
关新慢慢往前走,走到一处灯火昏暗的地方,脚步愈发慢起来,旁边草丛里的动作开始急促,迫不及待。
再走一步,暗丛里的影子窜出来一个,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关新一转身,八九个人开始包围自己。
面不改色,她等着对方出手。
极司菲尔路如今这么不太平,还能有谁处心积虑半夜来埋伏?
呵,当然是高天妒找来的打手。
正面一个男人嘴不发声地朝她冲将过来,手里一把匕首在淡淡月光下映着寒光。
随着男人越跑越近,关新也伸出双手,侧身飞腿一脚落在男人脖子上,男人立马吃痛倒地。
其余男人见状,也无所谓一个一个上,全都朝她蜂蛹而来,一把把尖刀如夺命的蛇信。
关新手脚并用,弯腰侧身,躲过一刃又一刃。
一个男人趁关新后方空守,高高举起短刀朝关新跑去,眼见着就要插进她的脖颈。
……
江煜冲完澡出来,正用毛巾擦头,抬头只见屋子空荡荡,床头放着她的睡衣。
江煜眉头微微一皱,手中动作慢下来,“去哪了?”
……
灯火灰暗的地方,一个女人在和几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周旋。
女人身后一个男人举着刀表情凶恶地朝她跑去,刀光寒冷。
关新踹倒身前的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一个腾空转身将刀掷出去,笔直刺进身后男人喉管,鲜血流淌。
没来得及多欣赏欣赏男人倒地的姿势,关新手中刀飞出去时,一个二百七十度转身,将身后几个男人一并接二连三踹倒。
男人们纷纷倒地,也有两三个已经断气。
她死死踩住一个男人胸膛,问,“高天妒现在在哪?”
男人想要抬开她的脚,却怎么都抬不开。
女人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刀,直对自己眼睛。
关新见他不说,慢慢勾下身,一面警惕他翻身,一面将刀直直对准他眼珠。
“说。”
她的声音,如催命的无常,夺命的阎王,片刻不让人敢再胡言乱语。
眼见着刀尖离自己的眼球只有毫米之差,男人口干舌燥,不敢眨眼,不敢喘大气,只用尽最后一口勇气,抬起手指着对面草丛。
草丛里的人一见有人指向自己这边,又见关新偏过来阴森森地笑了,高天妒万分惊恐,她不想面对关新以一敌十的矫健身手!
高天妒下意识就是跑,可刚闷头闷脑潜在草丛里跑几步,一双靴子就挡在自己面前……
高天妒极度惊恐如见鬼差般慢慢抬起头来,只见头上,关新表情无情冷酷。
一脚挑起来,高天妒的下巴就传出一声骨裂声,直直朝后倒去,嘴角慢慢沁出鲜血。
靴子前端很硬,那一踹,让高天妒毫无反抗之力,立马痛晕过去。
离开草丛,江煜正穿着睡衣在对面看着自己。
关新没说什么,朝前面别墅走去,江煜就在后面一步步跟着。
“不打算跟我编点什么故事么?”江煜平静没有风浪起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关新在前面摇摇头,“没有故事。”
“那么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矫健的身手。
“对。”
“……我们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是。”
“你让我越来越不了解。”
关新停下脚步,转头,“世界每天都在变化。”
……
第一次,夜里,两人睡得这样疏离,两个人的心变得这样遥远,背靠背,中间的距离,如一条鸿沟,不知怎样,两人才能得以跨越,互相才能得以拥抱。
……
第二天,高天妒下巴包着厚厚的纱布来到76号,见到上楼的关新,一阵慌乱惊恐跑向别处。
刚到办公室坐下,孙兰就跑过来,挺高兴的样子,“小新你知不知道,孙兰好像被别人打了,她现在连话都不敢说呢!”
关新明知故问,“被谁打的?”
“谁知道呢,反正挺惨的,下巴包那么厚一层纱布,听说今天来,就是来跟李主任请假来的。”
关新点点头,“遭报应了。”
“可不是,说来也怪,高天妒嘴不能说话了,我发现整个76号都清净不少!”
关新呵呵一笑,“太夸张了小兰。”
“我这可不是夸张,是真的,以前高天妒总是走来走去八卦,恨不得每个办公室都八卦一遍!”
“现在遭报应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八卦。”关新顺和她的意思说。
“我也是说,她这样的,早该被封嘴了,现在才遭报应,我还嫌太晚了呢。”
……
李士名看见高天妒这个模样,一惊一惑,“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高天妒摇摇头,十分着急无地自容的样子,将写好的假条放在李士名桌上。
李士名看一眼,拿笔签字。
高天妒立马拿起假条跑出去,迎面撞上祝惠生,只是幸好祝惠生躲让及时,否则高天妒的下巴又要遭受一记重创。
高天妒一路跑下楼,一路都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
次井来到76号,亲自来接李士名去特高课。
本来说是要丁渠默一起去的,但为了76号内部的秩序,就说先让李士名去,丁渠默明天再去。
关新看着李士名一脸陪笑坐上次井车里的样子,嘴唇微微一抿,又看祝惠生也跟着,便转身离开自己办公室。
现在刚好是午间下班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离去,没离开的,就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留在办公室的。
关新先只试探着看看能不能打开李士名办公室的门,没有打开,看来他锁了。
拿出铁丝撬开门走进去,又轻轻关上,她环看一眼李士名的办公室。
左边是办公桌和椅子,后面是资料柜,旁边是洗手间,对面右边是书架,格局跟自己和江煜的办公室一样,其余的就是根据个人喜好摆设的东西。
关新从进门右边开始敲墙体,又一路敲到书架左右两边木板上,都是实心的。
她又搬来椅子,踩上去看看书架上面,敲几个,依然是实心。
书架上摆满了书,中间一层书面比较大,符合一个文件袋的大小。
关新一本本抽出来慢慢翻,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
她又把椅子搬到文件柜下面,踩上去,敲敲,没有特殊声响。
文件柜里每个都有锁,且每个锁芯都有钥匙,这要开到什么时候才开得完?
先放着吧,关新想着,下椅子,用袖子擦干净椅子上的灰,将椅子放回原位,转身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地面有些水,关新避开有水的地方,避免留下脚印。
将洗手间每块瓷砖敲个遍,全是实心。
看来只有去文件柜那看看了。
正当关新要出洗手间时,屋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关新心头一动,赶紧关上洗手间的门,反锁,自己则贴着墙站,不要自己影子印在磨砂塑料门上。
那人再敲两下,听见无人响应,没有离开反倒进来了。
那人进来,对着四下喊几声,“李主任?李主任?李主任?”
在确定没人之后,那人放下手中资料,四周看看,开始翻箱倒柜。
关新在洗手间听到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又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微疑……也是找文件的?自己人?
那人拉开李士名办公桌抽屉,摸出一小叠钞票,小心翼翼放进裤兜里压实压实。
虽然知道房间没人,那人还是警惕地看一眼四周,处在肥肉堆积中的小眼睛格外猥琐。
突然感觉一阵尿急,那人走到洗手间门外,欲要打开门,可怎么也打不开。
关新微微透过磨砂门往外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大宝!
他来做什么?!
吴大宝见卫生间打不开,也就没敢多留,放弃了,转身离开房间。
听见吴大宝关门离开的声音,关新才开门慢慢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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