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宝正呆愣之际,关新一脚朝后踹去,吴大宝手中手电就掉落在地。
关新乘胜追击,趁吴大宝视线正随着朝上抛出的手电筒移动时,又飞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吴大宝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摔倒地上,捂着胸口,刚要起身和蒙面人恶斗,那人却忽从腰间抽出一把枪,迅速打开保险栓对准他。
吴大宝刚起身又一个打楞朝后趔趄一步。
关新拉粗声音威胁吴大宝,“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勾结晋光做的那些事,也告诉你们76号的人!”
吴大宝瞳孔一缩,这人居然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自己的把柄还抓在别人手上,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硬气。
“那、那你拿走什么东西了吗!”万一这个黑衣蒙面人拿走什么东西被李士名发现,自己还不是得死??
关新一笑,这吴大宝怕是个傻子,难道以后轮他守夜时,有东西被偷了,李士名就不会追究???
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吴大宝在乎的,是自己此刻的安危。
今晚这事一发,从今往后就算李士名不吩咐,吴大宝也会警醒十分,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所以,往后要来这办公室,怕是有点难了。
“没有。”她说。
她不得不这样说,否则,吴大宝可能会就地撕脸,因为他想着,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不如就来个鱼死网破。
听到蒙面人这样说,他才有松口的意思,将眼睑拉下,放弃挣扎。
关新迅速开门离开。
……
大早来到公济医院,江邻永刚刚换完药,坐在床上,还没出外勤。
“昨晚上去看过,但是还没怎么看,吴大宝就进来了。”关新坐下,毫不避讳对江邻永说。
“那你们交手了?”他问。
“对。”
“他没看到你吧?”否则,她现在怎么会安安全全坐在这里?
也不存在吴大宝被她杀掉一说,否则,76号早已大乱,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昨天因为一个人行动,所以全副武装,就露了双眼睛,吴大宝认不出来。”
“这就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不过以后,吴大宝晚上肯定会非常注意治安,我就不好进去了,所以就来问问你,你在那间办公室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江邻永摇摇头,“如果是关于名单一类的东西,我确实没发现,但是,我就是觉得那间办公室有问题。”
“有没有可能,那个名单根本没在76号,而是在李士名脑子里?”关新作出推测。
江邻永抬眼看着她,最后将信将疑点点头,“有可能。”
“那我是不是得想个什么法子套出来?”
“套李士名?”江邻永眉头一挑,“不可能的。”
“当然不是,李士名嘴多紧?”
“哦……我知道谁了,要不要我帮你?”
“等我回去想想法子,想着了再看要不要你帮忙。”
“成,我得出外勤了。”
“还是注意点腿,表现不要太积极。”
“我知道。”
说着,江邻永慢慢挪动着下床,关新看两眼,也转身离开。
……
祝惠生正在一栋楼里拿着望远镜朝对面一扇窗里张望。
一个打手埋头跑过去,在祝惠生后面说,“祝秘书,下面一个兄弟说发现可疑敌情,需要您亲自去一趟。”
“亲自去?”祝惠生放下望远镜回头问。
“对。”
“那你在这继续瞧着,好好把对面的人监视好,我待会儿上来。”
试着,他把望远镜给打手
打手接过,“好的,祝秘书。”
祝惠生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一个打手就上前,对他说,“祝秘书,请跟我来。”
祝惠生只觉得这个打手有些眼生,但也没多在意。
跟着打手东倒西拐穿梭在相似的巷子里,祝惠生愈加有些不耐烦,便问,“还有多久?”
打手转身朝他咧嘴一笑,祝惠生只觉怪异,刚要发火,身后就被人一记猛刀手敲晕。
……
被冷醒,祝惠生慢慢睁开眼,身旁站着的人立时就笑了,对旁边人说,“大哥你看,我水还没泼呢他就醒了。”
原来,这人端着一盆冷水,正打算将祝惠生泼醒。
“把人带上来。”那大哥说。
“是。”端水的人出去,没一会儿就带过来一个头套麻袋的人。
一把将那人按在椅子上坐下,扯下她头套。
祝惠生脑子一个激灵,醒了,对面还没全睁开眼的人,居然是关新!
他这才看清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竟然是行动小队队长唐海!
而旁边那人,他面生,但肯定也是跟唐海一伙的人。
整个行动小队,他唯一识得模样的,就是唐海,身上现在都还揣着他一张照片。
关新慢慢睁开眼,正对门口明晃晃阳光的她,费好半天劲儿才从黑暗适应光明。
看见面前坐着被捆在椅子上的祝惠生,关新也是大吃一惊,“祝秘书,你怎么在这!?”
祝惠生没有说话,而是看看旁边的唐海,示意是他们抓来的。
祝惠生问唐海,“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唐海一笑,“只是,最近得到消息,说我们组织内部,还藏着76号的奸细,所以,就想知道那名单。”
祝惠生头一偏,“我不知道。”
“不,祝秘书,你肯定知道。”
祝惠生开始闭口不言。
唐海拍拍手,一副赞叹有加模样,“祝秘书,我还真佩服你,自己都落入敌窝了还这样淡定,
好吧,反正我们不敢伤害祝秘书,也撬不开你的嘴,那不妨,就动动这位貌美如花的关处员吧。”
说着,唐海对文义使一眼色,文义便ying笑着se眯眯靠关新,一双饥渴的手按捺不住地摩挲着。
关新万分惊恐,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们要干什么!”
祝惠生也紧张看着文义,害怕他对关新做出什么。
唐海不依不饶,开始为文义接下来的动作做解说,“我们知道祝秘书一直挺喜欢关处员的,
既然祝秘书不舍开金口,那么就让我这兄弟,先扒开关处员的衣服,糟蹋之后,再一脚一脚踹死,
祝秘书,你看如何?”
唐海毫无人情的声音刚刚落下,文义就开始撕扯关新衣领。
可恨的是,关新双手都被捆着,只能疯狂扭动挣扎。
眼看着她白净锁骨已露出大半,祝惠生声嘶力竭,“不要!”
唐海伸手让文义停止,“怎样?祝秘书要说了吗?”
祝惠生咬咬牙,“……我真的不知道……”
唐海脸色一狠,手一抬,文义又开始动作,且手上力度更厉害。
关新疯狂喊叫挣扎着,“不要!不要!”
一声声哭喊钻进祝惠生耳朵,祝惠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说!我说!”
文义停手,唐海阴笑道,“祝秘书可要说实话,因为,我们会在这里关你们几天,然后,等组织确认消息,再放走你们。”
祝惠生一个惊愣,脑袋一昂,直视唐海,他真没想到,唐海会这样卑鄙无耻下流做出这样的事!
“去,把东西搬过来。”唐海对文义说。
文义朝祝惠生挑衅地笑笑,往屋外走去。
祝惠生没有过多理睬,只万分心疼看着对面哭得肝肠寸断的关新,“小新,小新,别哭了,没有事了。”
关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深深埋头哭着。
祝惠生看着她凌乱的发丝,更加心疼,继续安慰,“小新,别哭了,坏人已经走了。”
他刚想过去,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捆着,动弹不得。
唐海站在门口边儿,一会儿朝外张望,一会儿朝里看看。
祝惠生转头,压制怒意,却还是侧漏出来,“放开我!”
唐海回头,挑逗性地一笑,“哟呵……祝秘书还真是有架子。”
祝惠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居于人下,不得不低头,便放柔语气,“请帮我解绳子,要不然,怎么写名单?”
“也对。”唐海点头,朝外面招招手,立时就进来两个拿枪的小伙。
唐海示意两人把枪对准祝惠生,然后自己去把祝惠生绳子解开。
此时的祝惠生根本无心逃跑,再说,自己单枪匹马,要跑出去,还是很难。
本来是想写份假名单的,可唐海居然说要监禁自己一段时间。
最终,他选择关新,曾经的很多很多,他都已经失去,所以对于关新,他真的不舍。
而且,有些时候,真的不用那么拼,不是吗?
难道这落日余晖,只有自己看到了?
绳子一松,祝惠生就着急地自己扒拉下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关新。
关新泪湿的脸上嘴角往下微微一撇……额……嫌弃。
这可不能被江煜看见,否则自己可能会被他打断腿,这可不好。
“小新,没事了。”
祝惠生安慰的声音响在头顶,他的胸膛随着他说话的频率震动。
关新侧脸就贴在他胸口,听到祝惠生这关心担忧,心中竟一阵阵恶心。
自己这该是病态了,得告诉江煜,这辈子除了他,自己怕是再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关新轻轻扒拉开他的手,貌似是因为害怕与伤心,实则无比抗拒。
“呜呜……祝秘书,到底怎么了?”关新泪王王哭着看他问他。
“没事的小新,现在没事了。”祝惠生不知该如何能解释清楚,只能重复着大抵相同的话安慰她。
文义将桌子搬过来,钢笔和纸也在上面,“来吧,祝秘书。”文义将桌子放下。
祝惠生再看关新一眼,转身,挪过椅子,坐下来,一边默记,一边写下卧底名单。
写完,祝惠生放下笔,眉头紧锁着。
唐海一把拿过单子,哈哈一笑,“不错不错,祝秘书很懂得怜香惜玉。”
“来啊,”唐海又对文义喊,“把关处员带走。”
“带去哪???”祝惠生神经又蹦起来,跳起来质问唐海。
唐海依然笑嘻嘻,“当然是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啊……”
说着,文义就要把满脸是泪的她带走,祝惠生转身一个箭步一拳将文义揍到在地。
身后两人拉动保险栓的声音响起,两声脆响,似地狱开门的声音。
唐海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开枪,“哎哟祝秘书,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我只是让关处员去别处待一会儿,明天就放她走,看把你急的。”
“真的?”
“真的。”
说着唐海就撩撩手指让文义起身带关新走。
文义摸摸自己已经红肿的脸,咬牙切齿,MD可恶!
文义刚上前,手还没碰上关新,祝惠生伸手,“慢着,容我跟小新说两句话。”
“行。”
唐海也干脆。
祝惠生说完话就一直盯着唐海,唐海一脸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要我们走啊?有啥见不得人的?我还就要听听!”
祝惠生只得憋着,转头对关新说,“现在外面越来越危险,我不希望下次他们还拿你威胁我,
我知道你和江煜的事,所以,希望你们能尽快复合,让江煜跟你待在一块,这样,我也放心。”
说着,祝惠生低下头,眼睛缓缓眨两下,似在思考什么,随后抬眼,“……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讨厌我碰你,所以,我也不会说什么……”要陪着你之类……
关新泪蒙蒙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祝惠生眼中的深情让她心中寒冰一角悄悄融化。
……
唐海和文义也呆愣片刻,直到唐海推文义一把,文义才将同样有些愣忡的关新带走。
关新被文义带出门,两滴泪,噗噜滚出眼眶。
唐海随后追过来,有些担心关新的情绪,“小新,还好吗?”
关新摆摆手,示意没事,“我想去睡会儿。”
“行……”
关新抬头,看看天边残霞,院子里空旷的秋景,也没有因为春的月份而有丝毫改变。
耳边忽远忽近,似实似虚又响起那一阵轻叹……路儿……
喝过一杯水,关新一沾到枕头,就昏昏沉沉睡去。
……
午后梦魇,一个健朗的男人匆忙跑进来问,“楚卿娈,你怎么了?”
大雪纷飞的平原,穿进一片枯林,头顶上重雪压枝。
头顶几根黑褐色枝干已经劈出干燥的黄白色,雪还在一层层堆积着,还在一点点往下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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