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能见到夏侯靖的纳兰端回到相府后,怒气冲冲的坐在了椅子上,吹胡子瞪眼。
他亲自上门拜访,居然吃了个闭门羹,简直离谱。
要不是进宫时,被皇帝责问,派出杀手一事问的比较隐晦,但纳兰端认为,一定是夏侯靖进宫搬弄是非惹来的后果。
所以,才会找上门去,哪里知晓,他居然直接避而不见。
“气死人了。”抓起放在手边的茶杯,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溅起一地的茶水,纳兰倾城此时走了进来,见到一地狼藉知晓爹的心情不太好,连忙走上前来安慰。
“爹,是谁惹你生气了呢!”她坐在了纳兰端身边的位置。
想起来就有气,他直哼哼。
最后纳兰中荣上前禀报,“回小姐的话,相爷吃了夏侯靖的闭门羹。”
剩下的话就算不挑明,她也该懂纳兰端为何会这么生气了。
也难怪,她爹一向那么骄傲,岂能让人拂了面子,此事要是传出去,往后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呢?
纳兰倾城到底是孝顺的女儿,“爹,莫生气,你若气死谁如意。”
原本心中郁结难舒,听完女儿的话,倒也没觉得有多郁闷了。夏侯靖的事还没完,纳兰端想好了要和他拼到底。
“好了好了,爹不生气了,倾城也不必再担心。”纳兰端最疼爱这个女儿,始终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苦。
小时候只要皱一下眉头,他就会担心受怕,要是女儿打个喷嚏,他就会请来全城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真以为如此,才会养成了纳兰倾城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
“爹,其实闭门羹这件事并不可气,你仔细想想啊,倘若心情不好的话,去见王爷,那岂不是连谈事情都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吗?”她耐性的解释着。
站在一旁的纳兰中荣觉得纳兰倾城有些天真,每次见了夏侯靖就像丢了魂儿。
这些年来跟在纳兰端身后,出出进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可惜眼前的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每次一回来,就夏侯靖长夏侯靖短的,想到这些事,他就一阵气愤。
“相爷,若是没事的话,卑职先行退下了。”纳兰中荣不想留在花厅,听他们说那个可恶的纨绔子弟。
一听他说自己要退下,纳兰倾城马上起身。
横眉怒对,“你是我爹身边的一只狗,凭什么说退下就退下,胆子可不小,纳兰中荣,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纳兰倾城得理不饶人。
尽管心情不算很好,但听完她的话,是人心情都不会好,他强忍着怒火,但还是平静的开口。
“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他询问纳兰倾城。
其实,纳兰端看得出来贴身侍卫的心思,对着其摆摆手。
“下去吧!”他中气十足的开口。
原本进退两难的纳兰中荣很快走出了花厅,纳兰倾城想要追上前去却被拦住。
“倾城,你应该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中荣在我们家里只是下人,还有,别动不动就骂他是一条狗。”纳兰端要女儿懂点分寸。
果然,她没有再追出去。
真是气人,凭什么不能教训呢?
对于自己而言,那个纳兰中荣就是爹身边的一条狗,没有错啊。
还有爹也真是的,这么维护他是什么意思呢?
跺了跺脚,她不情不愿的坐在了椅子上。
另一边的夏侯靖带着陈绵绵前往马府,上次马震天来探望自己,碰巧还没醒来,今天从外面钓鱼回来,顺便过去看看。
下了马车,守护在马府门外的护院见到陈绵绵来了,马上进去禀报。尤其是康荣,见了她态度大大的转变,王妃前王妃后的。
走进花厅,两人并排而坐。
等了许久没见丫鬟进来送茶,倒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大房李氏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托盘。
将热茶放在了夏侯靖和陈绵绵的手边,他们对视了一眼,认为眼前的情况好生奇怪。
对于突然回娘家的受气包,大房李氏自然也觉得有几分尴尬。
于是,送完茶之后便马上下去。
“熙儿。”走进来的马墨言喊了妹妹一声。
他身后的马震天也一并走了进来。
陈绵绵连忙起身,想要行礼时,却被他拦下。
“身体还受着伤,坐下吧!”马震天要女儿安安分分的坐下来。
对自己的重视似乎比以前多了,这让陈绵绵心底很感激。
四人坐在花厅,马震天喝了一口热茶,然后再看他们。
“今儿怎么会想到回来呢?”他认为应该是有事。
陈绵绵想了想,“是想来看看爹。”
这话也没错,确实是想来看看马震天的,自从上次押陈元霸那趟镖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想必马府和镖局都有些一筹莫展。
再加上,现在马墨言身上的伤还没愈合,很多事就算想做,也没能力去执行。
“我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好端端的吗?”马震天到底是硬汉子。
再加上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涯,对于幺女的关心,显得有些生疏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最不起眼的女儿却最长进,他没有对眼前的她花下一点点的心血,而陈绵绵帮马府所作的,远远超越了马震天本应该付出的。
“爹,妹妹这是有心了不是吗?”马墨言连忙出来打圆场。
他希望马震天和陈绵绵的父女之情能够融洽一些,正所谓父慈女孝,何乐不为呢?
夏侯靖看了一眼马墨言,认为他说的话很多。
“熙儿,既然来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一宿吧!”夏侯靖做了个主意。
他堂堂王爷放着富丽堂皇的睿王府不住,偏偏和陈绵绵窝在那个冷僻的西厢,说真心话,这用心良苦,身边的她岂会不懂呢?
陈绵绵点点头,“臣妾谢过王爷。”
有太多的感激话,一时之间竟然无从说出口。
事后他们聊了一会儿,马震天因为镖局有事,不得不出去一趟,不过说了晚膳会回来一起享用。
至于夏侯靖和陈绵绵,则是在马墨言的陪同下前往西厢。
在经过厨房时,听见里面传来尖锐声线的怒骂。
“你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本小姐可是马府里的大小姐啊。”马翩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绵绵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有够造孽的,经历那么多的错事,性格居然一点都没改变。
马墨言也一样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就在他们要离去时,身在厨房里面的马翩舞走了出来。
她见到陈绵绵就没好脸色相待,“怎么,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所以经常来马府走动走动,来臭显摆吗?”
陈绵绵当然不会与她一般计较,从前在这里受的窝囊气够多了。不等她开口,夏侯靖倒是不客气的顶了过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你没本事,那么就要打落血牙往肚里吞。”他这么一句话。
把马翩舞气的够呛,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然后,陈绵绵更是无辜。
“王爷,血牙长什么样的呢?臣妾好像没见过,不如带我见识见识。”她望着眼前的夏侯靖,说的一脸认真。
就在他们身后的大房李氏听见这话,气的握紧了双拳。
在马府里委曲求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正途,谁料,那个小人得志的马熙儿也来落井下石一番。
“娘,他们都欺负女儿。”马翩舞何等的委屈,哭着喊大房李氏。
走上前来,她并没有偏帮女儿。
“小舞,我们走。”牵着女儿的小手,她们径自离去。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陈绵绵不禁想到了一直遭欺负的白疏影。人又何必处处刁难别人呢?
“走吧!”夏侯靖握住她的小手。
这一幕在马墨言看来,他眼底的眸光顿时一沉。
继而恢复正常情绪,三人继续往西厢走去。
走进院落,大房李氏推开房门,推了一把马翩舞。
母女俩坐在大圆桌边,就在此时,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娘,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银票?”见到一堆银票,马翩舞表示很惊讶。
虽然当初是克扣了很多关于白疏影和马熙儿的月钱,却没有拿去什么饰物,玉石。
而是放在了钱庄,为的就是怕有朝一日,他们会失去一切。
大房李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趁着那个受气包现在身患重伤,那么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放心,今天受到的白眼和不公平待遇,娘会一次性全部还给那个马熙儿。”大房李氏下了决心。
决定买凶杀人。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畏惧了。
“娘不愧是老姜。”马翩舞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白疏影,这次我要你的女儿下地府去见阎罗王。
她放在大圆桌上的单拳紧紧握着,目露凶光。
只要她了,那么就有机会把女儿嫁进王府,到时候,吃香喝辣的日子马上就能回来。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马翩舞紧紧握着她的手。
走进西厢,陈绵绵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这里和大房李氏他们住的地方大大不同。
想了想,“哥哥,不如把这里翻新一下,至于银子方面……”
“银子方面就由哥哥来。”
不等陈绵绵说下去,马墨言直接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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