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大房李氏显得有些坐立不安,陈绵绵就这么去而复返,肯定是事情败露了。
不知为何,原本想要追究到底的,后来转念一想,要是事情就这样说开的话,那么后果兴许会更加严重。
对于大房李氏的为人,陈绵绵自然是很清楚,这人要是给一点铲除的机会,后期就会卷土重来,而且势不可挡。
现在要是破釜沉舟的话,那么大房李氏绝对不会就此被打回原形,而是更加变本加厉。
“爹,女儿前来是想告诉你,最近马府里不太安生,刚才我和王爷在回去的路上差点惨遭不测。”
陈绵绵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着锐利的眸光,紧盯着站在不太远处的大房李氏。
马翩舞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认为眼前的受气包实在有些目中无人。
马震天还以为会听见什么重大的消息,居然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告诫。
马墨言对妹妹说的话也表示了怀疑,她刚才的神情,分明不是想说这种话,这是为何呢?
夏侯靖走上前来,将陈绵绵轻轻拥住,大掌抓在她的肩头。
这是一种依靠,也是一种认定。
要知道,懂你的人始终懂你,不懂你的人却怎么也不懂你。
“爱妃,不如我们回王府吧!”他轻轻的开口。
此时此刻不该在与眼前的他们计较那么多,在还没有找到大房李氏买凶杀人的证据之前,所有的事必须要暂且放一放。
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
陈绵绵则是轻轻点头,“王爷,我们回王府吧!”
身上的伤口已经扯裂,她觉得现在不能够恋战,应该先回去养精蓄锐,想要和眼前的大房斗,来日方长。
一听夏侯靖说他们要回王府,大房李氏原本紧悬的心,这才慢慢地落下,她却还做不到呼吸。
毕竟,他们还没走远,要是有机会回头,那么那批杀手的事一样会败露。
马墨言原本还想追上前去查问,究竟为何会放过大房李氏,当他瞥见陈绵绵的小手上有血迹时,顿时停住了上前的脚步。
原来,妹妹身上的伤口撕裂了。
“爹,不如你继续回房安寝,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他自告奋勇。
夏侯靖带着陈绵绵坐进了马车内,万幸马墨言没有追上前来,否则就功亏一篑。
一上马车,陈绵绵喉头一甜,一口血顿时喷了出来。
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气喘吁吁。
“你呀!就是爱逞强,马上就到王府了,再忍忍。”夏侯靖安慰陈绵绵。
靠在他胸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刚才那会儿要不是这个男人,恐怕她会在大房李氏面前丢了面子。
马车刚停下,夏侯靖将陈绵绵打横抱起,然后进了王府。
大夫暂时不需要请了,反正包扎的药散还有很多留着,他亲自动手包扎一下就行。
春熙端了一盆干净的水走进厢房,然后候在旁边给夏侯靖打下手。陈绵绵痛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任由他包扎伤口。
等到完事后,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吐出了一口气。
“王爷,你很紧张对不对,奴婢能够感觉到你是在担心王妃,所以刚才在包扎伤口的时候一直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息。”
小丫头很傻很天真的说着。
夏侯靖恨不得伸手将她给活活掐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会担心,要是刚才那一瞬间陈绵绵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么他就会失去一个王妃。
而且,他们是那么的志同道合。
“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下去煎药。”夏侯靖粗声粗气的开口。
伸出手摸了摸鼻子,春熙的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总之,处处隐藏着一种语言而语的奇妙感。
切,王爷也真够有趣的,这么小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说真心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小姐紧张怎么了?难道,这也错吗?
走出厢房后,春熙一脸的闷闷不乐。
当夏侯靖坐在床榻边的时候,躺着的陈绵绵忍不住唇角扯起。
“说真心话,春熙说的话你为什么要否认呢?”她有心想糗夏侯靖。
刚才要不是那个丫头聪明的看穿了一切,差点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夏侯靖也真是的,对自己的关心承认一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了,你就好好睡吧!刚才折腾了一番也够你累的。”他替陈绵绵拉高被子,要她乖乖睡觉。
正当他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大掌被柔软的小手握住。
“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等到睡着了再离开好吗?”
不知道为何,嫁进王府有段时间,她却对夏侯靖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比是现在,只想和他安静的面对面相处着。
轻轻点头,夏侯靖不忍心不离去。
要知道事情总会告一段落,今晚那批突然袭击的杀手,也该消停了。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陈绵绵玩着他的手指。
夏侯靖倒也没抽回手掌,任由眼前的人玩着。
“什么呢?”
大房李氏肯定有预谋,而且还不小。
陈绵绵停下玩手指的动作,“我想说,极有可能,大娘和陈元霸联手了。”
陈绵绵说这话,夏侯靖倒是一点都不否认。
但总要有个说法,为什么他们会联手呢?
难道是为了马家镖局?
她想到一件事,激动的想要从床榻上起来,结果被夏侯靖按住。
“我觉得马家镖局会保不住。”
大声疾呼后,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们会想到一块儿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陈绵绵不笨,而夏侯靖更是有算计头脑。
“不如我们静观其变?”他要陈绵绵暂时冷静一下。
也好,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继续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绵绵抵不住睡意来袭,便沉沉睡去,夏侯靖轻手轻脚的起身,然后走出了厢房。
带上冷鸷,两人前往小阁楼的方向走去。
进去后,夏侯靖的眼神变得冰冷,动作快速的从冷鸷的手中抽出了宝剑,锋利的宝剑正要砍下来的时候,剑停顿在了半空中。
“你该知道,要是我想杀你的话,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面对夏侯靖的话,冷鸷连忙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
让陈绵绵陷入危险的境地,这件事他必然是要被问责。
“属下还请王爷责罚。”他连忙出声。
责罚的事就不必多说了,但夏侯靖现在最想做的,是纳兰端。
他很想知道纳兰端背后的党羽究竟还有多少存在着?那些党羽一旦清楚干净,那么朝廷才能弘扬一股清风。
“起来吧!”他将宝剑放进剑鞘之中。
听见宝剑在剑鞘之中发出来的声音后,冷鸷的心情这才算是好了很多。
“关于马家镖局的事,他在暗中操作,想要陈元霸吞了镖局,一旦马家镖局不存在了,那么我那批古董想要找人运送就会难上加难。”
纳兰端要的就是将夏侯靖一网打尽,才千方百计,费尽心思的找人一次又一次的去找马家镖局的麻烦。
先是马震天受伤,再是马世君拿了陈元霸的定金,后来马墨言被袭击,种种事迹看来,眼前的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本王知道纳兰端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为了将我除掉不惜一切代价。怕就怕,躲藏在他背后的那个人,也许拥有深不可测的权势。”这才是夏侯靖最为担心的地方。
一旦谜底被揭晓,那么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不是残酷的真相,极有可能是灭国的灾难。
“王爷难道是担心,纳兰端有造反的野心?”他的声音里透着小小的怀疑。
这件事是摆明了,根本无需多问。
其实,连陈绵绵都猜到的事,夏侯靖认为对付纳兰端是不得不执行了,看来,最不想去的皇宫,这次是非回去不可了。
免得让那个老奸臣认为他是害怕,不敢前往。
但事实上,夏侯靖另有部署。
“冷鸷,你下去调查一下陈元霸到底有什么把柄在纳兰端手上。”关于这一点,夏侯靖才是最大的好奇。
“是的王爷,属下领命。”
冷鸷连忙答应下来,打算出去调查陈元霸和纳兰端之间的干系。
夏侯靖站的有些累,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来。
见他面前空空如也,冷鸷忙倒上一杯热茶,放在了主子爷的手边。
看了一眼热茶,夏侯靖的思绪有些模糊起来。
“当年的事,纳兰端是如何周到的?”对,这才是夏侯靖心头的疑问。
连皇兄都知道他在王府里收留了一个女子,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何况,旧爱的打扮和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丫鬟是差不多的,除非,当时伺候的嬷嬷有问题。
总算是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夏侯靖端起茶杯,将清茶一饮而尽。
“冷鸷,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呢?”
看来,关于旧爱死的事,他可以大做文章了,纳兰端,我们走着瞧。倒要看看是你的手段过硬,还是我的计谋厉害。
“当年小姐死的事,属下记得很多。”冷鸷说出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看来,纳兰端的死期差不多到了。
夏侯靖双眼里的眸光一沉,唇角浮现胸有成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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