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夏侯靖梳洗完毕,穿上了官袍。
原本失去了斗志之心的他,终于肯面对现实,打算和纳兰端那个老狐狸一较高下。
“王爷,已到皇宫外。”冷鸷径自跳下马车,先开幕帘侯在了马车外。
夏侯靖躬身走了出来,整个人显得无比威严,下了马车后,抬头望着这座阔别三年之久的皇宫。
终于还是回来了,他发誓,这一次要和纳兰端那只老狐狸斗到底。
走进皇宫,穿越过亭台楼榭,假山流水,一路前往,美景美不胜收。
来到上朝的地方,小太监见到夏侯靖到来,连忙扯开公鸭嗓高声喊了起来。
“王爷到……”
此时此刻,等候在大殿的文武百官听见他来上朝了,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然而,站在最前面那一排的纳兰端始终不出声。
夏侯靖居然会来上朝,这简直就是始料未及的。
抬脚,跨进大殿,他身姿挺拔,朝着前方慢慢走去。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见到许久不见的王弟,内心自然是喜悦的。
三年前因为错信了纳兰端的话,害眼前的夏侯靖和幕楚楚阴阳相隔,甚至因为错杀了她,而得罪了在民间最有威望的救难帮。
那个帮会的人个个都侠骨仁心,对那些有苦难的百姓会伸出援助之手,劫富济贫。其中,幕楚楚就是那个帮会的一份子,只可惜,最后被纳兰端杀害。
夏侯靖第一个爱上的女子却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内心自然有强烈的怨恨,要是幕楚楚还活着,他根本不会远走他乡。
“臣弟参见皇兄。”上前一步,夏侯靖恭恭敬敬的鞠躬一拜。
夏侯祈等这天等的太久了,大掌一挥,眉宇间难掩喜悦神色。
“快快免礼。”他摆摆手。
站稳后,他们开始上朝。
纳兰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侯靖,做梦也没料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原本以为会变成一滩烂泥,如今看来,他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王府里,陈绵绵醒来后不见身边人的踪影,单手捂住伤口,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春熙……”她朝着外室喊了一声。
没多久,小丫头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你找我吗?”上前一步,扶着陈绵绵坐在了大圆桌边。
夏侯靖以往都会在房间里,今儿是去哪里了呢?
露出狐疑的眼神,对望着眼前的小丫头。
“王爷去哪里了呢?”她声音里带着不稳定发问。
春熙想也没想就回答,“上朝去了呀!”
上朝?
上次夏侯祈亲戚来王府请都请不到,这次他居然会心甘情愿的去上朝,陈绵绵表示有些难以理解。
“等会儿用过早膳,你去和夫人说,我们出去烧香拜佛。”她想出去走走。
烧香拜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至于牵扯到了伤口。
就算夏侯靖回来了,问起来也不会有任何被惩罚的机会,而且出去又能沿途看看美丽的风景,陈绵绵认为自己实在太过聪明了。
用完早膳,在春熙的服侍下,换好衣衫,她走出了厢房,见到外面万里无云的天际,心情顿时变得好好。
“娘,我们走吧!”陈绵绵走上前,笑逐颜开的对视着白疏影。
自从上次女儿受伤昏迷不醒后,她只要想到那件事,心情就会起伏不定。
很清楚眼前的女儿要是有什么不测,白疏影肯定会和那些人拼到底,上次关于马墨言的身世,如今夏侯靖知晓了,她说出来,并非是想儿子没了地位,而是在南朝国,女婿有权势,自然,以后发生了什么变故,都有人能站出来撑腰。
将心底里的秘密坦白相告,为的就是想要得到夏侯靖的信任。
母女俩坐在马车上,陈绵绵掀开幕帘,将脑袋伸出马车外些微,欣赏着外面的来往不息的车水马龙。
这一趟出门不知会不会又横生变故,但愿不会有才好。
伤口撕裂的事,要是再次被夏侯靖发现的话,她肯定会少了一层皮。
就在马车晃悠之际,已经抵达了寺庙。
“王妃,夫人下车了。”春熙预先下了马车,然后侯在原地。
平日里在王府,私底下没人时,她可以唤陈绵绵为小姐,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遵守该有的规矩。
下了马车后,他们前往寺庙里面走去。
这里的寺庙香火鼎盛,其实从马府出发的话,只要一盏茶时辰就能抵达,不过要是从王府过来的话,就需要画上一些时辰。
走进寺庙里面,春熙将点燃的香递给白疏影和陈绵绵。
母女俩跪在蒲团前,一脸虔诚。
陈绵绵望着悲观为怀的观音菩萨,内心一片清澄,心如止水,这次来上香拜佛还真是来对了。
但愿那个幕楚楚能够早日投胎,而夏侯靖也能够放下从前的恩怨,重新开始,不再沉迷于过去的纠葛之中。
等到上香完毕,春熙扶着陈绵绵起身。
就在那一刻,住持走上前来。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王妃娘娘。”一清方丈向陈绵绵请安。
她双手合十还了礼给眼前的方丈,白疏影站在一边不明所以。
仔细打量了一眼陈绵绵,一清继续往下说。
“缘来缘去,自在自安,王妃娘娘若是能够避开一切凶险,必然能与王爷长相厮守,可惜啊实在是可惜。”他没有道破天机。
留下一半的禅机,然后带着小兔子离去。
望着疫一清方丈远去的背影,陈绵绵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难熬,她和夏侯靖之间会遭遇一些挫折和磨难吗?
算了,命这种事她素来是不相信的。
有句话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白疏影生怕女儿的心情受到影响,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不必介怀,出家人说的话虚无缥缈,信则信,不信则不信。”握着陈绵绵的手,她轻声安慰着。
笑着点点头,望着眼前的白疏影。
“娘,女儿没事。”
说完后,母女俩走出了佛殿。
在回程的路上,陈绵绵一个劲儿在深思那个老和尚说的话。那话禅机重重,她不知道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事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回到王府,陈绵绵和白疏影经过花厅,她见夏侯靖下了朝,便走了进去。
至于白疏影,则是在春熙的搀扶下往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
女儿与王爷之间的事,她就没必要留下来一起参与。
“王爷今儿个是去上朝呢?”陈绵绵走上前来,望着眼前的夏侯靖。
轻轻点头,“不错,确实是去上朝了。”他不否认。
原来真的是去上朝了,这是不是代表眼前的男人解开了心里的心结,将幕楚楚死的事彻底放开了呢?
尽管这些只是陈绵绵的猜测,可她还是真心希望夏侯靖能够放下过往的一切。
“你这又是从哪里而来呢?”他望着眼前的人,心底里涌上了疑问。
陈绵绵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没想过要隐瞒今天出行的事。
“刚从寺庙参拜回来。”她开了个玩笑,“臣妾去替王爷求了姻缘。”
一听陈绵绵说替自己去求了姻缘,他就马上来了情致。
好看的剑眉一挑,“那感情好啊!想不到本王的王妃如此的善解人意,实乃本王之福啊。”
见夏侯靖说的正儿八经的,陈绵绵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小小郁闷,这男人果真是有点本事,能惹怒自己的好本事。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本王和你说笑的。”看到陈绵绵的脸色,他自然是见好就收。
谁不知道那是说笑的,但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好笑呢!
用鼻子冷哼一声,“王爷说的话臣妾哪里敢有反驳的道理呢!”
想的美呢!居然还真想另娶他人,简直就是做梦,痴心妄想。
两人言归正传,夏侯靖收敛脸上的笑意。
“最近出入你要多加小心,纳兰端派出来的杀手已经失手一次,倘若再来一次,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他太了解那只老狐狸了。
陈绵绵点点头,“到时候借用你的冷鸷几天,臣妾这么要求算不算过分呢?”
冷鸷?夏侯靖还以为她会借用自己呢!
当然过分,不是一点点,是大大的。
“不必了,和本王的功夫比较起来,他还得靠边站。”夏侯靖直接反驳掉。
站在回廊下守着的冷鸷觉得很无辜,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擦一把心酸泪,王爷至于这么诋毁自己吗?
不错,和他过招确实会败下阵来,但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啊。
“借用你?王爷,你不是在和臣妾开玩笑吧?”陈绵绵挑起眼角,表情认真。
这猴儿精又在开哪门子玩笑呢?
对于陈绵绵淘气的模样,夏侯靖忍不住眉目严肃。
“看本王的样子,你觉得像是开玩笑嘛!”
好吧!但她真心不敢有要眼前的他来保护自己的想法。
有这样的想法,存心是找死。
“臣妾下次一定要王爷亲自保护,怎么样?”陈绵绵很得瑟的开口。
夏侯靖嘛内心自然是喜滋滋的,有时候被身边的需要,也是一种肯定,他开始越来越在意陈绵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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